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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韶便道:“那我再送給你,你要不要?”崔拂雪雖不知“丈人”同“爺丈人”之間究竟是何糾結(jié)過往,但他明白這玉牌是燙手山芋接不得。岑折葉卻有些生氣,對方雖是自己的師祖,是師父的師父,但語氣不善,把師父這些年的癡守視若無物,怎能叫他心甘?于是岑折葉伸手接過玉牌,拜道:“謝過師祖?!?/br>云九韶盯著他的發(fā)頂,半晌沉聲道:“天地君親師,你師父對我應(yīng)當同你對他一般。”岑折葉心頭一震,崔拂雪率先開口道:“太上忘情,是師祖您老人家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然情之所鐘正在吾輩,無愧無怍敢對天地。”云九韶聞言拍拍他二人的肩:“那你好好對他?!痹挳叡銓η匚┑?,“再說你師父一句老來俏,莫怪我在你女兒面前罰你?!?/br>秦惟滿面愧色,急急拜道:“不敢不敢,師父恕罪,徒兒送您?!闭f著便離了席連推帶搡把云九韶請了出去。席上只余三人,秦桑桑不明就里,喝了口酒笑道:“師祖他老人家還挺有趣的?!眳s見岑折葉和崔拂雪皆面色不豫,便乖乖地夾菜喝酒,招呼他們坐下繼續(xù)吃。岑折葉和崔拂雪相視一眼,都在暗想:這傻姑娘傷情雖傷情,卻也不耽誤吃喝,想來不必太過擔心。第18章番外part5既秦惟叮囑了秦桑桑要帶著老來俏的師祖去逛逛金陵這等繁華之地,秦桑桑便將趙毓其人拋諸腦后,拉上岑折葉崔拂雪一道去長干里游玩。長干里依秦淮望長江,步入其間可遠眺建初寺阿育王塔。此處交通便利商業(yè)繁榮,又逢雨過天晴麗日當空,正是出行的好時候,因此人流如織比肩繼踵。岑折葉一行四人都是風姿迷人的俊男美女,一路上頗為惹人注目。秦桑桑欲化郁氣為動力,吃的喝的穿的戴的見了喜歡的通通買下,因有三位漢子作陪,她沒有帶上隨行家人,又兼三人中同師兄岑折葉最為要好,便將所有的物什都扔在岑折葉懷里。岑折葉拿不下了便分與崔拂雪,惹得崔拂雪十分不耐,對秦桑桑道:“這些玩意兒,什么簪子扇子的,你平素用的不比這些精致?”秦桑桑乜了他一眼,撇嘴道:“你當然不懂,精致有精致的好處,野趣有野趣的好處,還有這包雨花石,別的地方可沒有。師兄,你說我該不該買?”岑折葉嘆了一聲:“你花你的錢,買吧。”崔拂雪瞥了他二人一眼,停在一個攤子前指了指一枚嵌晶石的扇墜道:“我想買這個?!?/br>岑折葉無奈地放下滿懷的袋子盒子,摸出碎銀來遞給攤主:“夠不夠?”攤主接了欲找還錢,岑折葉另要了個覆云錦的小盒子將扇墜裝好,捧到崔拂雪面前:“送你?!?/br>崔拂雪得意地將盒子納進懷中,秦桑桑哼了一聲:“你這么有錢,我?guī)熜诌@么窮,你還讓他花錢買。”岑折葉清咳了一聲:“還好吧,雖比不上你們,我要使銀子也是夠的。”崔拂雪更道:“我同小岑不分彼此,只不過這是他的心意?!?/br>一旁看了半天的云九韶忽然道:“小葉子,你真的缺銀子?”岑折葉微窘,望向他師祖道:“哪有?”這會兒他倒想起來師祖一路逛來什么都沒買,是不是同他當年下山一樣囊中羞澀又不好意思和小輩開口,于是他試探道,“師祖您老人家可有看中什么?我們孝敬您?!?