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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不見低頭見,將酌,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事要幫忙,可以找我?!?/br>常將酌的眼睛亮了一霎,又黯淡下來,低聲說,“謝謝?!?/br>對檀中玉而言,若非有常將酌那一鬧,他和磬澤也不會熟得這么快,所以,從這一點(diǎn)說,常將酌算得上是他們感情的“催化劑”。在座的只有刑瑞隱約猜到這層含義,其他人,包括常將酌在內(nèi),都沒有聽懂。檀中玉知道,常將酌雖然執(zhí)念深,但并不是全不識趣的人,再加上歷望又是他老板,在模特圈里要根基有根基,要人脈有人脈,他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同時得罪歷望和自己。所以這頓飯并不會有太多勾心斗角,他之前在磬澤面前夸大其詞,不過是找個借口,把他帶出來而已。他和歷望雖然關(guān)系塑料了點(diǎn),但如對方所言,算是來往多年的老友,又是同志,在他面前公開伴侶,第二天整個圈子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了。就讓磬澤自己最后一個知道好了。Louis:到家了嗎?大澤:到了,剛沖了個澡。Louis:你酒量真好,喝不過你。大澤:我以前在幫會里的時候,有事沒事都跟人喝,練出來的。大澤:易哥,以后我再幫你擋酒。Louis:好。Louis:你怎么這么乖呀。大澤:我認(rèn)你當(dāng)了哥,就一輩子都對你死心塌地。Louis:[親親]大澤:[抱拳]磬澤當(dāng)前收支概覽收入0元支出449.20元(伙食)積蓄1351.80元第18章磬澤領(lǐng)到了在明光的首筆薪水。好容易才搞懂那四邊密封的工資單應(yīng)該怎么拆,他小心撕開封條,只見上面明細(xì)收支印得清清楚楚。雖然還沒有做滿一整月,薪金按實(shí)際出勤打了折扣,但有一筆不菲的加班費(fèi),減去五險(xiǎn)一金、宿舍水電、工會費(fèi)用等,他的凈收入有八千多!他還是頭一回拿到這么多錢,幸福值到達(dá)滿點(diǎn)。小黎路過車隊(duì)辦公室時,朝磬澤擠眉弄眼,“小磬師傅,你待遇好高哦?!?/br>“什么?”“你的考勤是Louis親自給你做的。”小黎說完,見磬澤還是一臉“我不理解這待遇有什么特別”的茫然,便把他叫到自己的電腦前。她負(fù)責(zé)全公司的考勤,因此有權(quán)限察看所有人的記錄。小黎在考勤系統(tǒng)里輸入了磬澤的工號,點(diǎn)到“加班”,示意磬澤看,“按公司的章程,加班都要提前上報(bào)直線主管審批,否則都視作無效。而你的這些加班時間,都是Louis直接給你修正的,誰敢說個‘不’字呀?!?/br>磬澤聽得一知半解,但大概明白了小黎的意思:檀中玉為了他,無視了公司規(guī)定,而且沒給任何人解釋,包括自己。“那個,其實(shí)……”磬澤本能地想告訴小黎,易哥不是那種任意妄為的人,他只是對自己比較照顧,僅此而已。小黎笑瞇瞇地做了個用拉鏈封住嘴的動作,“干我們這行,嘴都很嚴(yán)的,尤其是大老板的心思,我們從不亂猜,所以才能平平安安活到現(xiàn)在啊?!?/br>磬澤與她尬聊了幾句,回到辦公室。他回想了一下易哥給他記的幾筆加班,除了偶爾夜間的接送,還有每晚固定的一小時,大概是他準(zhǔn)備次日午飯的時間,這也就罷了,連上次去云閣吃飯,甚至再之前那次周末吃火鍋也算上了。他想,這些怎么能算是加班呢?準(zhǔn)備伙食,易哥給了充足的餐費(fèi);去云閣,自己還賺了套西裝;吃火鍋,明明是他主動邀請易哥來家里的,可結(jié)果呢,火鍋材料刷了刑瑞送的卡,連和易哥單獨(dú)相處的短短幾個小時都被算上了加班費(fèi)。那么,自己算什么?這不是錢的問題。磬澤不喜歡這種冷冰冰的感覺。他回憶起以前孫朝請自己吃海底撈,店里的小哥說,假如你一個人來吃火鍋,可以向服務(wù)員提出要求,給你對面擺上一只毛絨玩具,陪你一起吃。磬澤想,在易哥眼里,自己是不是就是那樣一只毛絨玩具,一只在孤單時花錢租來,到期即歸還的玩具。他決定要去和檀中玉說清楚,自己對他有多么敬重,多么渴望為他付出,而這些心甘情愿的付出,是不應(yīng)該用金錢來兌換的。磬澤平時很少在工作時段去找檀中玉,上了樓,平陵說他在開會,不過快結(jié)束了,可以在辦公室里等。磬澤便去了總裁辦公室,坐沙發(fā)上玩手機(jī)。他想,自己也許該先在微信上和易哥說起一聲,問他有沒有空。他人不在,自己窩這里閑坐,總歸不太好。看了五分鐘朋友圈,磬澤聽見走廊里有響動。他走了出去,見會議室的門開了,十幾人魚貫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檀中玉和一個高鼻深目的外國人,全程用英語交流著什么。作為一個連自己洋名都念不利索的前學(xué)渣,磬澤雖然聽不大懂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但覺得他易哥太帥了,跟老外都這么能侃,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啊——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jīng)把檀中玉當(dāng)作最崇拜的人了。送走外國客戶,幾名高管簇?fù)碇粗杏?,兀自爭?zhí)著什么“預(yù)算”、“項(xiàng)目”,檀中玉邊走邊聽,始終一言不發(fā)。即將到達(dá)總裁辦公室門口時,他說道,“這個項(xiàng)目很重要,重新找一家第三方評估機(jī)構(gòu),要快。洛杉磯那邊,我會親自去一趟,老冀和我一起?!?/br>他把筆電隨意往辦公桌上一放,收起方才冷峻強(qiáng)勢的氣場,一股疲憊感涌上來。這會議無非是拉鋸戰(zhàn),對方其實(shí)對國內(nèi)市場行情知之甚少,拿北美情況來套,偏偏還舌燦蓮花,說得頭頭是道,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樣子,把市場部那邊幾個老狐貍都給唬住了。檀中玉揉著鼻梁,心中暗暗哀嘆,為什么電視劇里的霸總可以成天追著女主跑,上班也不好好干活,只要簽個字就可以,自己名義上是總裁,其實(shí)卻像個救火隊(duì)長,整天忙這忙那,沒個消停,連給某人發(fā)個消息都要偷偷摸魚。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他閉著眼睛,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只當(dāng)是平陵,便說道,“給我泡杯咖啡,濃一點(diǎn)的?!?/br>腳步聲去了又來了,帶著好聞的咖啡香氣。檀中玉睜開眼,意外地說,“是你?!?/br>磬澤稍稍傾身,把精美的咖啡杯輕擱在桌上,抱歉道,“我不會用那個機(jī)器,所以拿了袋裝的直接沖了?!?/br>檀中玉笑道,“沒關(guān)系,你比咖啡管用。陪我坐一會吧。”磬澤便搬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說道,“易哥,你真辛苦?!?/br>“不辛苦怎么掙錢呢?大家都一樣?!碧粗杏穸似鸨觼硇∴艘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