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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里面綁著一個滿臉潮紅,迷迷糊糊的男子。 張樾將他的臉抬起來,定睛一看,忍不住驚奇的叫到: “怎么會是他?” 第375章 雙雕箭未射先折翎 張樾看清被綁著的那男子,先是詫異不已,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這人他認(rèn)識,是禮部呂尚書的兒子呂熊。 去年朱瞻基登基后,呂震向新皇提出,讓他的兒子入仕。 大明的官員選拔,既有科舉,也有舉薦,舉薦還可以不避親。呂震這個請求合情合理。 這個呂熊吧,看上去和他父親一樣軸,但是又沒有他父親的本事,剛剛?cè)胧艘膊缓线m過高職位。 朱瞻基想來想去,給了他一個兵科給事中。官銜不高,卻是個實權(quán)職位,因為他可以彈劾百官,甚至是皇上。 呂震去年元月,彈劾西寧侯宋琥,導(dǎo)致西寧侯被削爵。所以今天呂熊出現(xiàn)在重華宮,這也符合安成大長公主的邏輯:你害我駙馬,我就害你兒。 在她看來,花蕎也不無辜:太皇太后救你,卻不救我駙馬?那我讓你再倒霉一次,看她還能不能再救你! 張樾咋舌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行,你把他交給我,我一會去呂府,惡心惡心呂震?!?/br> 本想再去正殿,看看花蕎怎么撕了安成的臉皮,需不需要他煽風(fēng)點(diǎn)火,想起有仙姝女官在,應(yīng)該不會有多大問題。 他左右看看,向小七要了瓢水,含了一口“噗”的噴在呂熊的臉上。呂熊冷不丁的驚醒了,看見張樾,“嗚嗚嗚”的直叫。 “想活命就別亂叫!你知道你來的是什么地方嗎?” 呂熊手上綁著的帶子解開了,嘴里的布也拿出去了。他揉著腮幫不解的說: “有位宮里的姑姑說,這里有位殿下找我,要告訴我,朝中有人非法屯兵之事,我就跟著來了。難道這里不是王爺暫住的宮殿?” “這里以前確實住過未成年皇子,不過那也是太祖皇帝時候的事了,現(xiàn)在住在這里的,是寶應(yīng)長公主,隔壁……還有三位長公主。” 呂熊嚇得臉都白了,私闖宮闈,砍頭都不為過。 “張大人……下官絕無覬覦之心,還請您……救下官一命!”呂熊聲音顫抖,就差沒哭出來。 呂熊雖是被騙進(jìn)來的,但畢竟進(jìn)了長公主殿中,為了挽回皇家顏面,也是要問罪的,降級外放地方,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花蕎也是考慮到這點(diǎn),才想將他撇出去。 “小七,去拿件宮女服?!?/br> 不多時,小七和那位“宮女”,一起送張大人出了重華宮。 重華宮正殿里,可就沒那么輕松。 “姑姑,剛才您說,我這里有外臣進(jìn)來…….不知有誰看到?”花蕎笑盈盈的問,就像在談,花朝節(jié)穿哪件衣服去拜花神一樣。 可安成看見她這張笑臉,卻恨不得一把撕爛! 她一言不發(fā),越過花蕎直接進(jìn)了內(nèi)殿,床上、簾子后面一頓亂翻,見沒有人,便停下手來,對身邊的婢女說: “給我搜!柜子、箱子、床下,一處不能漏!” 幾個婢女正想動手,花蕎厲聲喝道: “大膽!誰敢翻本宮的東西!后宮是皇后娘娘做主,她尚且不能將本宮怎樣,能管得了本宮的只有太后、太皇太后,你們算什么東西?” 燦兒也站到衣柜前,似乎是要擋住那些婢女。 成安冷笑道:“好,那就去請管得了你的人來!本宮倒是想看看,如今這宣德帝的宮里,無法無天到了什么地步!” 婢女剛出去,皇后急急忙忙過來了,一進(jìn)殿門就看見里面劍拔弩張。 她聽宮人說,重華宮寶應(yīng)長公主,和安成大長公主鬧開了,趕緊過來看個究竟。 “這是怎么了?姑姑難得進(jìn)宮,怎么和meimei置上氣了?” 皇后讓人搬了椅子,請安成安大長公主坐下,又讓人倒了茶,親手捧到安成面前,勸道: “姑姑就不在宮中不知道,寶應(yīng)長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meimei,兩人的感情,比一起長大的嫡親妹子還好。您這樣,傳到皇上的耳朵里……” 安成原也聽說過,皇上還是皇太孫的時候,在宮外先認(rèn)識花蕎,后來才知道她是李選侍被人換出去的親生女兒。 自己皇兄認(rèn)回這個民間長大的女兒,皇太孫可出了不少力。 朱瞻基早早就自己有了宮殿,能和親meimei嘉興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非常有限,何況,宮中禮節(jié)繁冗,就算疼愛meimei,也不能親近。 反倒是認(rèn)識花蕎以來,幾次與她同甘共苦,她還不止一次的救過朱瞻基,這也是他登基后,讓花蕎位列長公主之首的原因。 要說他對花蕎更有感情,也不為過。 皇后且不知其中細(xì)節(jié),更何況安成?她們只知道,當(dāng)年皇太孫差點(diǎn)要將花蕎納入東宮!這才是這群宮闈女人認(rèn)為的奇恥大辱。 當(dāng)年嘉興也是因為這件事,恨上了花蕎。 所以皇后的話傳到安成耳朵里,就像是往她心上扎了刺的地方,又狠狠按了一下,她不屑一顧的說: “皇上?若是有人不守婦道,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本宮就不信,皇上還能護(hù)短?” 說話間,就聽到門外有人唱:“皇太后到!太皇太后到!” “這是干什么?把我們都叫到這里來,要對寶應(yīng)興師問罪?”太皇太后有些不高興。 今天,安成在她宮里,老是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她就忍住沒發(fā)火。她進(jìn)宮得晚,比那幾個大長公主大不了幾歲。 “永樂帝在的時候,沒人敢作妖,現(xiàn)在,看皇帝年輕,你們一個個的就都鬧歡騰起來了?……皇后?既然你在,怎么不勸著點(diǎn)?” 張?zhí)蟮故遣徽f話,她不喜歡花蕎,但更不喜歡后宮不清凈。 跟在太后身后的嘉興一臉幸災(zāi)樂禍,一副出門踩到狗屎的欠揍表情。 安成不等皇后說話,對手下婢子道: “現(xiàn)在你們不用怕,當(dāng)著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面,將柜子好好搜搜,若是搜不出什么,自會還你清白?!?/br> “好!您盡管搜?!被ㄊw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 “若是有人存心誣陷我,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她?!?/br> 燦兒退回到花蕎身邊,那兩個婢女便打開柜子,翻了起來。很快,一個包裹出現(xiàn)在她們眼前,婢子將包裹呈上。 “打開?!碧侍竺鏌o表情的說。后宮的把戲,難道連年輕姑娘也不放過了? 婢子把包袱解開,里面是一身沒穿過的中衣,還有一雙新鞋。看來這是宮女給花蕎做好了,還沒來得及拿出來的東西。 “這有什么問題嗎?” 太皇太后暗暗松了口氣,臉色緩和了很多。看來,花蕎已經(jīng)有所防備,果真是個機(jī)靈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