分卷閱讀409
“我聽說,呼延的案子交給了東廠,這可大不妙。不知皇上怎么想,難道他一點不念舊情?” 徐之錦一直在縣里生活,他看到的君臣博弈并不多,所以才抱著忠君為國的信念,立志當(dāng)一位為國為民的好官。 張樾從小耳濡目染,大哥在朝廷里的斗智斗勇,jiejie在后宮的如履薄冰。 他沒有徐之錦那樣,對君臣關(guān)系還抱有幻想。以前厭惡成家,也是因為親眼所見,永樂帝對大臣滿門抄斬。 高品大臣又如何?一言不合,全家陪葬。 “自古君王最無情,你讀書沒讀過這一句?許氏說的話,至少表面上有八成真,這已經(jīng)夠了。目前看,呼延要翻盤很難……” “連你都這么講,看來只有花蕎能想想辦法。” “花蕎?你們?nèi)ネㄖㄊw了?她來不是送死?皇上已經(jīng)懷疑長公主的莊子在蓄奴謀反,呼延一出事她就回來,這不是直接送把柄給皇上嗎?” 張樾說得都有些著急了:這種科舉考上來的官,就是書呆子! “這……我過去的時候,海安已經(jīng)動身去找花蕎了……” 張樾無語了,海安才十三歲,還是受了欺負(fù)找家長的年齡……他也不好說了。 “行,這個時辰,他們來了也進(jìn)不了城。明天一早,我到城門去攔人,你去告訴他府里的人,他們回來了,千萬攔住他們,等我過來?!?/br> 兩人分頭行事,張樾也著急去他的一個朋友邱恒。 邱恒在錦衣衛(wèi)的時候,和張樾就要好,只不過,在遷都北京時,永樂帝成立東廠,從錦衣衛(wèi)里撥人,他便加入了東廠。 張樾把他臭罵一頓:為了升兩級官,你連傳宗接代的命根子也能丟? 邱恒只能苦笑到:“你是官家子弟,哪里懂得我們窮人的辛苦?” 他是家中老大,父親癱在床上多年,母親照顧病父和家里,已是力不從心,無法在外掙到錢,后面幾個弟弟meimei和父母,都等著他的錢過生活。 邱恒到了東廠,做了掌刑千戶,因為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微妙關(guān)系,張樾和他也慢慢疏遠(yuǎn)了。 “張大人?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邱恒買了個三進(jìn)的宅子,這樣一家人也能住得寬敞,有了錢,家里再沒人說他是個死太監(jiān),都是一副老實巴結(jié)的嘴臉。 張樾并沒進(jìn)去,頭一擺說:“去我那里方便,喝酒去?!?/br> 邱恒知他為呼延錦而來,也沒猶豫,跟著就往張府去了。 “今天下午呼延大人剛?cè)氇z,晚上你就請我喝酒……他就關(guān)在你掌管的詔獄里,這還有我什么事?”邱恒和張樾碰了一杯,微笑著說。 “放屁!人進(jìn)了我詔獄的門不假,可東廠的犯人,我錦衣衛(wèi)能碰?” 東廠本就由錦衣衛(wèi)分出去,只不過一個是內(nèi)臣,一個是外臣。 東廠人少,雖然黃儼也在招兵買馬,可培養(yǎng)人需要個過程,更何況還有身體要求的限制。 所以東廠還沒有自己獨立的監(jiān)獄,他們的犯人也會關(guān)入錦衣衛(wèi)的詔獄,只不過是兩邊犯人各自獨立管理,不能相互干涉。 “您罵我‘放屁’,我也就斗膽稱您一聲‘兄弟’?!比葡露?,兩人的關(guān)系融洽了許多。 大明人就有這樣的酒德,能坐在一起喝酒,能邊喝酒邊一起罵娘,那就還是兄弟。 邱恒又飲了一杯道:“要送酒送飯您隨意,打開牢門讓您進(jìn)去陪著喝酒,也沒問題。 今天還沒有開始審訊,過兩天要過刑,只要現(xiàn)場是我做主,兄弟我的鞭子,一定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但若是黃大人親自過刑,那就由不得我……” “行!有你這句話,我也不白認(rèn)識你十年。明天我?guī)c酒菜進(jìn)去看看他,和你打聲招呼?!?/br> 東廠從成立之初,就凌駕于錦衣衛(wèi)之上,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內(nèi)臣更方便與皇上接觸,皇上的機(jī)密任務(wù),都會交給東廠完成。 到了宣德帝,因為張樾的個人關(guān)系,這個局面又扭轉(zhuǎn)了過來。所以現(xiàn)在黃儼急于立功,收復(fù)“失地”,也就是在情理之中。 又喝了幾杯,邱恒告辭回去,張樾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迷迷糊糊想著呼延錦的事,怎樣才有回旋余地,想著想著,竟在地上睡著了。 早上是蘭溪把他叫醒的。 他倆找媒婆卦姑一算,今年不宜成親,要到明年春天才有吉日,反正出國孝都五月了,等到明年春天也無妨。 已經(jīng)交換了庚帖,表面上,蘭溪也就不好和張樾見面。所以她總是等到張樾上朝以后,她才過來替她打點府里。 不過也是添點換季衣服,安排當(dāng)天吃食,再替他整整房間。 “張樾?張樾!你怎么睡地上?哎呀,身上怎么發(fā)燙?” 蘭溪叫他,他已經(jīng)醒了,可就是渾身酸痛,沒有力氣。昨晚空腹喝酒,出了汗又直接睡在地上,雖是四月天,晚上還是有些沁涼。 “什么時辰了?我,我今天還有事……” 蘭溪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起來,沒好氣的說: “有事?有事你還一晚睡地上?你先上床躺著,我去給你叫府醫(yī)?!?/br> 張樾躺到床上,還真是一點不想動。 過了一會,婆子、小廝和府醫(yī)都過來了。七手八腳替他換了衣服,打熱水擦臉擦手。無非是外感風(fēng)寒,府醫(yī)急急忙忙煎藥去了。 蘭溪一直在旁邊站著,小廝替他更衣的時候,她便背過身去,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么。 “哎!可以回頭了!”張樾在床上叫她。 蘭溪回過頭來,眼圈有點紅。 張樾奇怪的問:“是我生病,你難過什么?” “你一點不愛惜自己,我難過我的,要你管?!?/br> 看她一直不走過來,張樾捂住額頭痛苦的叫到:“哎喲!好痛!痛……” “哪里?頭痛嗎?”蘭溪著急的過去查看,被張樾一把抓住手腕。 張樾嘻嘻笑道:“你一看就不痛了,你就是神醫(yī)。我不要府醫(yī),只要你……” 蘭溪本想把手抽出來,可感受到張樾掌心還是guntang的,又不忍心,嘆了口氣說: “你今天就在床上好好躺著吧?!?/br> “那不行,我今天還要去詔獄看呼延,他昨兒下午被皇上下了大獄,我還沒有和他見過面……” “呼延……下獄了?怎么回事?”蘭溪大驚。 “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再加上一個證人出來指證,皇上想趁機(jī)卸磨殺驢……” 花蕎逃走,她是知道的,她還以為,過不了多久,呼延和花蕎就能在一起了,沒想到,臨了卻出了事。 她看看臉還燒得有點微紅的張樾,堅定的說: “你把要說的話告訴我,我替你去。” 第424章 飯中藏私千鈞一發(fā) 張樾將蘭溪手腕往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