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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燃也愣了一下:“你確定?”視覺系歌手與姜守仁?這個組合比他看到姜守仁醉酒要稀奇得多。最High的音樂和最Hot的共振總覺得不是姜守仁那杯茶,但看他興奮熟稔的表情,皓燃知道這回猜錯了,姜守仁深諳此道,也許他涉獵的圈子比自己預(yù)期的要更廣博。“我似乎比你更像香港人?!?/br>也許皓燃也不忍讓姜守仁在酒后抱著滿腔情緒無處宣泄,猶豫地點了下頭:“好吧,只是……跟原定計畫大有出入。”“人生本就不該有那么多的‘計畫’?!?/br>可興之所至也并非通世法規(guī),守仁只是難得糊涂。這一晚的情狀有些過激,看著上萬人同時不遺余力地消耗精神和體力,實在是件快事。成片的重金屬震耳欲聾,像是有只火熱的手掌在輕撫體內(nèi)的器官,雀躍的人潮突襲了平日里那一張張故作優(yōu)雅的面具,洶涌的聲浪淹沒了神經(jīng)中樞最敏感的溝壑。臺上一身彩妝的主角有著一呼百諾的感召力,整個場子都燃燒和沸騰了,激動的歌迷相互摟著肩膀忘情地嘶吼。有打扮前衛(wèi)畫著銀白眼影的陌生女郎,向皓燃和姜守仁身上靠過來,姜守仁甚至被無故擁吻了一次,雖然避開了嘴唇,但臉上還是留下了紫色的唇印。皓燃掃了身旁那男人一眼,忍俊不禁。現(xiàn)場誰都沒法聽清誰講的話,所以只能用行動表示,直接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塊男用手絹遞給旁邊極受歡迎的醉漢,這是皓琳送的禮物,非得用來裝點她兄弟的紳士派頭。皓燃的穿著一向較英倫風(fēng),因而給人干干凈凈的感覺,但顯然,這風(fēng)格在搖滾樂演唱會上似乎并不理想,他終究沒能像周圍人那樣投入。而此刻,姜守仁的心思并不在臺上。一邊的陳皓燃令他提著一顆心,稍有些飄搖,數(shù)日堆積在體內(nèi)的東西幾乎快爆滿而出,想要忽略內(nèi)心的亢奮,卻忘了掌握尺度,即便只是目不斜視地演足自己的身分,卻也遏制不住奔騰的潮熱。直到這塊攜帶著男性麝香味的手絹交到手心。帶著體溫的光滑表面與自己臉上的肌膚相觸,只要一個呼吸,就如同能掠取手絹主人的鼻息……姜守仁從未感覺自己如此瘋狂,一種凌亂的沖動直襲大腦,連帶著整個身體都起了反應(yīng)。當(dāng)眼神再次調(diào)適到對方俊逸的面孔上,一切克制的壓抑的容忍的欲望都仿佛在頃刻間決堤,右手臂伸出去攬住了胸中的渴求,完全情不自禁。只是輕微的一次唇與唇的觸碰,倉卒的異樣的男性近乎侵略式的探索。氣息混合的瞬間,周遭的喧囂都已不復(fù)存在,像炸開了鍋的炎流,灼燙了脾臟、灼沸了血液。甚至不想給自己反悔的余地,姜守仁低吼一聲再次吞噬了對方的錯愕,他需要擁抱他撫摸他感受他的身體,才能平息這層危險蠢動的情欲……這一次,換來的是極急切深刻情色意味十足的吻,一開始便直搗黃龍,沉迷陶醉凝重的,那感覺比之前想象過的更美妙一千倍,伴著那清爽柔軟的舌尖共舞,讓淡色性感的唇沾染著自己的津液,這一刻甚至可以用天地洪荒萬物失色來形容。姜守仁聽到高亢的女聲在耳邊尖叫喝彩,感覺著被音樂聲驚動的地面是如何表達顫栗的,此刻和著一陣強過一陣的心跳,掀起窒息般的快感。