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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羅也沒多給他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白羅羅說:“我感覺我要被報復(fù)了。”系統(tǒng)道:“別怕他,他就是個棒槌?!?/br>白羅羅:“……”反正命不是自己的,好像的確沒啥可怕的。林蟄雖然氣的要死,但是又拿白羅羅沒法子,畢竟他現(xiàn)在還有求于人。只是白羅羅的身體一天天的虛弱下去,林晝眠則因為之前的事情一直不愿意回來,以至于到了最后的日子,白羅羅都沒看見他。吳推三是三個徒弟里唯一知道內(nèi)勤的,其他兩人還真以為白羅羅只是感冒。他一個人偷偷的哭了幾次,有一次還被白羅羅碰巧抓住。白羅羅說你哭啥哭啊。吳推三說:“周致知你跑吧,我?guī)湍愫貌缓??我?guī)湍闩埽瑩芜^幾個月就行了……”白羅羅說:“我跑了你先生怎么辦呢,林蟄說了一旦開始藥就不能停,不然先生對這藥方子起了抗性,以后就沒用了?!?/br>吳推三道:“但是——”白羅羅說:“沒有但是,這是我自愿的,你別擔心?!?/br>吳推三眼圈又紅了。白羅羅說:“行了,晚上吃雞?!?/br>吳推三說:“你別做飯好好休息吧,讓吳阻四來吧?!?/br>白羅羅說:“得了,吃他做的飯死得更快?!?/br>吳推三:“……”不得不說,白羅羅的表現(xiàn),完全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他既不焦慮,也不害怕,態(tài)度平淡的對待死亡。他的這種態(tài)度,連林蟄都驚到了。因為眼見著藥就要收尾,林蟄害怕白羅羅逃跑,還破例派了不少人在他身邊守著。白羅羅卻每天該吃吃該睡睡,一點也沒有要出門的跡象。最后林蟄只能不情愿的承認,白羅羅是真的心甘情愿的用他的命,去換林晝眠的命。一時間林蟄竟是莫名的對白羅羅生出幾分敬佩之心。他見識了不少將死之人,無論死前多么的嘴硬,但到了那一刻都生出了怯懦。白羅羅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面對死亡如此坦然的人。要不是所有的資料都擺在那兒,林蟄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那個貪生怕死,為人無恥的騙子了。林晝眠一直沒有回來,正好如了白羅羅的愿。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林晝眠,畢竟兩人已經(jīng)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因為失血,白羅羅開始變得嗜睡,經(jīng)常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只有在吃飯的時候勉強醒過來。林晝眠不在,他正好也不用再掩飾自己的虛弱。而林晝眠那邊的情況,卻像是越來越好,這從林蟄高昂的心情能看出一二。林蟄在電話里告訴白羅羅,說林晝眠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外門弟子,他本來想選吳推三的,但吳推三卻出乎所有人預(yù)料的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他有更想做的事情去做。林晝眠和他談過之后,對外稱支持他的想法。吳推三在林晝眠身邊幾年,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林晝眠的內(nèi)門弟子,只是卻不知道為何在最后的關(guān)頭改變了主意。沒了吳推三,還剩下吳阻四和吳沒五,但林晝眠卻沒有在他們二人之間選,只是說他們并不合適。按照吳阻四平常的性子,應(yīng)該是接受不了這個結(jié)果,但他卻沒有說出一句辯解的話,朝著林晝眠行了禮之后轉(zhuǎn)身走了。而吳沒五,林晝眠只給了他一句話,他說:“我看不見,卻比其他人看到的更多,你好自為之?!眳菦]五的憨厚的笑容頓住,也朝林晝眠行了禮,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林晝眠問就在旁邊看著的林蟄,說我的眼睛什么時候才能好。林蟄說:“快了二叔,我已經(jīng)叫人去取藥了?!?/br>林晝眠又道:“林蟄,喜歡一個人該怎么追?”林蟄本來是笑著的,可是聽到喜歡二字,他露出一個如遭雷劈的表情。林晝眠道:“嗯?”林蟄結(jié)結(jié)巴巴道:“難不成,二叔……喜歡上了誰?”林晝眠道:“你不用管這個。”林蟄胡亂的說了幾個例子,林晝眠聽了之后蹙眉,道:“是么,但是總覺得用在他身上有些不合適?!?/br>林蟄舔舔嘴唇,渾身繃直,甚至不敢看林晝眠的表情。林晝眠說:“藥什么時候來?我吃完之后,眼睛是不是就好了?”林蟄說:“……是的?!?/br>林晝眠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他道:“嗯,叫他快些,我急著回去一趟?!?/br>林蟄嘴唇發(fā)干,額頭上也開始不斷的出汗,這時候藥正好送了過來,似乎是剛做出來的,捏在手中微涼,散發(fā)著甘甜的氣味。林蟄看著林晝眠把藥丸捏在手里,慢慢的放入了口中。寒藥入體,林晝眠身上最后的陽氣也被壓制住了,他嘗試性的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原本的火紅之色也緩緩?fù)嗜?,變成了常人那般的黑色。林蟄是第一次看到他二叔睜眼,那雙眼睛果然如同他想象那般漂亮,像是布滿了星辰的夜空。林晝眠看到了林蟄,溫柔的笑了起來,他道:“上次見你,還是在小時候呢。”林蟄說:“二叔……”他知道,現(xiàn)在是告訴林晝眠真相的最好時機,但是他怎么都說不出口,話到了嘴邊卡在了喉嚨里。“我還有些事?!绷謺兠哒酒饋恚?,“先回去了?!?/br>林蟄又叫了聲二叔,但林晝眠走的匆匆忙忙,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異樣的臉色。外面的天氣很好,太陽當空,春意正濃。街道邊的樹叢開出茂密的繁花,雖然模樣普通,但在林晝眠的眼里卻美的耀眼。林晝眠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見過兩面的白羅羅,他睜開眼睛的時間不長,白羅羅的模樣卻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里。白羅羅不算太好看,但面容清秀,氣質(zhì)溫和,眼神迷離的看著他時格外的誘人。林晝眠想到這里,心情更好了,也更加的迫不及待。司機已經(jīng)將車開的飛快,可林晝眠卻還是想要快點見到白羅羅,然后將手里的東西給他。他的手里捏著塊漂亮的玉兔玉佩,是之前他想送白羅羅離開時周致知還給他的。而現(xiàn)在,林晝眠想要再次將這個東西交在白羅羅的手中。終于到了目的地,林晝眠腳步匆忙的上了樓。樓里原本住著的四個人已經(jīng)走了三個,就剩下了白羅羅。林晝眠到了白羅羅的臥室門口,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伸手敲了敲臥室的門——門沒關(guān),直接開了。林晝眠有些疑惑,遲疑片刻后,還是踏入其中。白羅羅躺在床上,似乎正在睡覺,林晝眠走到了他的身邊,叫出了他的名字,他說:“周致知?!?/br>沒有回應(yīng)。林晝眠臉上溫柔的笑意開始褪去,變成如同雪雕一般的僵硬寒冷,他伸出手,探向了白羅羅的脈搏。他的指尖觸碰到了白羅羅的手腕,那上面一片冰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