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他不好意思地笑，“其實是我借朋友的，但性能不錯，我保證開得很平穩(wěn)！不知道你介不介意?！?/br>
曲奕挺喜歡這個坦誠又節(jié)儉的孩子，“放心，我不會告訴莊大少爺?shù)摹Ｗ甙?。?/br>
“太棒了！”

張文開車的技術不錯，他性格活潑，卻不啰嗦，簡單介紹了一下路線就開始專心開車。

曲奕閉著眼睛在后座上不到十分鐘就睡了過去，他是真累極了，今天凌晨送走房若明后抓緊時間做最后的準備，趕在天色未明的時候把米蘭達送到王小栩那里，然后打車趕到機場。

他不確定身后有沒有尾巴，所以抵達機場后找?guī)匾鈧窝b了一番，戴上帽子和墨鏡，換了一身衣服，甚至戴上了口罩，像個潛逃人員一樣提心吊膽地登上了飛機，直到現(xiàn)在才終于放下了心。

紐約到費城只花了不到三個小時，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沒有時間去鉆研路線和花費的問題，一切只希望如莊力杰保證的：直接、迅速、準確。

下了高速之后，張文先帶他吃了頓簡單的美式午餐，閑聊了一會兒。曲奕拿出手機說聲不好意思，“我給家里打個電話交代一點事情。”

曲奕把電話打給了在老家的養(yǎng)母，他又說了個謊，說自己臨時有個很重要的手術要參加，買藥的事推遲幾天。

“媽，藥我一定買，但你有空旁敲側擊一下，蔡家指定要的真的是安宮牛黃丸嗎？我查了，這藥含有朱砂，牛黃，硫磺什么的，孕婦小產(chǎn)病人不適合服用。這是一種昂貴的速效救心丸一樣的東西，是不是搞錯了？”

曲母有些迷糊，“這……小妃的弟弟給我寫在紙上的藥名，沒搞錯啊。”

“那我回頭再問問我哥吧，總之這藥就算買回去也不能給大嫂吃。倒是你可以給自己備著，北城里挺多老人家愛給自己備一粒的，有備無患嘛?！?/br>
“那多少錢一粒?。俊?/br>
“我查了一下，幾百到幾千好幾檔價格，保險一點買貴的吧?！?/br>
曲母心里明白了，這是蔡家又在趁機撈好處，“既然這樣你別買了，我跟你哥說，蔡家……小妃娘家人是出了名的愛占便宜。總之你別花冤枉錢，媽身體好著呢，那什么牛黃丸不用買了?！?/br>
“還是買吧，我年底偷偷給你帶回去。”

曲奕掛了電話朝張文笑笑，“安宮牛黃丸，宮廷秘方，傳說中起死回生的藥丸。你聽說過嗎？”

張文點頭，“聽說過，美國這里也有賣，價格高的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國內(nèi)有一顆幾十年前一位高人制作的安宮牛黃丸，一顆賣出十幾萬的價格，還惹來一堆美國人在那議論幾十年前的藥吃了會不會立刻見上帝呢！”

“幾千年的智慧流傳至今，想必是有其特別之處的吧?！鼻瓤戳讼聲r間，“能走了嗎？”

“好！”……

他們趕在下午四點抵達了曾經(jīng)在奧斯特醫(yī)院做過保安的人的住址。

“曲先生，那位湯姆先生就住在這里，我在車里等你還是跟你一起進去，這里的人口音很重的，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口譯服務?！?/br>
曲奕打起精神看著車窗外那幢頗具特色的紅色屋頂?shù)姆孔?，“他在家嗎？?/br>
“今天是周六，而且我已經(jīng)提前打過電話，預約了下午的時間?！睆埼恼f。

“哦，對，今天是周六……”自從失去工作他都快忘記有日歷這回事了，“既然是你聯(lián)系的，那就一起進去吧?！?/br>
“好的，曲先生?！?/br>
……

湯姆是個有著一個大鼻子的白種男人，四十來歲，胡子拉碴，眼神里藏不住的是對來客的厭惡。

“你們是哪個電視臺，達芙妮收了你們多少錢？”他煩躁地推開吃了一半的披薩，很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記者，滿嘴謊言！滾吧，我不想看見你們！”

張文用純熟的本土英語說道：“我們不是電視臺的，我們都是學醫(yī)的人，因為非常崇拜key才來拜訪您，因為您是他最后他的工作伙伴之一！”

這句話奇跡般安撫了湯姆，他愣了一下，“我只是個保安而已?！?/br>
張文顯然從什么渠道得知這位酒糟鼻大叔的喜好，他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證明自己真的是醫(yī)學生，并指著曲奕說：“這一位是來自中國的doctorQu，是和key來自同一個國度的，他準備寫一篇關于key的論文，用來祭奠隕落的天才，記錄下最后的真實?！?/br>
“DoctorQu”朝湯姆露出個僵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把張文叫進來真是太正確了，湯姆的發(fā)音帶著濃重的當?shù)乜谝?，他聽的很吃力?/br>
湯姆觀察著這兩個亞洲面孔的男人，過了一會兒，他張開手掌，“就算是吧，我也不是免費的信息提供者，不管你們究竟是誰，我都不能輕易地相信你們的鬼話。按照規(guī)矩來吧！”

曲奕愣了一下，最后這句他聽懂了，或者說是秒懂了他的手勢，這是在說他需要錢。

這出乎他的預料，但他沒有別的選擇……他從錢包里取出在機場兌換的一疊美元放在桌上，“夠了嗎，我想知道K·奧斯特的一切，只要真實的情況?！?/br>
湯姆粗魯?shù)啬眠^那疊錢，數(shù)都不數(shù)就往口袋里一塞，“我又失業(yè)了，這房子，外面的車子貸款都沒還清，如果我不按月支付的話，它們馬上就會被銀行收走。”仿佛是在為要錢這事做了一番解釋后，他又提出一個要求，“給我發(fā)個誓，用你們的生命發(fā)誓，在我這里聽到的任何一個字都不能扭曲原意，必須原原本本的傳播出去。這是必須的條件?！?/br>
曲奕和張文對視一眼，點頭同意。

“那么好……”湯姆閉上眼睛，慢慢地說道：“從哪里說起，我和珍妮她們都是同期被聘用的，是院長親自挑選的人。哦，那是個非常好看的男人，他有著黑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眼珠，身體有些單薄。他看起來很年輕，事實上確實很年輕，那時候他剛滿25歲，是我見過的人里最年輕最能干的醫(yī)生。”

“我能被他選中成為奧斯特醫(yī)院的保安是沾了我mama的光，我的mama曾經(jīng)在一家華人療養(yǎng)院做過清潔工，而奧斯特夫人，也就是院長的mama在結婚之前是那里的醫(yī)生。后來奧斯特夫人毀容，我mama照顧過她。所以我和那些背叛者們是不一樣的，我不會為了幾個臭錢就編造假話來抹黑他，那些都是卑劣的小人，垃圾！”

“等一下。”突然冒出來的新信息讓曲奕舉了一下手，“你是說，那位楊女士毀容？”

“是的，奧斯特夫人在開車的時候出了意外，車禍讓她不幸地失去了美麗的容貌，她的臉被毀壞的很嚴重，經(jīng)過幾次植皮手術結果都差強人意。但院長得知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