整個胸腔都被某種力量填充了,像云霄飛車一般將他提到最高處,又狠狠砸下,這個吻也許稱得上姜守仁這輩子最激烈緊張的一次。直至對方近乎粗魯?shù)貙⑺魮醯揭槐壑猓敝翜囟瘸冯x雙唇冷卻,直至驚疑的眼神和英挺的背影漸漸沒人人潮。遲了兩拍才從眩暈中回神,怔忡過后,他本能地追上去,撥開層層rou墻,懷揣著惴惴不安和支離破碎的心情沖到最外圍,再奔向露天停車場。他不想就這樣結(jié)束,他從沒有想過要真的sao擾和占有他,今天是做過頭了,可有的事不過是身不由主……令姜守仁意外的是,皓燃此時只是安靜地坐回駕駛座里,沒有像他料想的那樣惱羞成怒地獨自駕車駛離,反而開著車窗,夾著煙的那只胳膊卷高了袖口探出窗外,有幾分原始的落魄。這還是姜守仁第一次看到他抽煙,臉上的沉郁頹廢無由地顯得很有氣勢。等姜守仁走近,皓燃仍沒有什么動作,前者猶豫著拉開車門坐進去,感覺到車內(nèi)的青煙托著一股躁動,但只要是陳皓燃制造,都能讓他有片刻的失神,這情形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他自己也不懂,意識被支配后便不再有自控權(quán)。皓燃卻在這時先開了口,目光看向前方:“你真的喝多了。”“Sorry……”看來下次再不能借酒裝瘋了,因為對手技高一籌。撳滅煙頭,啟動引擎,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下不為例?!?/br>車子開回住所,一路上卻是難堪的沉默。兩人的關(guān)系又再次滑回原點。也看不出到底是誰回避著誰,總之,有意無意地拉開距離是不可避免的走向。這其實是姜守仁最不樂見的發(fā)展,但他也深知事態(tài)已經(jīng)失控,必須掌握原來的生活節(jié)奏,抵御外界各種形式的誘導(dǎo),那才是明智之舉。陳皓燃算是幾年來的第一個特例。姜守仁既是性情中人,也就禁不起感情上無望的追逐,不屬于他的就要大方認輸,他自認不是個沒有克制力的人,知道皓燃想要瓦解的并非兩人之間的交流機會,而是他個人的非分之想。偶爾在用餐時碰見,或是在上下樓時擦肩,都只是尋常地點頭示意,本就不喜歡侃侃而談的兩個人,話更少了,幸而神情都沒有異樣,否則老試圖拉攏兩人的皓琳勢必會要起疑的。姜守仁本想抽個時間同皓燃解釋一下當(dāng)晚那個吻,但一對上他清冽漠然的眼睛,又不知從何說起,說多錯多,索性也強裝到底。就當(dāng)那是酒后亂性好了,姜守仁自嘲地想,什么時候,自己也變得這么沒底氣了。眼看著時間過去,本想親自交給皓燃的會展中心國畫展開幕典禮邀請函,也拐了一道彎,借故讓皓琳轉(zhuǎn)交,自己都覺得憋氣得不行。其實也不過幾天,怎么會如此失落,當(dāng)年被逐出家門時,情緒也沒像現(xiàn)在這樣一發(fā)不可收拾地沉到低谷。畫展當(dāng)天,也許是因為太忙,姜守仁精神反而抖擻起來,應(yīng)付各界來賓,幾乎花光了所有精力,沒有多余空間留給自己神傷。本以為這一天下來,自己的心思多少有些沉淀緩解,有驚無險平安過度那是最好,哪知傍晚等他送走最后一批名流雅士,完全放松下來準(zhǔn)備離場時,陳皓燃竟然來了!原來今天正好也是酒店忙著安排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