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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她是見色起意,難怪沒什么好結局。趙毓亦在看她,她卸了發(fā)髻青絲盡落,眼神比往昔都沉靜許多。待到了岸邊,兩人四目相對,秦桑桑笑了笑:“原本我是尋你的?!?/br>原本二字值得計較,趙毓正想說話,自她屋中傳來了人聲。趙毓沉下臉色,果然聽到崔拂雪的聲音:“這里是姑娘家閨房,你夜半過來作甚?”一個含糊的聲音回道:“我打聽了桑桑在這里,聽說方才還有人放箭,急著來察看嘛!”秦桑桑聞聲進了屋里,趙毓只能氣悶地聽他們三人說話。窸窣的聲音聽不真切,趙毓身側有人立馬學了起來。“師兄你這么關心我,叫我好生感動?!?/br>“哈哈你是我?guī)熋寐铮 ?/br>學舌之人突然卡殼,趙毓舒了一口氣道:“有人直呼朕名諱了?”那人默默點頭,趙毓揮手讓他退下,揚聲道:“爾等還不離開?”秦桑桑聞聲走到窗邊俯身回道:“真龍之軀不得有半點閃失,你還是早些離開這魚龍混雜之地吧?!边@時自她身邊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擠過來向下張望。趙毓微微蹙眉,此人容貌甚好,同秦桑桑立在一處姿態(tài)也很親密。岑折葉哪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皇帝,只是方才那匆匆一瞥不甚明了,這才按捺不住好奇心過來瞧瞧,想知道秦桑桑心心念念的皇帝什么模樣。再者趙毓也算間接替他報了溫暮語的仇,謝一謝倒也應該。這一眼瞧了發(fā)現(xiàn)真龍?zhí)熳泳褪莻€俊秀的后生,還嘁測道:“皇帝多大年紀了?”秦桑桑悄悄回他:“二十五,就比我大兩歲?!?/br>岑折葉點點頭:“生得著實不錯,難怪你惦記他?!?/br>趙毓不知道這對師兄妹到底是承自哪位高人名下,他只能對著秦桑桑道:“你表哥說的沒錯,都夜半了怎還能容男子在你房內?”秦桑桑拍了拍窗臺道:“我們江湖兒女素來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jié),師兄你說是不是?”她正得意,一把拂塵伸出格開他二人,身后傳來崔拂雪的聲音:“就算是江湖兒女也有該避諱的地方。折葉,秦丫頭無事,我們走吧?!?/br>岑折葉來回打量了一圈,朝趙毓抱拳作別,便跟著崔拂雪出了房間。第16章番外part3庭院中草木深深,岑折葉同崔拂雪并肩向外走去。崔拂雪肩上落了些雨,岑折葉見狀便捉著自己的袖子給他拭干。崔拂雪悄悄揚起唇角攬住他的腰道:“無妨,還把你的袖子弄濕了。說正經事,我本不欲你在趙毓面前現(xiàn)身,你卻冒冒失失地沖到了他面前。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金陵吧?!?/br>岑折葉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什么不讓我在他面前出現(xiàn)?”“你同秦桑桑親密,這是他早就查到的,方才皇帝這般不豫,換了別人早誠惶誠恐了。”崔拂雪邊說邊攬緊了岑折葉的腰,“就連我也不高興,不許再隨便進人家姑娘閨房了,就算秦桑桑的也不許?!?/br>岑折葉現(xiàn)在想來自己方才是莽撞了些,便應道:“我一向是規(guī)矩人,你也知道。我是因為打聽了……”他頓住,語調越發(fā)輕快,“卓王孫其人你還記得嗎?”他們繞過一叢鳳尾竹,廊下石板濡濕,踏上去噠噠作響。崔拂雪嗯了一聲:“從前我二人夜游秦淮,遇到過他。”岑折葉侃侃而談:“看來此人色心著實不小。他手下豢養(yǎng)著一群花鳥使,倒把自己當唐玄宗了,四處網羅美人,桑桑便被盯上了?!?/br>“是啊,只是他這回便沒這么幸運了?!贝薹餮┹p笑了聲,“于情愛一事上我對趙毓不甚贊同。他畢竟是帝王心性,便是小時候溫文儒雅有君子之風,但現(xiàn)在已是天下之主,自然霸道了許多。三年前秦桑桑入宮選秀女,雖在他處落選,卻被一位郡王爺看中。其人不明就里想聘秦桑桑做王妃,想來不但此請未果,還大大得罪了皇帝?!?/br>岑折葉聞言停住了腳步,回望小樓道:“這卻好沒道理。桑桑都跑去選秀女,愿同一群女人分享一位夫婿,他都不允。反過來卻不許別的男人接近她,難不成要桑桑一生不嫁心里獨獨念著他?”崔拂雪想了想:“他不過是假意慷慨,嘴上說著愿她自由,心里卻另有盤算。方才在船上我試探了半天,他還是一副苦情模樣。我卻知道他繼位之初的內閣三老已相繼倒了兩位,從他握住玉璽便要殺汪盛就能知道,趙毓是一心要鏟除內相外相勢力,使天下真正成為一人之天下。我持武林令,雖謹遵朝野之界,卻也不敢不拜王者。他的志向恐是要馴服廟堂江湖成一片。這樣的心志,你覺得他會放走認定為禁臠的女人?”岑折葉聽得有些發(fā)涼,蹙著眉對崔拂雪道:“那你說他想如何?”“我不能妄斷圣心?!贝薹餮├淅涞匦α诵?,“可說不定,咱們的秦丫頭要做皇后?!?/br>說罷他捉住岑折葉的手低低道:“別怕,我雖將他說得如斯兇狠,但看他對秦丫頭與你我的態(tài)度,已經算是對岳家十分客氣了。這是緣是劫,誰說得清?你更該明白這道理才是。我們走吧?!?/br>待兩人出了這處小院,崔拂雪見到羈在門外石樁上可憐巴巴淋雨的瘦馬,便不由得笑說:“怎么回事,你也被人劫道了不成?好好的馬怎么換成了這么一匹?”他口中的“這么一匹”甩了甩馬尾,噴了一聲氣。岑折葉打了傘走到它面前對崔拂雪道:“先前那匹被我換了錢,你曉得的,這消息嘛得用銀子換。再者它雖看著瘦骨嶙峋,實則老當益壯?!?/br>崔拂雪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你既喜歡它,那便叫人帶走?!?/br>兩人合著一柄傘,并肩漫步在長街之上,愈行愈遠。而此時的趙毓與秦桑桑同立在畫舫船頭,趙毓為衣著單薄的秦桑桑披了件披風,上面熏著他常用的沉水香。秦桑桑低頭撫過披風上的紋繡道:“我學過規(guī)矩,尋常人不能用這東西?!?/br>趙毓神情晦暗,低低道:“你不必學這些規(guī)矩?!?/br>秦桑桑緩緩抬起頭來笑道:“我自不必,你既趕我走了,我也絕不會來癡纏你。其實聽聞圣上南巡我趕來金陵,原是想將此物還你?!闭f著她從腰際荷包里掏出那枚鑲了金的玉佩,“可惜一時不慎,玉佩碎了,我倒不好說什么物歸原主了。玉碎難全……”“桑桑?!壁w毓打斷她的話,“不用還給我,也不要說這樣的話?!?/br>秦桑桑握住玉佩,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我并非有意打碎,我從來都很小心愛護。我以為你既說了這是你母親遺物,那該是珍之重之的,卻原來也不十分稀奇嗎?”她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也是,宮里的人這些玉石珠寶最是不缺的。”趙毓伸手按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