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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慈母見到遠行的稚子一般,面容凄楚,肝腸寸斷的喚道:“清絕!”眼前所見詭異之極,蔣毅的嘴里賭著一團東西,看到封雪這幅模樣向自己撲了過來,頭皮一炸,【臥草,瘋女人不要過來!?】系統(tǒng)這一秒差點出戲,【……她剛剛才救了你一命好么?】蔣毅平復(fù)了下情緒,他對女人有陰影,尤其是這種情緒過激的女人,只叫他恨不得退避三舍。蔣毅愣神的這一回功夫,封雪已經(jīng)劈開了他手腳的鎖鏈,為他拿出了嘴里堵著的衣帶,關(guān)切的問道:“清絕,你怎么樣?可有受傷?”蔣毅的神色似是震驚過度,有些回不過神來,“師父……?你怎會在此處?”封雪:“魔尊派元冥追查你的下落,我就一直留意著他的行蹤,進入戈壁前,我的人被他甩掉了,一時讓他跑了,元冥這個孽畜,竟然對你居心不軌!”蔣毅看了看慘死的元冥,“他死了,師父要如何跟魔尊交待?”元冥與封雪是無極魔宗的左、右護法,現(xiàn)在封雪親手殺了元冥,也不知封千魂會作何反應(yīng)。封雪:“他畢竟是我兄長,總不會太為難我。不除元冥,你恐怕永無寧日,他必須死。”封雪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只令蔣毅啞然。封雪又道:“先不說這些,我們先離開這里?!?/br>封雪扶著蔣毅離開了元冥的修煉地,蔣毅這才發(fā)覺此處早已不是他先前在的戈壁灘了,元冥竟是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已經(jīng)攜他離開了數(shù)百里之遠。來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后,封雪見蔣毅臉色不對,便不顧蔣毅的反對,用靈力探入對方的身體,為其療傷。將蔣毅的身體狀況探查清楚后,封雪臉上升起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你中了花妖的情毒?”蔣毅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封雪頓覺十分棘手,“這花妖之毒雖手段低劣,卻也是難纏,你若心如止水,永不動情,這情毒就不能拿你如何,可是……”可是蔣毅早已情根深種,這情毒是無論如何都會糾纏他一輩子,直到他死為止。封雪一雙眉頭皺的很緊,蔣毅的修為禁毀,身體就如凡人一樣,遲早會面臨壽元將近的一日,本就有限的生命里,還要備受情毒折磨,實在太過殘忍。更殘忍的是,這情毒會大大減短蔣毅的陽壽。蔣毅卻是說道:“師父,我記得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鬼修之道有一門法術(shù),可令活人一如往生者走過三生橋、喝下孟婆湯一般,忘卻前塵煩惱,而身不死。這種方法,可以告訴我么?”封雪看向蔣毅,很久以前,她是曾和這個徒弟提起過這么一門法術(shù),此時對方猛然提起此事,令她心頭隱隱升起些不安,“清絕,你這是……”蔣毅:“若是我忘卻一切,這花妖的情毒便也不能奈我何了?!?/br>封雪心頭一震,男人竟是升起了想要抹去自己記憶的念頭!不過蔣毅說的的確沒錯,如果他能夠徹底忘卻一切,包括令他動情的那個人,那么情毒對他來講便是毫無作用。可這抹殺記憶之術(shù),是對被施術(shù)者記憶的全面抹殺,并不是只對與某個人或某件事而已,是一種十分極端的邪術(shù),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人將它與往生者轉(zhuǎn)世投胎相比。一個對世間沒有記憶的人,又何嘗算的了一個活人?見蔣毅被凌風(fēng)害到如此境地,封雪頓時心生殺意,“我要去殺了那個劍修!”當時蔣毅被封千魂囚禁,是她親手將蔣毅帶離了無極魔尊,送到了凌風(fēng)那里,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在成全蔣毅,卻沒想到,她竟是做錯了。是她,親手將蔣毅推進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封雪一時激動,身上頓時殺氣四溢,蔣毅卻十分平靜,攔住了封雪道:“不關(guān)他人的事,是我不自量力,咎由自取?!?/br>封雪的臉上升起一絲痛惜之色,“他究竟有何過人之處,值得你如此?”封雪自幼看著這個徒兒長大,男人從不是個會臨陣逃脫的人,即使刀山火海,他也不曾畏懼絲毫,她心疼這個人,卻不得不看著他的心隨著年月變得愈加硬冷,她以為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再能夠傷到這個人了,卻沒想到他唯一付出一次真心,竟是落得如此下場。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事,竟然苦到難以忍受,以至于他想要徹底抹去一切?蔣毅臉上帶著些苦澀,似是也覺得自己這種逃避的心態(tài)實在提不起,“可能他生來就是我的克星吧?!?/br>封雪心中一痛,“抹殺記憶之術(shù),一旦實施,便是不可逆,這些記憶,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你確定要這樣做嗎?”蔣毅點頭,“是。”封雪心頭微震。他竟連一絲回憶都不肯留下。這個人愛的堅決,決定離開的時候,也同樣決絕,不給自己留任何余地。封雪不肯罷休,又再次問道:“此事非同小可,失去了記憶,你有可能就不再是自己,盡管是這樣,你也愿意嗎?”蔣毅望著遠方淡淡一笑,“能夠忘卻前塵,重頭來過,實在令人羨慕?!?/br>封雪:“……”蔣毅的神色十分平和,沒有絲毫的不甘與怨念,似是已經(jīng)徹底的服輸認命,“師父,我想好好活著。你可以幫我嗎?”封雪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因為不想死,所以才選擇抹去自己的記憶。蔣毅的言下之意是在說,如果他不能夠忘卻一切,便會選擇徹底離開這個世界。那個劍修究竟做了什么,竟令蔣毅心如死灰?“你……容我想想?!狈庋┳詈笳f道,事關(guān)重大,她的確不能貿(mào)然做出決定。兩日后,封雪帶著蔣毅一路秘密南下,來到一處偏遠的山地稍作停留。她認真思考了一下如今蔣毅的處境,現(xiàn)在正邪兩道恐怕都已容不下他,與其擔(dān)驚受怕的活著,到真不如改頭換面,重新開始,尋一處旁人找不到的地方生活,而這也是唯一能夠緩解蔣毅身上情毒的方法。她似乎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封雪不愿看到蔣毅失去記憶,可卻更接受不了蔣毅連生的念頭都放棄,盡管抹殺他的記憶很殘酷,卻也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為蔣毅做的一件事了。這日傍晚,封雪在山澗旁的空地上畫下了陣法,最后向蔣毅問道:“我最后再問你一次,這抹殺記憶的法術(shù)無法逆轉(zhuǎn),我一旦施法,你過去數(shù)百年來對塵世的記憶便會隨風(fēng)消散,再也找不回來,你可想清楚了?蔣毅跪在地上,向封雪行了師徒大禮,叩謝施恩,最后說道:“師父無需再問,我心已決,絕無悔改之意,請師父施法吧?!?/br>封雪眼中盡是痛色,幾乎不忍看向蔣毅。蔣毅走進了陣法,在陣眼處平躺了下來,安然的閉上了眼睛。山間,天光忽暗,風(fēng)起云涌,一時間鳥獸齊飛,像是一場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封雪凝神聚氣,口中默念著什么,手中幻化出無數(shù)法訣,最終將靈力注入了地上的陣法。只見那陣法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