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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張樾呼延鞭兩分 高橋門,應(yīng)天府東南方最重要的城門。 城墻高三丈,寬兩丈。吾辰良陳兵八千,準備死守高橋門。 城北的爆炸聲也傳到了外郭,遠遠黑煙滾滾之上,沒過多久,位于城南的高橋門也聞到了風(fēng)中的硝煙味。 吾辰良心道不好,火器庫是他們最后的殺手锏,那日,他建議朱文至盡快將丹藥配至城門,卻被朱文至拒絕了。 他說,火器留給內(nèi)城。 外郭失守,內(nèi)城還能守多久? 更何況,內(nèi)城太平門外就是玄武湖,黃冊庫就玄武湖中央,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京畿道等等,也都在太平門之外。 外郭,才是全部。 吾辰良看著濃煙,深深嘆了口氣。他就是看到爆炸后,守軍情緒波動,才讓白俞將“花大師”帶到城樓上的,不但要動搖對方,還要給自己的守軍信心。 沒想到,朱瞻基眼疾手快,沖出陣營箭殺了“花大師”。他已經(jīng)下令放箭,可弓箭手還是慢了一步,讓他全身而退。 火器庫爆炸;軍營里莫名其妙傳出宮里看出朱文至并非真龍?zhí)熳?;花大師被射殺;可皇上正?jīng)的登基詔天下書又沒有下…… 白俞坐不住了,他和周闖一商量,讓周闖留在高橋門,他自己連夜回皇宮,問個究竟。 坐在軍營里擦三棱鞭的吾辰良,腦子里什么也沒想,只有這個時候,他是輕松的,這一對硬鞭,傾注了他對呼延一族信仰與傳承。 “將軍!外面有位姓呼延的來找您?!?/br> 錦兒?他不是應(yīng)該在城外?難道城里的爆炸是他?! 他……還有膽子來? 呼延錦和花蕎兩人跟著個侍衛(wèi)走進來,吾辰良冷哼道: “原來,你還和她在一起!難怪連祖訓(xùn)都可以不顧,不忠不孝!” “祖訓(xùn)是忠君愛國,我銘記在心。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看清,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統(tǒng)治下的大明,能不能做到您想要的國泰民安?” 呼延錦乍一見父親,覺得他又黑又瘦,還老了許多,心中很是心疼??珊透赣H一搭上話,他就發(fā)現(xiàn),父子倆這十年來的說話方式,從未改變。 吾辰良也是,明明很想兒子,哪怕兩人立場不同,各為其主,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兒子哪點不好。 剛才腦子里甚至突然閃過,火器庫若真是兒子干的……干得漂亮! 可一張嘴,又忍不住先罵上兩句。 “將軍,我來是想提醒您,他未必真的相信您。與其將來兔死狗烹,不如和我們一起走。大明那么大,總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br> “走?” 吾辰良看看兒子身邊站著的小個子兵,以前的花蕎姑娘,現(xiàn)在的寶應(yīng)公主,冷冷一笑: “你們又能走到哪里?今日在城頭,花有財花大師,已經(jīng)被朱瞻基一箭射死,你以為,憑她一個公主,就有能力保護你嗎?” “阿爹?不可能!阿爹已經(jīng)逃出宮外,不可能還在城墻上被射死。一定是你們找了個替身,被太子識破了。再說,跟師兄走,我就只有一個身份,我們相互照應(yīng),沒有公主。” 他們在路上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趁著在宮外,一起離開。 吾辰良冷哼一聲:“看來,又是個連父親都不要的!既然如此,你們何必多此一舉?我姓吾,你姓呼延,從此兩不相欠,各不相干!你們走吧?!?/br> “伯父,不是的,我們沒有不要父親!師兄一直都說,以后我們要好好孝敬您。 我從小是由我的養(yǎng)父照顧長大,直到十六歲才見到我的生父,雖能給我一世榮華,可生恩大于人,養(yǎng)恩大于天,我不能置我的養(yǎng)父于不顧。 況且,我與師兄兩情相悅,我絕不會放開他,他在,我在……” “厚顏無恥!深閨女子拋頭露面,就已經(jīng)是離經(jīng)叛道,還有臉說什么‘兩情相悅’?還好你選擇離開朱高熾,否則,連皇家的臉面都給你丟盡了!你也就配和這種不忠不孝之人混在一起!” 吾辰良語氣說得重,花蕎從沒想過,自己在師兄父親眼中,是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樣子,委屈得眼眶一紅,咬著唇就快要哭出來。 呼延錦一把摟住花蕎,對著父親說:“你想把我們氣走,盡管罵我,她一個清清白白大姑娘,你憑什么這樣說她。 你其實心里明白得很,朱文至沒有能力治理好整個大明,更何況,他現(xiàn)在只想著將大明一分為二,與洪熙帝或是漢王分而治之。 你想報的仇,不可能借他來實現(xiàn),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剛剛能夠和平發(fā)展的大明四分五裂,戰(zhàn)火連天,生靈涂炭。 我相信,這決不是建文帝想看到的!阿蕎,我們走。” “等等!”吾辰良攔道:“這對呼延鞭,是你呼延家的東西,現(xiàn)在物歸原主!” 說著,他將那一對鞭,連同呼延錦做的拐杖型套子,一起扔在呼延錦腳下。 呼延錦知道,父親是在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他撿起其中的一根道: “這根打過花蕎,理應(yīng)賠給她。得了你的禮,阿蕎,你過去給他行個謝禮?!?/br> 呼延錦向花蕎打了個眼色。 他本可以挾持他父親,逼城衛(wèi)開門,可畢竟是父親,他下不了這個手。正想著去哪里放一把火,忽然聽到有人罵道: “無恥反賊!要殺要剮給個痛快,你敢扒爺爺衣服,爺爺做鬼也不放過你!” “張樾!” 呼延錦和花蕎同時叫到,兩人同時朝著發(fā)出聲音的那個軍帳跑去。 “娘的!不扒你衣服,老子的烙鐵往哪烙?”這是周闖的聲音。 兩人到了帳外,呼延錦喊道: “周大人,吾將軍有事請您?!?/br> 只聽“咣當(dāng)”一聲,應(yīng)該是周闖將烙鐵扔回了火盆,拍了拍手向外走。 簾子一掀開,呼延錦的短劍就已經(jīng)橫在他的脖子上。 花蕎沖了進去,里面兩個小兵看見突然進來一個羽林衛(wèi),還正想走過來詢問,花蕎兩顆飛石,先后砸向他們面門,兩個都倒下來哼哼。 “花蕎?哎呀我的小可愛!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么會在這里?”張樾笑得眼淚都快要飚出來了。 “舅公,您若想離開,就不要這么多話?!?/br> 花蕎又氣又好笑,彈開匕首,割斷了綁在張樾手腕上的牛皮帶。這種帶子有彈性,但是會越掙扎越緊,張樾被綁了幾天,還真的沒辦法掙脫。 呼延錦已經(jīng)撕了條布,塞在周闖的嘴里,拉著他退進了帳篷。 張樾一邊活動手腕一邊笑道:“你也有這一天,看我不扒了你衣服,給你烙兩個紋身!” 呼延錦對花蕎和張樾一擺頭: “走!剛好挾持他,讓城衛(wèi)開門!” 第319章 皇太子收復(fù)應(yīng)天府 呼延錦抓著監(jiān)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