/br>云九韶笑了笑:“我何須你們孝敬?你若真是囊中羞澀我這兒有錢,都給你?!闭f著便掏出一沓銀票,都是百兩以上的錢莊通兌,折好了塞進岑折葉懷里,“好好收著,不夠再問我要。”岑折葉一愣,三人眼神交匯了下,還是岑折葉開口道:“師祖您哪來這么多錢?”云九韶從他手里接了兩個錦囊繞在手腕上,邊走邊道:“我到晉城找了幾處會館,給他們畫蕭成的四友圖,幾位富賈喜愛,便贈了我許多銀子?!?/br>岑折葉聽了遲疑道:“是作贗品?”云九韶瞥了他一眼:“是也不是。他們以為我是仿作,是贗品,但其實我就是蕭成?!?/br>崔拂雪沉吟了片刻道:“未成想師祖您就是畫界大手蕭成?!?/br>云九韶笑了笑:“山中枯寂總要找些事情做。我祖輩多文學(xué)名士,書畫一道也都頗有造詣,到我這輩已有不足?!闭f到這兒云九韶拍拍岑折葉的肩膀道,“你師父開蒙的晚,畫技上亦無太多天賦,只一手行書流麗,算是最過得去的地方。你呢,習的誰的字?”“柳公的字,寫得不好?!贬廴~有些心虛,卻見云九韶微微頷首:“正是。瀟灑有勁,英氣逼人,適合你。你師父算是用了心?!?/br>說到師父,岑折葉趕緊旁敲側(cè)擊:“我拜別師父數(shù)年,不知道他可好?。俊?/br>云九韶頓住腳步,微微側(cè)身緩緩道:“你同他朝夕相伴這么多年,他什么性子你不曉得?摔了左腿喝口水的工夫就能往右腿上藥。這回挨了我的訓(xùn),再怎么難過去一年半載的便也好了?!?/br>岑折葉默了默而后沉聲道:“他若是受了體膚之傷,刮骨療毒都不在話下??伤贬廴~見云九韶面露冷色,忽然心里一酸,“他這般枯守,好不容易盼得回轉(zhuǎn)?!?/br>云九韶伸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緩緩道:“你這孩子雖生得漂亮,心腸雖不甚明亮。你師父是個好人,待你一定不錯,你同他感情深厚為他鳴不平也是自然??晌易鳛樾潇\的師父,亦待他極好,甚至以命換命救他。我救他是因師徒之情,他若心存感念我亦欣慰,旁的不過是妄念罷了。也因為是他我才費這些口舌,怕他心結(jié)難解。換了旁人與我何干?”岑折葉心念一灰,但師祖說得句句在理,本就是師父逾越在前,師祖生氣也是自然的。可他依舊意難平,囁嚅道:“空山三十年,您哪怕稍陪陪他?!?/br>云九韶放開手,對崔拂雪道:“你去哄哄?!闭f罷便自己背手走了,秦桑桑眼見這情形對崔拂雪悄悄道:“我跟著?!?/br>撇下岑折葉和崔拂雪二人,秦桑桑殷勤地接過云九韶手中的錦囊笑道:“師祖,您額前赤印是生來就有的嗎?”云九韶見她言笑晏晏嬌俏可愛,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頂笑道:“總不能是你們姑娘家的花鈿吧。這無非是個胎記,只是生在眉心,又似丹鳥展翼的形狀,才莫名多了些傳說。”他秀眉鳳目,風姿雍容華貴,眉間赤印更顯不凡,明明已是八十多歲高壽,卻猶是一副俊美外表,行止自有常人不同。秦桑桑覺得師祖這副樣貌若落在有心人眼里說不準便會想起傳說中步仙道的浮黎山九韶仙人。為免生亂,她一路留心尋覓,終在一個繡品攤前駐足,附耳對云九韶道:“師祖要不要買個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