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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落,呼延錦悻悻的想著,上馬帶路去了。 東府、西府這兩天被劉管家夫婦貼得花花綠綠。 兩府都沒有掛門頭,但不影響他們在大門旁掛桃符板、貼門神,正堂掛上福神畫,就連主人的床上,都懸掛金銀八寶,或是編織的黃錢如龍。 “少爺、姑娘,你們年輕人就不講究,可老爺來看了肯定喜歡!”劉嫂喜滋滋的說。 如今她管西院、老劉管東院,少爺又給他倆都漲了月錢,劉嫂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把他們二位伺候得舒舒服服,長命百歲。 “劉嫂子,這燈籠也是有講究的?我看您兩邊院子掛的都不一樣?!被ㄊw就喜歡這掛在廊下的兩排燈籠。 “那當然有講究!咱們西院住著的是姑娘,掛的是宮燈,上面畫的桃花啊、美人啊,全都是招姻緣的。東院里老爺、少爺好不容易團圓了,掛的是紅紗燈,既能辟邪,又象征著一家人和和睦睦、團團圓圓。” 花蕎想起萬戶山莊里的阿爹和花榮,不禁鼻子一酸,呼延錦忙牽起她的手說:“咱們有姻緣了,不要招桃花,都掛紅紗燈!” 花蕎破涕為笑道:“買都買了,宮燈也挺好看的,你就省省吧?!?/br> 就這樣,吾將軍走進了掛著兩排紅紗燈的東院。 自從錦兒下山跟著皇太孫做事,吾辰良給了他幾張銀票,吳先生要交上山的銀票跟銀子,也都給了錦兒,就是讓他給自己安排好落腳的地方,照顧好自己的生活。 現(xiàn)在,看到錦兒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帖,吾辰良也暗暗放了心,錦兒畢竟已經(jīng)長大了。 正堂里坐下,吾辰良問:“你不是說你師妹也跟著進京了嗎?怎么不見她人?” “她……住在隔壁,您先休息休息,吃晚飯時我把她叫過來。” “吃飯叫她作甚?難不成她還要和我們爺倆同桌吃飯?就算是嫁過來的媳婦,家里男人吃飯,女人也只有站著布菜的份?!?/br> “那還是別叫了,明天是除夕,除夕同桌吃飯總可以了吧?您要是總這么古板,就這么兩三口人還要窮講究,我也不用討媳婦了,省得把人家娶進門,委屈了人家?!?/br> “胡說!兒媳婦侍奉公婆是禮法規(guī)矩,侍奉丈夫更是天經(jīng)地義……” “您今天剛進門,我也不想和您爭,您休息吧,我還有事,出去了。后院里有馬、有馬車,您要出去,叫海英、海明跟著趕車。這倆小子是我福生堂里帶回來的,有空您還可以教教武功。” 呼延錦說完,也不等父親再來數(shù)落他,抬腳出了東院正堂,出門去了。 想想還是進了西院。 “你怎么來了?你父親接到了嗎?”花蕎接過他的披風,隨手給他倒了杯熱茶。 呼延錦一口喝了,又問:“還有吃的嗎?” “那怎么會沒有?我讓阿蕊去拿??伞瓥|院不是給你們備了酒菜嗎?你怎么沒吃就出來了?這邊的可沒那么豐盛?!?/br> 呼延錦笑道:“這邊秀色可餐,就是皇帝的龍宴,也沒這個香。更何況,東院再待下去,我就要被氣飽了?!?/br> 花蕎笑著推了他一把:“多大的人了,見面就跟父親頂嘴,也不收斂收斂。下午我過去給伯父請安?!?/br> “你千萬別去,老爹脾氣大著呢,一會莫名其妙罵了你,你回來還要白白哭半天?!焙粞渝\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我不信,我又沒做錯什么,你爹干嘛要罵我?”花蕎一手點著呼延錦鼻子,一手掩嘴笑道:“我去跟伯父說,你在和背后詆毀他?!?/br> “你說去,他準保相信,若我在背后說他好話,那才真是有陰謀。”呼延錦微笑著快速吃完一碗飯,就著花蕎手里的茶杯喝了口茶,漱漱嘴,說到: “我走了,外面還有事,我盡量趕早回來。你要去東院也行,他若是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你塞起耳朵就跑,不用怕他?!?/br> 聽他這樣說,花蕎一直不停的笑,給他披上大氅時,冷不防被他親了一下唇,正愣神,人已經(jīng)掀了夾棉簾子出去了。 他正要趕去竹林雅居,呼延錦讓他們午后在那里碰頭,說是春馬場上的計策有了。 春馬場是蕭忠、蕭炎在負責全場,自己只管跟著皇太孫。若是要對皇太孫出手,自己肯定是最方便的一個。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 他不想。 第166章 初見面爭打凍柿子 呼延錦走半天了,花蕎想著他的話還在偷偷笑。 “哎呦,姑娘,您這是遇財神了?笑得那么開心?!眲⑸┬Σ[瞇的把食盒提進來,讓花蕎過目。這幾樣小點心,都是花蕎讓準備了,要親自送東院里去的。 花蕎正色道:“財神不知道能不能遇上,鐘馗恐怕很快就能見到?!?/br> 鐘馗?劉嫂還沒反應過來,花蕎已經(jīng)提著食盒出門去了。 東院的書房里,擺的書不多,顯得空空蕩蕩的,桌上的文房四寶倒是齊全的,從小到大的幾號毛筆,也都插在黑檀筆筒里。吾辰良一看就知道是兒子專門為他準備的。 大明的太祖皇帝,自己是草根出身,就格外看中讀書人,科舉考試單列了射箭科目,鼓勵文人習武,就是新提拔武官,也不會用大字不識的大老粗。 吾辰良的大字寫得很好,呼延錦小時候經(jīng)??匆姼赣H練字,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吾辰良就再沒練過字。兒子這是要他修心養(yǎng)性啊。 他沒有去動桌上的筆墨,而是拿出他藏在中空的車轅里,好不容易帶進城來的一對兵器,精鐵打成的三棱鞭,細細擦拭了起來。 這對三棱鞭,才是呼延家真正的家傳寶物:呼延鞭。 只見它烏黑精亮,每兩道棱之間,點綴著錘煉時打出來的暗紋,一圈圈的,如水波紋一般在鞭上漾開。鞭棱,似未開的劍刃,它更像是裝了劍齒的棍。所以呼延鞭,鞭法自成一派,似棍非棍,似劍非劍,防不勝防。 “伯父,我是花蕎,可以進來嗎?”花蕎在門上敲了兩下。 “進來?!?/br> 花蕎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水紅色褙子,領口袖口都鑲著一圈白色的兔毛條,顯得人粉嫩可愛。她把食盒放在旁邊的茶幾上笑道: “伯父,這是幾樣熱的點心,拿過來給您嘗嘗。我就住在隔壁,師兄經(jīng)常不在家,您有什么事,讓海英他們過來說一聲?!?/br> “嗯?!?/br> “伯父,您拿的這是什么武器?我都沒見過。”花蕎的好奇心又上來了。 “姑娘家家,用好菜刀就可以了,要那么多見識干嘛?” 吾辰良瞟了一眼花蕎,這姑娘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希望呼延錦找的是個溫良恭謙、生兒育女的內(nèi)婦,而不是好奇心強、愛刨根問底的女子。 “我爹說,女子也要有見識,孩子的幼年時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