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再說。

他停好車，將人打橫抱起，一路送到臥室的床上躺著。海灣自動自發(fā)地拽著被子，睫毛濕漉漉搭在瞼下，睡得無知無識。

遲歸給他換過睡衣，用濕毛巾擦擦身體，關(guān)上了燈。

夜色甚溫柔。

次日海灣醒來，扶著腦袋思索半日，恍然間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不覺慌了神。

他匆匆忙忙穿戴好，洗漱完跑出去，見遲歸正坐在桌前吃早餐。

“起了？”他頭也不抬，指指對面的香酥牛rou面說：“快吃，吃完去考試。再不走，路上堵車就遲到了?！?/br>
海灣“哦”了一聲，捉起筷子，撥弄著兩個太陽蛋問：“為什么有兩個？我吃不完的。”

遲歸清清嗓子，道：“考試……一百分?！?/br>
“你還信這個啊?！焙场班坂汀币恍Γ拔夷棠桃残胚@個，小時候考試都給我做，可惜我從來也沒考過一百分。”

“隨便說的，趕緊吃吧，兩個蛋還堵不上你的嘴?！边t歸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去玄關(guān)把他考試用的鉛筆、簽字筆都裝進(jìn)透明筆袋里，又問：“你的準(zhǔn)考證和考試通知單Jennifer已經(jīng)給我了，身份證呢？”

海灣咽下牛rou面，臉上現(xiàn)出可疑的兩團(tuán)紅暈：“呃，身份證啊，我自己帶著就行，你別管了。”

“一起放這里，你自己丟三落四，等下又忘了。”遲歸催促道：“快點(diǎn)，去拿來?！?/br>
“能不能……”

“不能?！?/br>
海灣蹭蹭腳，不情不愿地走到客房，在自己包里翻找半日，掏出身份證拿去給他。

遲歸余光掃了一眼，勾著唇角問：“海灣灣。嗯，你的名字什么時候改成三個字了？”

海灣狠狠戳著碗里的蛋黃道，“一直都是三、三個字，就是太難聽了，我才跟人說兩個字的?！?/br>
“難聽嗎？海灣灣?！边t歸故意咬著后一個“灣”的音，“海灣灣快點(diǎn)吃，吃完去考試了海灣灣?！?/br>
“……”

海灣吃完飯，將碗放進(jìn)洗碗機(jī)里，又去換過衣服，出門道：“中午一起吃飯么？”

“中午我有個會，你自己吃吧?！边t歸點(diǎn)著手機(jī)說，“學(xué)校附近有家酒店馬馬虎虎，我訂好了，你去那兒吃午飯，然后再睡一覺。去了報(bào)Jennifer的手機(jī)號就可以?！?/br>
“那晚上呢？”海灣接著問，“晚上我去找你嗎？”

遲歸抖抖他筆袋，塞到他手里道：“晚上別亂跑，我去接你。警察那邊還沒實(shí)質(zhì)性的進(jìn)展，那群人隨時可能找上你。你帶著手機(jī)，考完試等我電話?！?/br>
“不行，考試不讓帶手機(jī)，否則算作弊?！焙成髦稚鳌?/br>
“不讓你帶進(jìn)去?！边t歸拉開車門，系上安全帶說，“你可以去了以后放在講臺上，讓監(jiān)考老師看著，不會有問題?！?/br>
海灣躊躇地問：“能行么，會不會沒收了呀？”

他擔(dān)憂的樣子透著天真傻氣，遲歸伸手捏捏他耳珠，微笑說：“你怕什么，這很正常?！?/br>
“真的么？”海灣揪著筆袋上的明黃色拉鏈道，“我又沒參加過大型考試，我哪里知道?！?/br>
“這算什么大型考試?！边t歸不以為然，“其實(shí)越是大型考試，反而越正規(guī)，越?jīng)]有那么苛刻。只要不違背硬性規(guī)定，不會為難你。”

