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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收拾,明天一早到西華門外等我。小七現(xiàn)在就跟我走?!?/br> 蕭炎帶著小七走了,西院所有人都不說話,看著小高轉(zhuǎn)身回東院去了。 “姑娘也是可憐,那么一個心善又愛笑的姑娘,進(jìn)宮才不到一個月,莫名其妙就落了水……”張嫂嘆了口氣。 姑娘離京那天,給他們留下的前,足夠他們生活兩、三年,讓他們守著屋子,等他們回來。 蕊兒目瞪口呆的站在院子里,人都散了,她還沒有回過神: 小高……他要進(jìn)宮做太監(jiān)?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嗎? 蕊兒做了幾下深呼吸,她趁大家沒注意,偷偷去了東院。 小高的房間就在第一間,一個小小的屋子,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他的東西,都放在床下的箱子里。 蕊兒也不敲門,進(jìn)門就把門關(guān)了,呆呆的看著小高。 小高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見她進(jìn)來,從床下拿出那雙蕊兒為他做的鞋,笑道:“進(jìn)宮有統(tǒng)一的,這個用不上,你看誰合適就送誰吧?!?/br> “你知道什么是太監(jiān)?” “我知道?!?/br> “知道你還去?為什么?” “我剛才說過了?!?/br> 蕊兒的淚掉了下來:“我的心,你是一點(diǎn)也不明白?” 小高不知怎么回答,他沒有心,很久以前送人了。 蕊兒流著淚,開始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哭著說到:“那好,現(xiàn)在我就把我送給你,讓你知道,男人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 小高愣住了,一把抓住她已經(jīng)解開了的斜襟,艱難說道: “不要這樣,我什么也給不了你……” 蕊兒哭著撲進(jìn)他的懷里,小高僵硬的站著,沒有回應(yīng)她。蕊兒伸手慢慢扣上扣子,沒有再看小高一眼,低頭出去了。 這一夜,小高睡得沉沉的。 他現(xiàn)在比誰都急,生怕晚一點(diǎn)、慢一點(diǎn),花蕎就會消失不見。 在夢里,他又聽見花蕎曾說過的話…… “高興,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沒有。” “那你知不知道,愛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br> “為愛一個人而飲鴆止渴……我的心里,又多么不希望陶jiejie會這樣做……” 飲鴆止渴? 如果這樣對你好,我會這么做。 第256章 第一條隔墻防有耳 翌日一早,蕭炎帶著小高來到西華門外不遠(yuǎn)的一個巷子里,那里就是生產(chǎn)太監(jiān)的凈房。 “年齡這么大?風(fēng)險大啊?!?/br> 師傅看了一眼小高,繼續(xù)收拾他桌上的工具。 “師傅,這是皇太孫指定的,您給仔細(xì)點(diǎn),還有……皇太孫口諭,只給他做半套……您知道,他是習(xí)武之人,培養(yǎng)一個也不容易。”蕭炎邊說邊用手肘捅了捅小高。 小高忙把懷里的銀票拿出幾張,雙手遞了過去。 師傅接了銀票塞進(jìn)懷里,臉色緩和了些。 這時一只蒼蠅沒頭沒腦的飛過來,師傅手里正好拿著一把小彎刀,只見他手起刀落,蒼蠅掉在桌子上,沒死,少了半邊翅膀。 “母的?!?/br> 蕭炎頓時覺得襠下一片哇涼。 “看到了?現(xiàn)在后悔可以走?!睅煾档恼f:“銀子也還你?!?/br> “不后悔?!?/br> “到里屋等著?!?/br> 蕭炎離開的時候,聽見師傅在屋里對小高說:“要知道報恩,只做半套,很快的,這是皇太孫為你撿回條命。喝藥吧?!?/br> 昨天蕭炎回稟太孫,愿意來的人是小高。做去勢,最好是十歲左右,所以太孫首先考慮的是海英、海明,沒想到小高搶著來了。 “也好,他武功不錯,讓他跟著花蕎能管些用?;ㄊw在宮里也待不了幾年,將來嫁了,叫他也跟出去……你悄悄跟師傅說,讓他只做半套,將來出去,和正常人也差不太多?!?/br> 小七在宮里做了各種檢查登記,又簡單教了禮儀,太孫要得急,宮里的姑姑教到了半夜。第二天一早,才把她領(lǐng)到碧春宮。 花蕎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見小七坐在床頭,她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呼延府里。 “小七?他們把我送回來了?師兄呢?他有消息了沒有?” 小七哭到:“姑娘,您別這樣……您還在東宮里,大人……大人還沒見有消息?!?/br> “都快一個月了……怎么還沒有消息……你讓小高帶著海英、海明過去找找……” 花蕎昨天相當(dāng)于死過一回,她在水底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看見呼延錦正朝著她游過來,一夜的夢里都是這個場景,她實(shí)在是害怕。 “小高,他恐怕已經(jīng)不能夠了……” “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花蕎心里一驚,坐了起來。 小七搖搖頭,扶著她慢慢下了床,坐到梳妝臺前替她梳頭,才慢慢說道:“昨天蕭大人去了府里,要讓兩個人進(jìn)宮,一個是我,一個是小高?!?/br> “哦,他去做了侍衛(wèi)……” “不,他……進(jìn)宮是做您的內(nèi)侍?!?/br> “內(nèi)侍?內(nèi)……不,讓他別進(jìn)來!我這里不需要他!” “這會,恐怕已經(jīng)是了……”小七心里很難過,可都是為了姑娘,又有什么辦法。 花蕎呆呆看著銅鏡里自己的影子,仿佛看見,那個灑滿春日陽光的院子里,師兄、小高,還有自己,大家笑嘻嘻的,用飛石打著空中的那顆石子,不讓它落下地來。 一切,恍如昨日。怎么就全都變了? 一連三日,花蕎連房間也沒出,朱高熾頭天就來看過她,里外看了一回,覺得宮里空落落的,又讓福成替她添了幾個人和不少東西。 自從得了太子妃暗示,春喜二人儼然成了這院子的主人。 她們欺負(fù)花蕎對宮里的規(guī)矩不熟,不但克扣宮里給碧春宮的配置,連花蕎自己花銀子在御膳房、針工局要些吃穿,也要被她倆吃回扣。 朱高熾上次去呼延府里,看見院子里樹上掛了個秋千,便叫福成在碧春宮里原樣掛一個。 福成找來七八個內(nèi)侍,大張旗鼓的立了個秋千架子,這下,全東宮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有多么偏愛這個大姑娘。 另外,孫柔孫才人也來看過她一次:“你皇兄讓你安心養(yǎng)著,別想太多。想吃什么,盡管讓人去做。下人不聽話,你讓小七去找我?!?/br> 不管誰說,花蕎都只管微笑著點(diǎn)頭??伤裁匆膊幌胱?。 院子里,秋千已經(jīng)掛起來了,花蕎慢慢的走過去,想起師兄曾說: “若我告訴你,那個小哥哥一直都守在你身邊呢?他小時候喜歡穿竹青色的衣服,長大了還是很喜歡。他小時候喜歡那個蕩秋千的姑娘,長大了更喜歡?!?/br> 花蕎怔怔的坐在秋千上。 “聽說,你被太液池的水泡傻了?”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