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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兩熟的占城稻,養(yǎng)活了祖祖輩輩的揚州人。如今晚稻剛剛插了秧,看上去還是稀稀拉拉的,陽光下到處閃著田間水光。 兩人都跑累了,躺在草地上。 “給,就剩這一個了?!焙粞渝\長這么大還沒偷過人家東西,這可不能讓吳先生,或是穹窿山的那些學究們知道。 “我也剩一個,要不咱們交換?!被ㄊw笑嘻嘻的換了一個放在呼延錦手里,桃子上還帶著花蕎掌心的溫度。 “師兄,我可不是存心騙你,我要不那樣說,你肯定不會上樹摘桃對吧?” “嗯,你不是存心,是故意。” 呼延錦閉上眼睛假裝不理她?;ㄊw果然有些內疚,翻身趴在呼延錦身邊,小聲問道:“那……下次我告訴你,我不認識那棵樹的主人,你還會不會上去替我摘桃子?” “會。我們摘兩個就跑?!?/br> 呼延錦側過臉來,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先是心猛的一跳,又都紅著臉,“噗呲”笑了出來。好想早點成親啊。 “明早我拿了那張表,就要去揚州了,然后直接去應天府,用詹士府的通道,給皇太孫殿下發(fā)密報?!焙粞渝\慢慢說到。 “師兄,你說許縣令真的會報許茉妍的名字嗎?許茉妍肯定很難過,她一直都很喜歡徐三哥的?!?/br> 呼延錦卻不以為然:“許姑娘一看就是要攀高枝的,你不用cao心她,cao心cao心你自己吧。” “我?我有什么好cao心的?”花蕎不解的問。 “就是要cao心自己出嫁的時候穿什么、戴什么啊!” “???……誰要出嫁?阿爹說……還要過兩年呢……”花蕎臉又紅了,隨手拿剛才包過桃子的帕子蓋在臉上。 呼延錦連忙伸手把帕子掀開,兩人大眼瞪小眼,呼延錦終于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卻忍住心動認真說:“不能蓋,帕子上有桃子的毛毛,一會你的臉該癢了?!?/br> 花蕎整個人都快要融化了,甩了帕子雙手捂住臉: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回到花家已是夕陽西下,兩人依依不舍,卻又無奈分別。 次日一早呼延錦就去了縣衙,許縣令親自等在縣衙門口。他殷勤的問:“呼延大人這就準備出發(fā)了?要不要進去用些茶點再走?” 呼延錦接過牛皮袋,不經(jīng)意的抽出那張紙看了一眼:寶應許氏茉妍。他笑道:“許大人不必客氣,只是還要麻煩大人火漆封個口,給上面辦事,盡量少些紕漏?!?/br> “那是那是?!迸赃叺目卓h丞連忙接過牛皮袋,進衙門里去封口。過了一會兒,呼延錦就走到了叮當街的盡頭。 果然心有靈犀,他如愿見到了他心愛的姑娘。 “師兄,怎么樣了?”花蕎也騎在馬上,兩人并排慢慢向城外走。 “和我猜的一樣,正是許茉妍。” “那就好……師兄,你一路保重?!?/br> “沒有了?” “你……早點回來。” “我會。” 呼延錦不再逗她,微笑著說:“不管我去哪里,我的心都留給了你,不回來,我怎么活?” 花蕎鼻子一酸,眼淚都要涌出來。 呼延錦拍了一板烏云,烏云加快腳步跑了起來,只見晨光中呼延錦意氣風發(fā),他回過頭來喊了一句: “記得喂鴿子!” 第84章 少年郎解圍獲芳心 呼延錦說的沒錯,他去揚州的第二天,許茉妍的香車寶馬也離開了寶應縣,他的一位堂哥帶著兩個小廝一起送她上京。 許夫人本想擠兩滴眼淚,無奈心里太想笑了,只好拿著帕子假意擦個不停。許縣令倒是真舍不得女兒,大隊人馬一直送到了縣城外。 花蕎在家里坐著懨懨的,花有財奇怪的問:“怎么?可惜自己不能進宮做娘娘???” “阿爹!我又沒有。當娘娘有什么好?那么多人搶一個皇上,弄不好還要被殺頭?!被ㄊw不屑的說。 “就是,進宮有什么好,一輩子被關在里面,和坐牢有什么不同?還不如嫁給你師兄,爹娘想你,隨時見得著。”云娘端著一簸籮鴨蛋進來,準備腌咸鴨蛋。 “阿娘!你也和爹一樣不正經(jīng)!”花蕎羞紅了臉,起身跑回房去了。 花蕎把那兩個蒙奇奇翻出來,一手拿著一個,讓他們在桌上走路,走到一起,分開,再走到一起,又分開。她忽然覺得,這兩個蒙奇奇,就像她和呼延師兄一樣,聚少離多。 她也不玩了,讓兩個蒙奇奇并排躺在她的床頭,又拿來一條帕子,為他們蓋上,這才滿意的笑起來。 蒙奇奇:我們不要睡覺,我們要掛在包包上出去玩。 然而蒙奇奇并沒能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讓他們睡覺的花蕎,卻跟著母親出門去了。 今天要去小王莊交素布,花榮卻沒歇課,云娘便和花蕎趕著馬車一起出了門?;ㄊw照樣穿著男裝,像個半大俊小子。 母女倆出了縣城朝南走,正是去揚州、應天府的方向。 正走到那個三岔路口,一輛馬車正停在那里,看見她們過來,車夫很高興,連忙問正在趕車的花蕎:“小哥,請問去順天府走哪個方向?” 花蕎指指自己的來路說:“我們來的這條路,穿過前面就是寶應縣了。穿過縣城,再往北?!?/br> 兩輛馬車過車的時候,那輛馬車窗簾掀了起來,露出一張少年的臉,他是覺得剛才那聲音像是個姑娘,好奇想驗證一下,卻沒想到,卻和對面也打著車窗簾子的云娘對了個眼。 云娘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兩輛馬車很快各奔南北,車上的少年也很快忘了,剛才那稀疏平常的一次問路。 他這是第一次獨自出遠門,可自己偏偏不愿意拘束,只帶了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做車夫,兩人都是第一次,難免要經(jīng)常問路。還好沿著運河一直走,也沒走什么冤枉路。 “平安,淮安府不歇了,直接往前趕,到哪算哪。”少年雖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但說話口氣卻很老成。 母親對他要求很嚴格,一直讓他把大哥當成榜樣,他開蒙早、進學早,母親還私下里給他請了先生,就算是讓他現(xiàn)在去考科舉,中個狀元,他自己也不會覺得太意外。 平安應了一聲,又加了一鞭子。照他們的來路,不歇淮安,就得趕洪澤湖邊的清河縣了。 “公子,前面好像有馬車遇到強人了……我們還要不要往前?”平安突然回頭問到。 “強人?能強得過你嗎?如果你還不如一個草莽強人,我要你何用?我倒想見識見識,江湖上的強人是什么樣子的!”少年不怕反笑,取了自己的弓箭,也鉆出去坐在車轅上。 平安一頭黑線,自家主子這是要找事??!唉,少年郎…… 果然,前面一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