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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說:“王爺,臣妾是在您出去迎漢王的時候,偷偷溜進來的,并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的話。” “我知道,你是我的人,聽去了也無妨?!?/br> “不過,臣妾認為,漢王說得在理。他有能力,如今不過是為求子嗣平安才投向您,有了他的支持,臣妾相信,您很快就能在朝臣中樹立自己的威信。” “不錯,我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超到朱瞻基的前面?!?/br> 許茉妍一聽“年輕”這詞,想起自己虛歲已經十八,不禁懊惱起來:“王爺,您這是存心氣我,我不依!”她身子一扭,身上的小衣也滑了下來。 朱瞻培笑著翻身過去: “今天你是教引宮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依……” 第182章 李選侍淡定掩行跡 許茉妍在魯成王府住了一夜,第二天扮成內侍官,跟在王爺后面進了宮。 朱瞻培忽然覺得宮里的每一塊地磚,都變得那么親切,樓宇宮闕,在漸暖的春風中,全都像是在迎接歸家主人般快活。 他還沒走到東宮門口,就聽到里面有姑娘的嬉笑聲。 朱高熾好靜,在東宮如此大呼小叫,這可不多見。 “花蕎,你重新示范一遍,我要是再打不著,我就跟你姓花!”嘉興郡主不服氣的說,她的腳邊放著一竹簍的鵝卵石。 “胡說!你姓朱,就算嫁到別人家里,你也是姓朱!”太子妃坐在一旁看她們玩,見嘉興口無遮攔,忍不住出言訓斥。 “剛才打的就很好,就是手臂回來一點,石子飛出去就能走直線了?!被ㄊw一邊解釋一邊做著示范。 瞄準的時候,前面還沒人,等嘉興郡主手上的石子剛甩出去,朱瞻培就出現在她們前面那條路上。 “??!” 嘉興自己叫了起來,急忙跑過去給六哥檢查。 “六哥你也真是,看見石子過來也不躲開。” “我好好走路,你就突然襲擊,石子速度這么快,我能躲得開嗎?”朱瞻培笑著說。 石子沒多大勁,身上的衣服也厚,朱瞻培見太子妃正坐在廊下看著她們,這可是他的嫡母,他特意要和嘉興表現一下親熱。 “真的?速度很快?哇!我這么厲害?六哥,那你疼不疼?我給你拿藥去?!?/br> “沒事沒事,大男人怕什么疼?” 朱瞻培笑著過去向嫡母請安,對旁邊給他請安的花蕎,看都不看一眼。 昨天夜里,許茉妍和他兩人幾乎一夜沒睡,當他提到嘉興邀請花蕎進宮,許茉妍立刻憤憤的說: “她還真是陰魂不散!在寶應就總是針對我,我父親的死也是因為她那個仵作爹。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既然她是那種人,讓她跟嘉興在一起反倒是好事,不管誰招惹了誰,我們只管樂見其成?!敝煺芭喟参克?。 許茉妍比他年長近兩歲,多數時候都顯得周到體貼,只有這個花蕎,讓她有些失態(tài)。朱瞻培當然愿意為她出氣,博她一笑。 “對了,您封了王,明日要進宮給父王、母妃見禮,您可記住,千萬不要去看選侍娘娘?!痹S茉妍認真交代道。 “為什么?我也不是常常能進東宮,正要趁此機會去看看母親。她在冷宮,還不知道現在過得如何……” “您也知道那里現在是冷宮,人人都怕沾上那里的晦氣,您還趕著往上貼!您要記住,在宗人府里,現在您可是太子妃娘娘的親兒子,將來,您就是皇后的親兒子。您不看看,漢王為什么可以一再犯錯,皇上卻還總是將他帶在身邊,并未冷待他?” 許茉妍說完,將臉貼過去,柔聲說到:“茉妍也是一心為了王爺好,您現在根基未穩(wěn),還要仰仗太子與太子妃,可不能因為看望選侍娘娘這等小事,壞了他們對您的印象。” 朱瞻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許茉妍一通枕頭風,把他心中對不能救母親于水火的愧疚,也吹散了: 不是我對母親不孝,是形勢所迫,等到我擁有了更大的權利,再救她出來不遲。 他對許茉妍充滿了感激,這個女人總是懂得如何迎合自己,為自己著想。 剛剛成為男人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間長大,從未奢求過的統治欲,就像土壤里的種子,遇上雨露陽光,從此生根發(fā)芽、恣意生長。 太子妃見朱瞻培走過來,起身笑道:“你來了,快進去吧,你父王已經在里面等你了。” 等到朱瞻培從正殿出來的時候,院子里空空的,連裝著鵝卵石子的竹簍也被收走了,東宮也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朱瞻培正想離開,忽然看見一個人影從西廂向后院閃去。什么人?朱瞻培滿心疑慮。除了嘉興,幾個meimei都不住在這里,看那人的身形衣著,又不像嘉興。 他想也沒想,跟著也往后院去了。遠遠的,見那人進了一個院門不見了。 朱瞻培跟過去一看:不可能啊,這不是母親的宮殿嗎?雖然父王已經撤掉了門外的守衛(wèi),可母親并未被允許擅自出宮,又怎會有人進去找她? 本想推門進去,又想起今天許茉妍交代自己的話,正猶豫著,他似乎聽見里面有說話聲,朱瞻培實在忍不住好奇之心,推門走了進去。 “母親?”他在殿外喚了一聲。 里面李選侍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讓他進去。 “兒子來看望母親,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這可不像李選侍平常的口氣。難道,是怪自己太久沒來看她?朱瞻培進去四下打量一番,除了李選侍在窗前軟榻上坐著,并未見別人。 “母親,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李選侍淡淡的說:“母親這里已是禁地,人人避之不及,你認為還會有人那么好心,冒險進來看我嗎?” 朱瞻培松了口氣,也許是進了別的院子,自己看錯了。 “培兒,母親也有月余沒見你了吧?”李選侍話說得平平淡淡,倒叫朱瞻培聽得耳朵進了針,刺得它難受。 的確,他自母親被禁足那天,從離開這里,就再沒來過。 “這……這不是父王有令,兒子不敢違令不遵……對了,母親,昨日兒子已被正式冊封為魯成王,入了宮外府邸,以后來看您就更不方便了……” 朱瞻培的話突然打住,他看見桌上有一個紙包,上面印著幾個字“大順齋”。這個朱瞻培知道,大順齋糖火燒,在京師里很有名氣。 可……這是宮外才有的食物! 李選侍順著朱瞻培的目光看去,不覺心跳加快,她剛才怎么忘了,桌上還有花蕎拿來給她的東西。于是她笑著說: “你要不要嘗一塊?母親嘴饞了,塞些銀子,讓小內侍到宮外替我買回來的?!?/br> “哦,不用不用,母親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