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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行了一禮顯然是恭送她。 劉夫人抬腳就往外走,看著她的背影,宋明瑜默默地舒了一口氣。 終于算是落下了帷幕,背叛她的人得到了報應(yīng),生不如死,被窺覷的首飾也藏得好好的,再也不可能落到劉家的手里,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乖侄女,你說飄絮也不算蠢,而且她說想伺候二爺,我也相信。少偷一點出去賣銀子,我完全相信,可是她為什么要全部都偷出去呢?這是嫌她自己死得不夠快嗎?”劉夫人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無比認真的問了一句。 宋明瑜愣了一下,眉頭輕輕皺起,顯然也是十分懷疑:“照理說不會的,飄絮的確不是蠢人,否則我也不會一直留她在身邊伺候。不過人心不足蛇吞象,或許她見錢眼開,一時執(zhí)拗了。” 劉夫人點點頭,似乎相信了她的說辭,轉(zhuǎn)而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覺得,我讓她生不如死后,能不能從她嘴里問出剩下的首飾,究竟去哪兒了呢?” “肯定可以的,她畢竟只是個弱質(zhì)女流,到了我身邊伺候,也沒吃過什么苦,撐不了多久的?!彼拿嫔蛔?,幾乎斬釘截鐵的道。 “你說得對,但若是問不出來的話,會不會是我真的冤枉了她?畢竟事情都敗露了,你瞧周大被抓了現(xiàn)形之后,立刻就認罪了。但是飄絮最后都死咬著不認,甚至連肚兜都擺到她面前了,完全鐵板釘釘了?!眲⒎蛉诉€在試探,并且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就沒從宋明瑜的臉上移開。 “舅母已然說了是鐵板釘釘,若是真的還有什么旁的隱情,以明瑜的腦子,是真的想不出了?!彼蚊麒ぴ俅螞_她行了一禮,既沒有認真與她對視,要努力證實不關(guān)自己的事兒,也沒有躲躲閃閃,相反她的態(tài)度一直很正常,既不過分害怕,也不會過分理直氣壯,那個度拿捏得剛剛好,絲毫不給劉夫人任何把柄。 劉夫人皺了皺眉頭,她找不到不妥之處,雖然心里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不能這么降罪。 畢竟她不能說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今晚就是個鬧劇,得出了錯誤的結(jié)論,而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宋明瑜才是幕后黑手,她沒有任何證據(jù),卻要對宋明瑜下手。 連她自己都說不通,就更別提旁人了,更何況老爺那邊不可能讓她用這種無理取鬧的理由,鏟除宋明瑜的,畢竟首飾丟了不算什么,老爺想吞下整個宋家的產(chǎn)業(yè)。 她正準備回去再琢磨琢磨的時候,就見朱管事去而復返,還沒到她跟前就朗聲道:“夫人,大事不好了,飄絮的家人早已人去樓空,聽說搬得特別急,還帶著幾箱子沉甸甸的東西,要不是鄰居聽到動靜起來看一眼,還不知道他家要搬家,但是搬去哪里卻不知道。小的已經(jīng)讓巡衛(wèi)隊滿城搜索了,暫時還沒有消息,估摸著那些箱子里是剩下的首飾?!?/br> 劉夫人微微一挑眉,立刻轉(zhuǎn)頭看向宋明瑜,這個時機幾乎來得太巧了,她又忍不住有些多疑了。 “啊,對了,還有一事,周大撒謊了。小的方才被一家首飾店的掌柜的拽住了,問我周大是不是出事兒了,那周大讓他做的那批貨怎么辦?小的一打聽,才知道周大之前帶了幾張首飾的樣式,還有幾根真的金釵,讓他照著做。只不過外面包金,里面用銅來替代,上面的琉璃和東珠,也都找假的。應(yīng)該是為了放到箱子里,以假亂真糊弄人,耽誤些時間給他逃跑。說好了今晚交貨,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周大來,掌柜的聽說周大被我抓走了,就攔住我問了幾句。”朱管事猛地一拍腦門,似乎才想起來。 劉夫人一驚,立刻追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那掌柜的罵罵咧咧,還要到府上來,被小的給攔住了。若是夫人想問,小的把他叫到府里來,您親自見見?!?/br> “不必!此事到此為止了,從賬上支些銀子堵住他的嘴?!眲⒎蛉算躲兜胤愿赖?。 “是!”朱管事領(lǐng)命而去。 劉夫人直接離開了,這回她沒有再回頭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直到院子里一片寂靜,地上還殘留著周大的血跡,一陣冷風吹過,將濃重的血腥味送到鼻尖。 宋明瑜咽了咽口水,她方才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顧不得多想,她立刻把還癱在地上的煙雨攙扶起來,也沒把她往下人屋里送,反而攙回了她住的主屋。 雖然她的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跟遭過賊一樣,但是好歹能下腳,也沒什么血腥味,更沒有死過人。 等到天亮之后,她的丫鬟們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好幾個臉上都頂著巴掌印,眼睛也是紅腫一片,顯然被打得不輕。 一個個看到宋明瑜就是痛哭,墨菊更是哭得傷心,但是大家都知道了飄絮的背叛,氣氛十分低迷。 直到讓她們都各自回屋歇息了,宋明瑜才坐在窗邊發(fā)呆。 “你在對不對?不用現(xiàn)身,回答我即可。”她敲了敲桌面。 “屬下二傻子,五公子吩咐屬下來保護您。”一道低沉的嗓音傳進耳朵里。 宋明瑜有些無語,皇上給影衛(wèi)取名字,還是如此隨意。 影一叫大憨子,影二叫二傻子,不知道影三叫什么。 但或許是這個不合時宜的名字,讓她的情緒舒緩了下來,稍微松了一口氣,這是她和皇上做的第二筆交易。她怕計劃有變,劉夫人要對她動手,所以才花錢從皇上那里雇了保鏢來,在她吩咐煙雨去找劉夫人之前,有道黑影在她面前顯現(xiàn)了片刻,很快又隱匿在黑暗中,她瞬間就安心了,知道她的保鏢到了。 “做假首飾是你們主子安排的?”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和皇上的第二個交易有兩點,一是派人來保護她的安全,二是妥當安排好飄絮的家人,最好能做出家人攜款潛逃的假象。 但其實這點很難,因為再逃也不可能連夜逃出江南,江南卻是劉慶州的天下,遲早會被找出來,有暴露的一天。 不過依照朱管事稟報的,找了巡防軍都未能查到那一家人,時間隔得越久,找到的希望越渺茫,顯然九五之尊安排的非常妥帖,連在劉慶州那個老匹夫的地盤,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安排一家子藏好,不得不說他的手段非常了得。 不光這一點,他竟然自動補全了她略有遺漏的地方。 劉夫人除了好奇剩余的首飾去哪兒了,另一點想不通的就是飄絮怎么可能這么蠢,把所有的首飾全偷了。 其實宋明瑜知道這里有邏輯漏洞,可她就是不愿意留下一點首飾給劉夫人。 再者她也算有恃無恐了,畢竟劉夫人哪怕懷疑,但是她沒證據(jù),劉慶州還指望拿捏著宋明瑜,去坑蒙拐騙宋家的產(chǎn)業(yè),更不可能為了這一點瑕疵就要了宋明瑜的命。 所以劉夫人哪怕一直緊咬著不放,也只能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