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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出來自報家門、表演自己拿手的樂器,無非是些琴樂歌舞。輪到許茉妍上場的時候,她拿著一把粘著羽毛的折扇走到太子、太子妃面前,盈盈一拜道: “小女揚州府寶應(yīng)縣許茉妍,特地學了一段羽扇舞,祝太子妃福壽安康?!?/br> 朱瞻基一聽:原來是你,若不是你爹陷害花蕎,現(xiàn)在站在臺上的就是花蕎了。他扭頭對身后的蕭忠使了個眼色,蕭忠摸了摸鼻子,表示明了。 音樂聲起,許茉妍對著太子展顏一笑,踏著音樂翩翩舞了起來。這個舞蹈她在家里練過很多次,就算是音樂突然停下來,就算是讓她蒙上眼睛,她也絕不會跳錯。 翠色的孔雀毛是許縣令托人從云南帶回來的,非常罕見,扇子展開時,如孔雀開屏,確實美奐美輪。這還真把朱瞻培給迷住了! 每位皇孫的桌上都有一本小冊子,寫著秀女們的姓名、年齡、原籍。朱瞻培看到許茉妍比自己還大一歲,難怪她有一種十三、四歲小丫頭沒有的成熟美。 朱瞻基已經(jīng)不耐煩在看下去了,拿起小酒杯在桌上輕輕敲了三下。只見一粒炒黃豆,一路破風朝著許茉妍飛了過去。 黃豆很小,飛的角度又刁鉆,許茉妍扇子向上,臉也朝上的時候,豆子剛好掉進她開著的嘴里。 許茉妍大吃一驚,以為飛進去一只蒼蠅,而且她還吞下去了,嚇得她控制不了自己,叫了出來,什么扇子舞、羽毛舞也顧不上了。 朱瞻基和蕭忠是同一個方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本以為蕭忠會打她身上、頭上讓她痛,沒想到是送到她嘴里,這下好了,連暗器的渣渣都找不到。 朱瞻基用手撐著額頭,拼命忍住不笑。 太子卻皺了眉頭,聲音不大,卻嚴厲的說:“哪里來的秀女,如此失儀,怎能擔得起皇孫妃妾之名,送出宮去吧?!?/br> “太子殿下,請您聽我解釋,剛才是意外,您不要趕我走啊……”許茉妍慌了,送出宮去,她的美夢就全完了。 一個不認識的秀女,太子妃也不想為她說什么,正想讓人拉她走,只聽皇孫席上站起一人,朗聲說到:“且慢!” 眾人望去,只見六皇孫緩步上前,給太子、太子妃行禮道:“母妃今日壽宴,曾經(jīng)說過,兒子們看上哪位秀女,就把她許配給兒子。瞻培看上的,就是這位許姑娘,還請父王、母妃成全?!?/br> 朱瞻培說完,便去牽起許茉妍的手,將跪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給她拂了拂凌亂的裙擺。 朱高熾看著這個自己一直很忽視的老六,心里也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如今他不過是要一個女人,失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錯,便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開口,父王就如了你的愿,都下去坐著吧,規(guī)矩按宗人府的走。” 下面秀女全都看呆了:摔跤我也會啊,早知這樣也行,我也摔一跤好了! 第87章 錦添花葳蕤自生香(音:威蕊) 皇太孫東宮里,朱瞻基拿著剛送來的快報,看到許縣令已被砍頭,又想起前兩日壽宴上那一幕:明明已經(jīng)讓父王發(fā)話了,可她還是保住了,也許,許茉妍就該與六弟有這一段緣。 宗人府也已經(jīng)便按照太子妃給的名單,替選中的各位秀女造了冊,其中許茉妍,賜予六皇孫朱瞻培做了正妻。 許茉妍聽到冊封旨,激動得臉都紅了。 雖不能做皇太孫的妾,可六皇孫將來也是要封王的,自己做個堂堂王妃,一府主母,也算是得償所愿,她恨不得立刻寫信給父母,告訴他們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許茉妍想像得到,母親收到消息后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她卻不知,自己母親的泣血書信,已經(jīng)先她一日,從寶應(yīng)發(fā)出,正在來京城的路上。 “殿下,若是將來有一日,六皇孫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我們執(zhí)意翻案,才會被砍頭的,六皇孫會不會……”蕭炎隱隱覺得,這個六皇孫妃不簡單。 “知道又如何?錯判冤案,按律同罪。再說,他一個番國女子的兒子,還能反了去?將來,封塊偏遠的地,讓他帶著他娘一起過去,永不許回京就完了?!?/br> 朱瞻基從小得皇祖父寵愛,根本沒把他那個,長得最不像父親的異族血統(tǒng)弟弟,放在眼里。李選侍不得寵,孩子也跟著失勢。幸運的是她當初生的是個兒子,若非如此,恐怕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淑人。 “走!” “去哪?”蕭炎沒反應(yīng)過來。 “還能去哪?見誰都怪膩味的,聽明珠姑娘彈琴去!” 朱瞻基不知道,在兩千里之外的望南書院,也有人在彈琴,不過,彈琴的卻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 他的旁邊,正站著一位嬌俏嫻靜的姑娘,她正拿著一桿紫竹洞簫在吹。鬢旁的兩縷長發(fā)垂下來,兩簾長睫毛也垂下來,那是平時看不到的溫柔。 男子手上撥著弦,卻不時抬頭看一眼女子,烏黑的眼眸里,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兩人正合奏著一首。琴簫之聲配合得還不是很好,不過七弦琴,已經(jīng)在盡量跟著洞簫的節(jié)奏走。 “停!停停?!ㄊw啊,你學的東西是不是都還給先生了?先生從沒要你還啊,干嘛那么客氣? 這首里,是雁群在降落前,它們在空中盤旋顧盼的情景,雁鳴聲時隱時現(xiàn)……你看看你,吹的這些大雁,上竄下跳,能好好降落嗎?” 吳先生背著手,抬腳出了學堂的門,頭也不回的說:“再吹三遍!不許停?!?/br> 花蕎吐吐舌頭,嘆口氣小聲道:“我這不是好久沒練了嘛……師兄,你的琴彈得真好,也是吳先生教的嗎?” “快吹吧,這么多話。你熟悉哪首,我給你帶調(diào)子。” “就吹這一首,我得把大雁從天上吹下來!” “好?!焙粞渝\點點頭,右手輕輕撥了一個音,花蕎的簫聲很快跟了進來。這一次,琴簫配合得很流暢,二人心中都流淌著別樣的情愫,在琴簫聲中恣意彌漫開來。 連續(xù)三遍下來,兩人已經(jīng)配合得很默契了,東廂里的吳先生也不禁點了點頭:這兩個孩子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啊……那……徐之錦不是沒戲了? 到了曲終,兩人相視,莞爾一笑。 “花蕎,你等等,我……有樣?xùn)|西送給你。” 呼延錦想起了他精心做了好久的那件禮物,笑著回了西廂,過了一會兒,他拿著帕子包著的一件東西回來,交到花蕎手上:“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花蕎把帕子打開,那是個雕得還不錯的木頭人像,看得出師兄用刻刀慢慢的磨過,人像的臉部雕得特別精致,臉頰鼓鼓的,那是個扎著兩個揪揪,有點嬰兒肥的小姑娘。 “這是誰?”花蕎覺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