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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端下去。 她低頭看著明枝,眉目里和某個影子相疊,她放在腿上的手握緊。 “你既然允許了她在內(nèi)門弟子里,那么就讓她去,只要她別又弄出什么事來。你之前那樣瞧著是生氣了?你這么大的歲數(shù),給她當(dāng)祖宗都綽綽有余,有話直說,生氣做什么?” 師澤嘴唇動了動,好半會只是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熏華看了一眼師澤,“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榆木腦子還是什么?!?/br> “我本來就是一段木頭。師姐說的這話也不算錯。” 師澤說著,稍稍遲疑了下,還是過來到床榻邊上。 “她干了什么事?”熏華問。 “我之前問了好幾次,你和師兄總是不說。尤其看師兄那么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這小姑娘之前是闖禍了?” “是,而且是闖了大禍?!睅煗裳劢拚A讼拢爸皇遣荒芎蛶熃阏f。” “……”熏華又聽到這話,她下意識感覺到這小姑娘闖禍,可能比較另類,甚至是難以開口的那類,但這一切只是她的猜測,在確定之前,也不好匆匆定論。 “你既然讓她做了你的人,那么自然要照顧好她?!?/br> 熏華仁慈心腸,她這么多年看人已經(jīng)練出了火眼金睛,這小姑娘心思是肯定有,不過應(yīng)當(dāng)是沒想過要害人。 “我看得出來,她以前日子過得不怎么好,她以前干的那些事,極有可能也是沒有人教導(dǎo)她,所以闖了禍?!?/br> 沒人教導(dǎo)? 師澤想起明枝之前對他透露出的點滴,似乎她的確沒有師父。 “這個不就正好是個機會么?”熏華嘆氣,“有人教導(dǎo)她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做了個好事,偏偏要弄巧成拙?!?/br> 師澤皺了皺眉。 他本意不是這個。 明枝喝了藥,又喝了糖水,過了好會,臉色才好些。 熏華到了外面,就留師澤在屋里照看。其余弟子沒有命令,不準(zhǔn)輕易靠近這里。 師澤坐在床邊,想起熏華說的話,‘既然讓她做了你的人’ 他對凡人那一套根本嗤之以鼻,當(dāng)初這事一出來,他滿心的就是把人給抓到手,抓到手之后要怎么樣,他自己也沒想過。只是想著自己受辱,把罪魁禍?zhǔn)鬃サ绞掷镌僬f,現(xiàn)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用凡人的那一套,她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 但她的一切,卻不怎么以他為重。她似乎也不怎么顧著他,只想著自己開心。她自己開心最重要。 明枝睜開眼的時候,就見著師澤面無表情的坐在床榻前盯著她。 那刻明枝立即嚇得差點抱著被子滾成一團(tuán)。 “你怎么在這兒?” 喝了靈藥,體力和靈力都有所補充,明枝差點一腳把他給踹下去。別說,還真的一腳踹了過去。 師澤握住她的腳踝。 她看起來纖細(xì),腳踝也被他一只手握住。 “你怎么在這?”明枝一只腳被他握住,她滿臉驚恐。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師澤很奇怪的問。 明枝看了下四周,這里是妙法堂,不是紫云臺她的寢室。 “你方才為什么不認(rèn)輸?” 認(rèn)輸了,他自然也就會收手,這一切也不會發(fā)生。 “可是你親自過來教導(dǎo)我,我要是不全力以赴,那豈不是很不識抬舉?” 這小妖女的話簡直一籮筐,他說一句,她就能拿十句過來堵。 “師姐說,我們有過夫妻之實,你是我的人?!?/br> 所以你該聽我的話。 明枝滿臉驚愕,她看著他,流露出了那么點兒嬌憨。 那雙干凈的眼睛眨了下,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緩緩的把自己放進(jìn)他的懷里,在他的耳邊天真無邪道,“你想多了呀?!?/br> 第40章 . 變化 師澤捂住胸口,手指摳緊了心口的…… 明枝有些好笑男人的這些想法。 不過就是滾了一夜, 你情我愿,誰也不吃虧而已。 而且那夜的情況,仔細(xì)算起來, 還是她占便宜。所以她是實在想不清楚, 為什么師澤會覺得是他的人了。 明枝好笑的厲害,師澤的眼睫輕輕的動。 “凡人的規(guī)矩, 我們修真之人怎么可能放在眼里?!泵髦Σ恢浪降资窃谕饷媛犃耸裁磥y七八糟的。 她滿臉奇怪。 這模樣倒是比師澤這活了千年的老東西還要豁達(dá)看的開。 師澤直直的望著她,那眸光幾乎是要在她的臉上給鉆出個洞來。 “為什么?”他問。 明枝愣了下, 什么為什么。 “凡人只活那么幾十年, 定下來的那些個規(guī)矩對我們來說難道不就是個笑話么?” 明枝好聲好氣的, 她一下從師澤身上下來, 坐在那里。她補充了點靈力和體力,但可能之前透支徹底, 到了這會她只想懶洋洋的坐著。 “凡人里還說,爹娘殺了兒女沒事呢。隨便殺。還有老婆還能賣掉。這些咱們修真之人能當(dāng)回事么?” “……”師澤嘴唇抿緊。 他突然起身,直接往外面去了, 背影里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怒意。 明枝坐在床上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師澤還沒有換過衣服,袖子上的那道裂口還在, 被她一拉, 隨著師澤起身的動作, 只聽到撕拉一下, 那道裂口一下被撕的更大。 廣袖給撕開, 完全露出了內(nèi)里的中單袖子。 “……”明枝立刻一手撒開, 然后整個人都往床榻里頭躲了躲, 隨便把被子都往上拉,把她自個整個都塞到被子里頭。 “我不是故意的?!泵髦Σ煊X到師澤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毛骨悚然, 這個時候顯然躲是躲不過去了,干脆把擋在臉上的被子拉下來。 師澤看著她,沒有說話。越是不說話,她就越有點兒小慌張。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泵髦τ种貜娬{(diào)了一遍。 她見著師澤站在那里,雙眸沉沉的,但就是不說話。這男人悶起來可悶,一句話不說,而且從臉上看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