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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蕎直接打開信封,掏出一張紙來,上面寫著: 暮色人初靜,秦淮月黃昏。 金陵只一洲,洲上雙酒樽。 薄酒未解意,微醺卻情深。 君來有絲竹,切切不掩門。 “為啥給我這個?我對寫詩沒興趣?!被ㄊw把紙疊起來放回信封里,遞給燦兒說:“拿去燒了。殿下的字,留著不好,別讓好事之人撿了去。” 呼延錦不相信她沒看懂皇太孫的意思,一臉問號的看著她?;ㄊw歪著腦袋賊兮兮的笑道:“今晚……我們再去街上……大吃一頓吧!” 說完便蹦蹦跳跳的回房去了。 呼延錦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如同平湖起了巨浪:她是為我才裝傻……真是個傻姑娘。我也豁出去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爭,我也不放手! 就在花蕎和呼延錦在長街上大快朵頤的時候,金陵洲上朱瞻基正背著手長身而立。 “殿下,不是老奴說您,您今天寫的條子也太隱晦了,人家姑娘,不一定看得懂您詩里邊的心思……”李福的話,聽上去怎么不像是在安慰人? “是嗎?她冰雪聰明,又怎會看不懂?” 朱瞻基看著茫茫江面,一輪彎月映在水面上,卻斑斑駁駁,跌成了銀亮的碎片。看來,姑娘心里沒有他。那她心里的人是誰?呼延錦?朱瞻基不愿意去想。 “倘若她真的看不懂,那就是孤看錯了她,如此愚昧之人,如何配得上孤的一片心意?!敝煺盎D(zhuǎn)身往船艙里走,又吩咐到:“碎玉坊不是來了幾個異域舞娘?去,悄悄帶了來?!?/br> 沒過多久,四位西域打扮的舞娘,跟著李福,進了這包裹著紅光的金陵洲。 這一夜,春光旖旎。 第105章 天有意花錦試初吻 呼延錦告了六日的假,一早宮里的小公公來傳,下月才是使臣來朝,呼延大人不必急著回來,回了寶應(yīng)多住兩日也是孝心。他懶得想朱瞻基是抽了哪根筋,這樣更好。 阿瓜趕車,呼延錦騎著馬,花蕎和燦兒坐車上,這已經(jīng)是滿滿當當了。 “娘,你放心吧,我不會給姑娘惹事的!”燦兒這還是第一次出應(yīng)天府,昨晚上李mama抓著她交代了一晚上。 烏云好些天沒撒歡了,這一上了路,就歡快的打著響鼻。一車一馬,出了城門,一路往東去了。 “大人,你看天邊那片紅霞,今天說不定有雨吶。”阿瓜指了指東邊天空說到。 “嗯,管不了了,走著再說。”呼延錦看了看馬車,下雨馬車不怕,那就沒關(guān)系。 南京到鎮(zhèn)江一百三十里,今天出門早,本打算趕到鎮(zhèn)江投宿,如果趕不及,至少也能趕到附近的鎮(zhèn)上。 太陽出來了,車里悶得很,燦兒排著阿瓜坐到前面車轅上,花蕎也想出去,掀開窗簾一看,呼延錦就在車窗外面。 “怎么?想出來涼快涼快?”呼延錦笑著問。 “那……烏云有力氣嗎?” “跑一小段還可以?!?/br> 烏云:瞎說,姑娘輕得很,跑回寶應(yīng)都行! 花蕎高興了:“那就跑一小段!” 于是兩人一馬,烏云嘶叫一聲,撒開蹄子往前跑。 “師兄,你看!” 呼延錦順著花蕎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路邊山坡上長著幾棵合歡樹,現(xiàn)在正是開花的季節(jié),樹冠上開滿了毛茸茸的紅花。 “你喜歡?那我們上去?!?/br> 兩人下了馬,牽著手上了山坡,讓阿瓜和燦兒在山下等著。那幾棵合歡樹看著近,可要是走上去,卻不能走直線。只一會兒,兩人就消失在書叢后面看不見了。 阿瓜咋舌道:“我們大人還真是寵姑娘,這還是要朵花,若是要天上的月亮,那還不得上天?” “姑娘也寵大人啊,大人愛吃鹽水鴨,昨兒姑娘特意跑到廚房去學著做,還有梅嫂做的梅花糕,大人就說了一次好吃,再做了,姑娘都留著大人回來才一起吃?!睜N兒一連說了兩條。 他們再一看,大人拉著姑娘已經(jīng)到了樹下,兩人正指指點點要摘哪支。可夏天的陣雨,說下就下,轉(zhuǎn)眼間,烏云就已經(jīng)過來了,天也黑了下來,豆大的雨點啪啪的砸了下來。 “瓜哥,下雨了!你快到車里來躲躲!” “看不到大人他們了,他們應(yīng)該正在往山下跑……” 呼延錦拉著花蕎的手,兩人舉著合歡花的花枝,一路笑著往山下跑??蛇€是沒跑過大雨,呼延錦一看路邊山壁上有個凹進去的淺槽,也就可以勉強站得一個人。 他把花蕎往里一推,自己擋在外面。里面的花蕎是淋不到雨了,可呼延錦半個身子還在雨里淋著。 “雨太大了,過了這陣再走。”呼延錦一臉的雨水,卻仍笑得那么燦爛。 花蕎把他往里拉拉:“你站進來一點?!?/br> 呼延錦本來雙手撐著洞口邊,被她這么一拉,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外面的風雨聲仿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彼此。 “師……師兄……” “叫我呼延錦?!?/br> “呼延錦……”花蕎臉紅心跳,抬起手來,就用手給那張滿是雨水的臉擦了擦。 呼延錦笑著捉住她的手:“你這樣,我沒法忍?!?/br> “忍什么?……”花蕎明明心跳得厲害,還是問出了口,可后面的話已經(jīng)說不出口了,因為呼延錦已經(jīng)低下頭來,用嘴堵住了它。 花蕎渾身都軟了,倚在他的臂彎里,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熱切的回應(yīng)著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呼延錦才抬起頭來,神情有些尷尬。 “我又沒怪你,怎么這副表情?”花蕎又害羞,又好笑。 呼延錦已經(jīng)整個人都貼在花蕎身上,他站直身子,轉(zhuǎn)過身去?;ㄊw奇怪的問:“呼延錦,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需要冷靜一下……”大雨打在臉上,是挺適合冷靜的。 花蕎悄悄笑了,從后面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濕透了的背上。這下呼延錦更難受了,兩人就這樣默默的站著,直到陣雨消失得無影無蹤,碧藍的天空,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 呼延錦轉(zhuǎn)過身來,微微笑著看她。 “花蕎,回去我就跟師傅說,我們先訂親好不好?吳先生會替我去提親。定了親,怎么也都算是名正言順?!?/br> 花蕎翻了個白眼給他:“你還想怎樣怎樣?” “我想……想親就親……”說著他又俯下身去,飛快的在花蕎唇上啄了一下??粗ㄊw愣愣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呼延錦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一把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里。 燦兒正在探頭探腦往外看,就見到兩個人都濕漉漉的下了山。山也白上了,花啊朵啊啥也沒有。 “換了衣服就走!休息了這么久,我們加快些速度,看看能不能趕到鎮(zhèn)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