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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問旁邊的錦衣衛(wèi): “剛才我怎么看見二公主院子門口有人?” 那錦衣衛(wèi)撓撓頭答:“是有啊,幾個金吾衛(wèi),沒什么奇怪,大概是巡邏到了那里?!?/br> “糟了!” 張樾沒有想到這一出,急忙帶著人過去。 那幾個金吾衛(wèi)還滿腹疑慮的站在院子門口等井大人出來,突然看見錦衣衛(wèi)過來了,忙立正行禮。 “你們幾個鬼鬼祟祟站在這里做甚?” 金吾衛(wèi)連忙答到:“回大人,并非鬼鬼祟祟,我們光明正大的在等我們家大人?!?/br> “你們家大人……在里面?……多久了?” 金吾衛(wèi)面面相覷,猶猶豫豫的說:“好像,有一盞茶的功夫了……” 完了!井將軍肯定是以身殉職了! 第288章 有情人飛度有情天 張樾正在后悔一時疏忽害了井源,屋里傳來了抑制的唏噓聲。 悄悄回來的花蕎,走到張樾身邊問:“怎樣了?” “本想讓她和她的宮女瘋狂一下,沒想到攪和了個井源進(jìn)去?!睆堥袊@了口氣說: “少不得替他們掩蓋一番,井源邊關(guān)殺敵無數(shù),不能讓他在這里栽了。你跟我進(jìn)去,警告警告二公主,讓她以后不敢難為你?!?/br> 張樾將門外的錦衣衛(wèi)、金吾衛(wèi)都遣散,只和花蕎兩人走了進(jìn)去。 屋里低聲唏噓的人是井源。 他剛才默默的從地上撿起衣服穿著,突然就悲從中來。 這一次瘋狂,不僅自己多年的夢想化為泡影,重孝期間與公主在寺廟行茍且,頭都夠砍兩回。 自己死了不要緊,母親無人贍養(yǎng)送終,這可怎生是好? 青芽慌慌張張?zhí)婕闻d公主穿衣服,她自己還是呆呆的,腦子里除了剛才兩人纏綿的畫面,什么也想不起來。 坐在床上的嘉興,忽然看見張樾與花蕎進(jìn)來,不禁怒火中燒,跳下床連鞋也不穿,就朝花蕎撲去。 張樾一把攔住了她,面無表情道: “二公主與人茍合,要錦衣衛(wèi)去查查原因嗎?好好的井將軍,平白無故怎會失了態(tài)?莫非,是你給他下了藥?” 嘉興愣住了,若是去查,肯定會查到那壺茶水,茶水里的藥,是母后給青芽的…… 見嘉興不動了,張樾嘆口氣道: “今天這是掉腦袋的事,還好是我們撞見,還有回旋的余地,若是你再鬧出去,讓太后知道,那就真不可收拾了?!?/br> “你肯幫我回旋?” 嘉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是換作自己,肯定不會輕易放了花蕎。 “幫你們,當(dāng)然是有條件的?!?/br> 有條件?這樣聽上去比較誠懇,嘉興微微松了口氣。 她其實(shí)也是害怕的,大明公主和其他女子相比,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榮華,可一樣的是,要遵守女德、女訓(xùn)。 公主失貞,丟的是皇家的顏面。 父皇可能會留她一命,余生應(yīng)該就是在皇宮的某個角落,默默的看著生命逝去。她才十六歲,她不愿意。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想到過井源,他為此失去的不僅是贍養(yǎng)母親的自由,還有他一生一次的生命。 “什么條件?” “以后,不許去招惹大公主。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又做了什么手腳,我立刻將此事稟報(bào)皇上。到時候,還會有什么人被牽扯進(jìn)來,我就不能保證了?!?/br> 原來只是這個條件。嘉興松了口氣,瞟了一眼花蕎道: “我答應(yīng)你?!?/br> 旁邊的井源也已平復(fù)了情緒,他轉(zhuǎn)過身來,鄭重的對嘉興說:“二公主……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等國喪一過,我就……” “你就怎樣?你別想了!一個平民出身的護(hù)衛(wèi),我寧愿老死宮中,也不愿意嫁給你!”嘉興惱怒的吼道: “我是公主,失貞又怎樣?將來嫁出去,駙馬敢說一個字,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她是嫡公主,她寧愿剛才那個和她瘋狂的男人,是從不拿正眼看她的張樾,也不愿意是這個沒家世的窮小子! 京城貴女圈里,寧愿嫁沒落貴族,也不愿嫁白手起家新官的貴女,大有人在,她丟不起這個臉。 女人真可怕,除了花蕎以外。 張樾同情的拍拍井源的肩,看了一眼花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花蕎更沒心思在這里待,跟著張樾出了院子。 “舅公!” “嗯?” “謝謝你……替我阿爹隱瞞……” “我什么也不知道,隱瞞什么?不過……”他停下腳步,摸摸鼻子,一臉壞笑道: “他既然可以預(yù)知未來,我倒是想去問問,你最后嫁給了誰?我還有沒有希望?” “啊?”花蕎瞠目結(jié)舌。 張樾心情終于好了,哈哈一笑,背著手大步走了。 嘉興果然消停了許多,初二、初三兩天,都躲在自己屋子里不出來。 太后以為是小姑娘覺得寺廟無趣,也就由著她去。 倒是那個老實(shí)的井源,總是擔(dān)心嘉興想不開,萬一尋了短見,自己豈不是一輩子良心不安? 嘉興的院子旁邊,有一座流杯亭,名叫猗軒亭。 井源這兩天的空閑時間,都坐在猗軒亭里發(fā)呆。 花蕎和呼延錦去了一趟更遠(yuǎn)的后山,兩人牽著手,在蕭瑟的北風(fēng)中,卻并不覺得寒冷。 后山?jīng)]人居住,基本都是松樹和杉樹,雖然還是綠色,已經(jīng)是屬于冬季的灰綠,林間也積了厚厚一層松針。 花蕎撿了地上干枯的松果,像擲飛石一樣擲出去,可干松果太輕,加上山風(fēng)一吹,更是沒了方向。 “你再來,我?guī)湍?!?/br> 呼延錦的松果帶著內(nèi)力,將花蕎的那一個,飛快的打了出去?;ㄊw開心的笑了。 “阿蕎,快看,那是什么?” 呼延錦擁著花蕎,手指著頭頂?shù)臉渲Α?/br> “哪兒?什么也沒有???” 呼延錦撿起一個干松果,輕輕朝上扔去。 “噗!” 一只蓋著大尾巴睡覺的紅松鼠,差點(diǎn)從樹枝上掉下來,它手忙腳亂的抓住樹枝,“呲溜”一下跑得沒了影。 兩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阿蕎,明天寅時我先走,張樾說,你們卯正出發(fā),回到京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見面……” “我……我會去干清宮給父皇請安……” 呼延錦笑著把她摟在懷里:“好是好,可以看上一眼,只是要花好大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抱你?!?/br> 花蕎想起那日在干清宮門前的碰面,確實(shí)是連一句話也說不上,呼延錦隱忍的笑,讓她心中暖暖的疼。 山坡上沒有路,下山比上山更難。 呼延錦擋在她前面曲下膝,笑道:“上來,我背你。” “今天……我穿的襖子厚……” “我不說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