海灣將信將疑，一路惴惴地來到省立一中校門口，看著他從未進(jìn)過的高中校園，心底油然生出一腔激動羨慕又緊張的感情。

遲歸的車在學(xué)校門口顯得過于張揚(yáng)，周圍人紛紛側(cè)目，不知是哪個貴公子來參加考試，交頭接耳、揣測紛紛。

他毫不避嫌，整整海灣的衣領(lǐng)問：“緊張嗎？”

“有點(diǎn)兒?！焙沃故怯悬c(diǎn)，他緊張得胃直抽疼。

“克服緊張最好的方式就是，破掉這件讓你緊張的事的重要性。”遲歸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為什么緊張？是不是怕做錯事，或者考不好？”

海灣茫然頷首，聽他繼續(xù)道：“就算你擔(dān)心的事情都發(fā)生，做錯了事，考砸了，最壞能怎樣？頂多過不了，是不是？”

“是?！焙吃兕h首。

“過不了又能如何？”遲歸道，“最多這次拿不到證書，明年春天接著考，對嗎？”

“對、對啊。”海灣沒有主見地附和。

遲歸揉揉他頭發(fā)說：“所以說，考不好就考不好，無所謂，大不了再考。你明白這一點(diǎn)，就沒什么可緊張的?！?/br>
“我知道了?！焙痴f完，躲開他又伸過來的手，“別動我的頭，知識都揉掉了?！?/br>
他捋捋自己額前的碎發(fā)，深吸一口氣道：“那我進(jìn)去了，晚上獎勵我吃好吃的！”

“去吧，”遲歸難得玩笑，“海灣灣。”

生日會一

Chapter50.

海灣考了兩天試,每個早晨由遲歸送進(jìn)學(xué)校,每個中午自己去遲歸訂的酒店里休整，每個下午由遲歸親自接回。

他第一次參加大型考試,在校門口看過考場分布圖，找去自己所在的方位,先被監(jiān)考老師手里的金屬探測儀嚇了一跳。

分明沒作弊,卻心虛得要命。

海灣顫顫巍巍地交出手機(j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氣不敢喘,安靜如畫地答完考卷，夾著尾巴離開了教室。

中午去酒店休息，順便點(diǎn)餐上門,他發(fā)現(xiàn)房間的床頭柜上擱著一疊外賣電話。

對于沒有完備的后廚系統(tǒng)的酒店或者旅館而言，這的確是一種方便顧客的做法，可謂貼心。

他目前供職的皇家酒店則不同,那里本身配有高級餐點(diǎn)廚師，肥水不流外人田,絕不會有這種降低層次的服務(wù)。

海灣隨便點(diǎn)了一份簡餐，竟然出奇的美味,以致晚上回家時還念念不忘。

遲歸沒有理他的盲目贊美，兌現(xiàn)白天的承諾，給他燒了一品法式油封鴨做獎勵。海灣大快朵頤,很是滿足。

次日他照舊去考試,然已不復(fù)昨天的緊張,頗有些如魚得水的意思,甚至提前交了卷。

因?yàn)槌鰜淼迷?，他在路邊等了許久，才迎見匆匆趕來的遲歸。

后者接上他，遞過一只餐盒道：“晚飯?jiān)谲嚴(yán)锍园?，今天有雨，來不及回去了?！?/br>
“咱們這是去哪兒??？”海灣抽開黑色漆畫的蓋子，見里面是滿滿一盒壽司，“真好看啊，花花綠綠的。”

“外面打包的，湊和吃吧。”遲歸順著公路徑直向前開，在高架橋上左轉(zhuǎn)，進(jìn)入了機(jī)場高速。

海灣咬掉半個三文魚手卷，問道：“咱們到底去哪兒？”

“別吃到座椅上。”遲歸看看他摸過的地方，百爪撓心地指著手套箱說：“里面有濕紙巾，你擦擦手，別用摸過壽司的指尖碰拉環(huán)?！?/br>
“潔癖，這么多事兒?！焙赤止疽痪洌犓溃骸皬拿魈炱鹉汩_始放假，我讓Je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