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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什么了?一直咕咕噥噥的。”“想不起來,就記著害怕了?!焙承挠杏嗉碌馗C在他懷里,感受著他溫暖的胸膛,漸漸從夢境中蘇醒了過來。半晌,他悶悶不樂道:“還有……我有點兒餓了?!?/br>“這么快又餓了?”遲歸唇邊銜笑,“想吃什么?”“嗯……螺螄粉?”海灣也訕訕笑起來,“我看見網(wǎng)上的人吃了,圖片看著很好吃的樣子?!?/br>遲歸鉗著他下頜,壓低聲音道:“大半夜,你要在家吃臭哄哄的螺螄粉?”“啊?!焙滁c點腦袋,嘻嘻笑道:“行不行呀?”遲歸擰擰他耳朵,掀開被子走了出去。海灣忙趿著鞋跟上,見他在冰箱前翻騰,坐到高腳凳上說:“我今天買了兩包,在那個大牛皮紙袋里呢?!?/br>他今天在超市胡鬧的時候,仗著不用自己埋單,順手買了兩大包螺螄粉,一包五袋,一共十袋。遲歸結賬時并未仔細看,竟不知他早有預謀,拿出兩包問道:“兩袋夠吃么?”“夠吃,咱倆一塊兒吃。”海灣捧著臉說,“我吃你剩下的就行?!?/br>“我不餓?!边t歸到玄關處的柜子里翻出隔壁鑰匙,沉著臉道:“去你那邊,休想在這兒吃?!?/br>海灣抱著螺螄粉跟在他身后,嘀嘀咕咕地抱怨:“你這兒不能臭我那兒就能臭,真自私,自私鬼,自私自利,自……自私?!?/br>“是不是想挨打?”遲歸瞪他一眼,打開門,在他的小廚房里翻找半天,取出了一只煮鍋,“你這邊天然氣交錢了么?”“交了啊……”海灣心虛地打開燃氣灶,“滴滴嗒嗒”半日,青色火苗“嘭”地著了,“怎么樣?交了吧?!?/br>遲歸冷著臉坐上鍋,下進兩包米粉,蓋上玻璃蓋子道:“過幾天就發(fā)工資了,想請我吃什么?”“你居然還記著?!焙扯⒅肮距焦距健泵芭莸腻亣肃?,“我在酒店第一次發(fā)工資,還得還你錢呢,不能大手大腳的?!?/br>“小財迷?!边t歸刮刮他鼻梁,撈出米粉,過了兩遍涼水,放入配菜,又將rou醬包加水煮開澆進碗里,沒好氣道:“快吃,吃完睡覺。”海灣嘿嘿一笑,捉起筷子吃了一口,眼睛立時瞇成兩道橋:“好吃,真挺好吃的!”“比蟹rou面還好吃?”遲歸幽幽地問。“嗯,好吃!”海灣壓根兒沒聽清他的話,得意忘形之下脫口而出。遲歸倏然冷下臉,擦干凈吧臺,一面向回走,一面道:“吃完自己洗碗?!?/br>“哎——你別走啊。”海灣端起碗跑到門口,“你不陪我一起吃么?”“你自己吃吧,吃完就在這兒睡?!边t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說,“我困了?!?/br>海灣滿嘴紅油,拉了拉他袖子:“你怎么了啊,我吃飯你不高興???”“不是……你快點吃?!彼D了頓,妥協(xié)道:“算了,你拿過去吃吧。”屋里飄滿酸筍味,遲歸打開換氣扇,一臉嫌棄地等他吃完,命令他刷了兩遍牙,才勉強許他上床。海灣抱著鼓脹的肚子躺在他身邊,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樂呵呵地感概:“哎呀,太舒服了。吃飽飽,睡覺覺,人生就是這樣??!”遲歸在他圓滾滾的肚皮上敲敲,嗤道:“還談起哲學了,像個熟透的西瓜。”“那也是你的西瓜,你嫌棄啊?”他翻個身,倒在凍蝸牛的殼上,“抱著我睡吧?!?/br>“又耍賴?!边t歸笑著合上了眼睛。臺風過境的幾天,酒店生意格外紅火,人手少客人多,海灣每天忙得四腳朝天。考試在即,他除開工作,休息時間補拍寫真,早中晚還要見縫插針地抽空看書,很快將心理咨詢的事忘在了腦后。遲歸趁其不備,周四晚上又問他:“這兩天你一直連軸轉,從后天起就要放假了,考完試好好歇歇吧。我明天去看醫(yī)生,你陪我去么?”“去、去啊。”海灣撥著碗里的烤鰻魚,猶猶豫豫地說,“可是我明天要上班的,好像沒時間呢?!?/br>“沒關系,我下午去。”遲歸啜了一口手里的紅酒,繼續(xù)引誘:“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不去。那你就得等一等,晚上我再去接你。或者你打車回家,提前預約一輛?!?/br>海灣抿抿嘴唇,撅著嘴道:“我去啊,那下班你來接我吧?!?/br>“你不想去不必勉強?!边t歸雖然希望他去,卻不希望他痛苦地去,他盼著他能心甘情愿。海灣被他握住手,聽他柔聲說:“我說過,不會強迫你。”“不強迫,我在外面等著就好了?!焙澈芟朐谶@種時候陪在他身邊。遲歸摸摸他發(fā)心,看他匆匆填飽肚子又主動請纓做衛(wèi)生,拿著手機到露臺,給莊奕去了一通電話。翌日傍晚,海灣交接好工作,忐忑不安地走出酒店,立在秋風中等他。如今天黑得早,剛六點已經能看見彎彎的月牙。遲歸直接開到酒店門口,接上他后遞過一杯熱奶茶:“你要的,雙倍珍珠。”“你還真記得啊。”海灣抽出吸管扎進塑封里,“昨晚我就隨口一說,你居然記著?!?/br>“隨口一說還說得那么詳細?”他昨晚睡前念念叨叨地說想喝巧克力奶茶,且要多放珍珠的熱奶茶,描述之詳細哪里是“隨口一說”。“我不是怕你買錯了么?!焙骋е埽磥硇那椴诲e。遲歸從擋風玻璃上瞥了一眼,問道:“待會兒你進去嗎?”“我在車里等你就行?!彼璧剞D轉眼珠,“反正也沒多久,你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在車里不無聊么?”遲歸淡淡說:“莊奕和我在里面談話,你可以在客廳等。他家里養(yǎng)了兩只貓,你不想看看么?”海灣不喜歡莊奕,但喜歡小動物,他躊躇再三,咬咬牙道:“那好吧,我進去等。不過我不和他說話,你不要嫌我沒禮貌?!?/br>遲歸“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車廂中安靜得詭異,話題在心理咨詢上戛然而止,氣氛難免尷尬。海灣“咯吱咯吱”咀嚼著珍珠丸子,沒話找話道:“你怎么認識莊奕的呀?”說完他便后悔了,提誰不好,偏提莊奕。遲歸聽見問,并未多談心理咨詢的事,轉而說起自己的就醫(yī)史來:“莊奕是Dr.Green介紹給我的,他們是大學同學,但不同級?!?/br>“當年我見過很多心理醫(yī)生,甚至見過精神科醫(yī)生。其實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對心理咨詢異常排斥?!?/br>“那你怎么又主動看醫(yī)生了?”海灣插嘴問。遲歸轉過一個U形彎,接道:“很多人對心理醫(yī)生都排斥,但他們的心理問題、在生活中的困擾,不會因為諱疾忌醫(yī)而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