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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公子與郭姑娘,都是死于水銀中毒,他倆有舊婚約,又情投意合,可誰會殺了他們?沒有殺人動機啊?!?/br> 呼延錦贊賞的點點頭說:“你說對了,一定要有殺人動機?;蛘吣阋部梢约僭O一下,如果他倆被毒死了,誰心里最高興?” “郭承事郎?他肯定覺得女兒去找小酒壺,丟了他的臉?!?/br> “嗯,他是會那么想,不過他最多把女兒掛在房梁上,當成上吊自殺,而不會那樣殘忍的灌水銀。”呼延錦說完,見花蕎愣愣的,猜她是被父親殺女兒這個假設嚇住了。 呼延錦也不敢再逗她,便繼續(xù)說到:“這樣毒死他們而后快的,也有可能是郭姑娘的新未婚夫趙西風。男人的嫉妒心你可不要小瞧,那也是會讓人瘋狂的?!?/br> “所以……我們是從郭承事郎開始查,還是要從趙西風身上查?”花蕎這才回過神來。 她攤開掌心,剛才那個耳墜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里,就像是一對有情人,在彼此呼喚著,卻又找不到對方。 花蕎的眼睛有點濕潤了,就為了他們二人的情義。 她仰臉看著這位今天才認識的呼延錦,不知為什么,心底對他生出一種信任。 “明晚,我們先去郭姑娘的閨房看看,頭七沒過,她的閨房應該還是原封不動。我想讓這一對耳墜,能找到分離的對方。我們會一起查,對不對?” 呼延錦心里,仿佛春風拂過般溫暖愜意,他含笑答到: “對,我們一起查?!?/br> 第21章 練神功未老先白首 花蕎與呼延錦兩人,悄悄回了縣城,約好明晚再去郭姑娘的閨房找線索。呼延錦送花蕎回了花家,便直奔望南私塾。 呼延錦并不走大門,仍照往常一樣從東墻跳了進去,墻里是私塾東院,東廂,是吳先生起居的地方。他在門上三短兩長叩門,屋里亮起了燭光,呼延錦閃身進了屋。 “你這孩子,叫你別管那事,你還是跟花蕎去郭家了?”吳先生披起一件外衣,拿起把剪刀,把燭芯剪了剪,屋里頓時更亮了些。 “沒去郭家,我和花蕎去了義莊?!焙粞渝\暫時不想談花蕎,干脆岔開話題說道: “皇太孫此行目的我已經打聽到了,他是去應天府奔喪的。高柄,高老大人去世了,永樂帝讓皇太孫代他去給老大人上柱香。現(xiàn)在,他是從應天府回順天,只是路過寶應?!?/br> “哦?高柄沒了?……都老了……洪武年間,高柄還是一介布衣,我在福建時就認識他,那時還有陳亮、王恭、林鴻,我們經常詩酒唱和,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唉!回不去嘍……” 吳先生搖著頭,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呼延錦又說:“只是不知道,皇太孫為何在寶應落腳……若不是那匹馬出了意外,按行程,他應該到淮安府去落腳才對。” 寶應雖屬揚州管轄,卻是在揚州府的最北邊,與淮安府的州府所在淮安,僅僅只有半日不到的車程?;窗彩侵莞?,各方面條件肯定比寶應縣要好得多。 “襲擊皇太孫的刺客找到了?也不知是哪一方的勢力,別沒刺殺成功,白白丟了性命?!?/br> “刺客……肯定不是,應該是……意外。若是刺客,這么好的功夫,打斷的應該是皇太孫的馬腿,不會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侍衛(wèi)。不會有這樣沒目的的襲擊?!?/br> 呼延錦眼前又浮現(xiàn)起,花蕎氣鼓鼓的撿起一塊石子,朝馬腿砸去的小樣子。 他抬起手,用食指在鼻子下面搓了搓,試圖掩飾自己忍俊不禁的笑容。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留下來,我們都不要去惹他,我已經讓私塾休課了,等皇太孫走了再開課。”吳先生抽出一支安息香,就著燭火點上,又說: “我這里沒事了,要不,你就先回穹窿山去吧,我這里攢下不少銀錢,你也一并帶過去。畢竟他在那里,你們人多,花錢的地方也多。” 呼延錦清了清嗓子說:“我……還要多留幾日。花蕎查的這件案子,其中一個死者是肖婕妤的弟弟,也就是肖遠舟肖大人的兒子,他現(xiàn)在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寶應出了事。” 這就是剛才在義莊,他想到的,一個能讓自己留下來的理由。 “肖遠舟?他去年不是貶為庶人回了揚州?他的大兒子我還見過一面,好像叫做肖九如,不知是不是他……肖大人當年暗中資助過我們,也算是患難真情。既如此,你就留下來幫幫花蕎,抓住真兇,不讓肖遠舟的孩子枉死?!?/br> 呼延錦這才明白,小酒壺公子原來真名叫“肖九如”。也不知是肖公子口音太重,還是掌柜的耳朵口音太重? 跟吳先生說好后,呼延錦便回了旁邊的一間客房?,F(xiàn)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來了,他才不想回穹窿山,除了每天打坐習武,也不知還有什么事可做。 難道還要跟他一起學念經? 呼延錦伸出手指,拍了一下那只仍掛在繩子上的小手套,手套開心的圍著繩子轉了兩圈。 第二天,呼延錦決定再去福祿街探探皇太孫的動靜。 皇太孫這里還果然有動靜。 “蕭炎,私塾的地址你問到了嗎?” 皇太孫今日著的是便裝。他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多年來,皇祖父帶著他上朝,帶著他北伐,他的形態(tài)舉止中,最有皇祖父的影子。只是,皇太孫性情平和,多了些包容,少了些殺伐。 蕭炎抱拳答道:“回殿下,已經問好了,昨晚末將還走了一遍,不會有錯。” 在揚州府的時候,皇太孫聽說寶應縣有位姓吳的先生,教書得法,他教四書五經,經常會發(fā)起學生就固有觀點進行辯論,啟發(fā)學生學以致用。每次院試,他的學生都能考上童生,從不落空。 本來他們只是路過寶應縣,可馬腿被砸,整個隊伍都停下來。皇太孫就想,干脆多留兩日,自己剛好有問題,想去拜訪請教一下這位吳先生。 想想皇太孫又問:“昨天那位姑娘找到了嗎?” “什么姑娘?分明就是刺客!出手那么狠,馬到現(xiàn)在還站不起來,我已經讓縣衙換了匹好馬。還好人沒事。不過,您放心,今日蕭忠叫上縣衙的人,就算是把寶應縣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來!”蕭炎滿臉自信的說。 “嗯?……掘地三尺?你去替我把蕭忠叫來?!被侍珜O有些不高興。昨日,他看到的那個姑娘,就那么隨意撿塊石頭扔過去,哪里像是刺客?明明就是個受了欺負,一心要打擊報復回去的孩子。 蕭炎不知道哪里說錯了,惹得皇太孫不高興,脖子一縮,趕緊去把蕭忠叫了過來。 “殿下,您找我?有什么吩咐?”蕭忠進來就笑著問。 蕭忠不愛笑,他唯一的笑容就給了皇太孫,連皇上、太子都見不到。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