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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容汐音,還長著這張臉,他就壓根不在乎這個(gè)皮囊底下是誰的靈魂。倘若原主靈魂去了別人身體里,蕭元寧怕是都不認(rèn)原主這個(gè)真jiejie的! 蕭元寧稍微一滯,他仿佛認(rèn)識到自己失態(tài),心里慌了些,語氣也不自覺急促幾分,“jiejie,你別生我氣……我殺掉的只是一些在你身邊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們可惡,她們欺負(fù)jiejie,但她們死了,無人會在意。我知道jiejie的繼母和父親待jiejie都不好,但我殺了他們,就會驚動大理寺……jiejie如果生我氣了,我馬上殺掉他們,給jiejie解氣好不好?!甭暰€中帶著些奶狗似的嗚咽,可憐巴巴。 …… 容汐音看著他慌亂又委屈的臉,真心實(shí)意為蕭元寧的精神狀況感到了一絲擔(dān)憂。 好的時(shí)候,他能知道她和原主是兩個(gè)人。不好的時(shí)候,就是現(xiàn)在這樣,把兩個(gè)人融合成一個(gè),反正都是容汐音,哪怕她壓根不知道原主在侯府里發(fā)生過什么,他都會殷勤的同她說起以前的舊事。 容汐音隱去心間的不適感,面上表情逐漸平復(fù)、溫軟下來,她道:“元寧,你不需要?dú)⑷魏稳??!?/br> 蕭元寧眨眨眼,困惑的看向她,眼中蓄著些霧氣,和滿滿的歉意。 他的情緒,總是說來就來,要走的時(shí)候也走得利落?,F(xiàn)在這般,仿佛之前如蛇那樣陰鷙可怕的模樣,都是幻覺一般。 容汐音是他的所有物,但這個(gè)所有物,帶給了他不安。天底下有哪個(gè)所有物是想要離開主人身邊的呢,就算把她囚禁起來,每時(shí)每刻盯著她,蕭元寧的心也會受到不安的折磨。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不正常,現(xiàn)在容汐音在他身邊,他非但沒能感受到寧靜,感情反倒愈發(fā)扭曲病態(tài)。 【“蕭元寧腦子不正常?!薄?/br> 意識中系統(tǒng)突然出聲,容汐音沒有理會系統(tǒng),而是轉(zhuǎn)身,到南窗下拿了兩盞茶過來。 “元寧,我們彼此冷靜一下吧?!?/br> 蕭元寧臉上沒什么情緒,眸色低落的接過茶盞,見茶水已涼,還是飲了一口。 “元寧,我是真心想為我們未來,謀份打算的?!?/br> 容汐音眼眸低垂,抿了一口茶,再抬眼時(shí),垂了兩滴淚下來,她聲音顫抖,難過道:“我知你一切都是為了我,元寧,我很感動你為我的付出……我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你對我好,我當(dāng)然也會對你好,倘若你想永遠(yuǎn)在這片小島生活,那我就陪著你……可我一想到,我們往后有了孩子,難道也叫他們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嗎?!?/br> 她淚眼婆娑,難過的真情實(shí)感。 蕭元寧缺少共情能力,旁人一切情緒波動,在他眼中,都與他毫無干系。然而容汐音一難過,他的心就會抽抽的疼,容汐音一開心,他也會感染到那份歡喜。 蕭元寧薄唇微抿,眼眶隱有紅意,凝望她片刻,才顫抖著聲音說:“jiejie,可你還是要這個(gè)孩子?!?/br> 說起這個(gè),容汐音哭得更難過了,“你就不能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嗎,只要你不提,沒人知道他是蕭楚睿的孩子?!?/br> 蕭元寧心里咯噔一聲,突然間如鯁在喉。 蕭楚睿的孩子,如何當(dāng)成自己親生的,他只要一看見,就會想到他父親是蕭楚睿,這會成為他心里面永遠(yuǎn)拔不掉的一根刺。 蕭元寧不說話,臉色逐漸難看。 容汐音無法,便哭得又大聲了些,淚眼婆娑,好不可憐,“你若實(shí)在容不下他,那就把他送過去給個(gè)好人家吧……元寧,算我求你了。” 蕭元寧的心抽疼的厲害,他從沒見過哭成這樣的容汐音。 “……我答應(yīng)你便是?!?/br> 暫且答應(yīng)下來,帶出去的時(shí)候沉湖,誰都不會知道。 聞言,容汐音滿目感動,唇角翹起一個(gè)弧度,柔情款款的看向他,“真的嗎,謝謝你,元寧?!?/br> 她尤在哭著,聲音哽噎顫抖,視線模糊中,她看到面前的蕭元寧朝后踉蹌了一下。 容汐音慌張中連忙去扶他,“元寧,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br> 蕭元寧眼神一凝,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臉上已是陰鷙沉暗,他死死盯著她,既痛心又幽恨道:“那茶有問題?!?/br> 容汐音一臉疑惑,慌張著,“什么茶,我給你的茶能有什么問題?!?/br> 蕭元寧感覺腦子一沉,逐漸使不上力氣,他一手摟過容汐音,一手輕輕掐上她的咽喉,附在她耳邊,啞聲說:“jiejie……我們發(fā)過誓的?!?/br> 容汐音眸光微動,哭得楚楚可憐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她的手抵在蕭元寧心口,聲音艱澀的開口:“但那只是我騙你的?!?/br> 蕭元寧呼吸一沉,手指就要掐上她的脖子,心口傳來一陣陣疼痛,他也恍然未覺,只是重復(fù)到:“jiejie……我們發(fā)過誓的?!?/br> 他的手在緩緩收力,心口的痛意伴著意識的昏沉,他抬起臉來,注視著神情淡淡的容汐音,他眼神熾烈中又有困惑,“jiejie,不要玩這種游戲了好嗎,真的很痛?!?/br> 容汐音又何嘗不會心疼。 可是那個(gè)干凈純粹,眸里裝著星辰,笑起來治愈爽然的蕭元寧,不會回來了。 永遠(yuǎn)不會回來,自始至終都是一個(gè)假象。 容汐音眸光微沉,攥在手心里的銀簪,又往他心口深了幾分。 “元寧,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是這個(gè)愿望,不會實(shí)現(xiàn)了。”容汐音聲音平淡,扣在她頸脖間的手逐漸失去力氣,她靜靜看著他,想著當(dāng)初見他第一眼的時(shí)候,聲音里就不自覺染了絲哭腔,“倘若你一直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shí)的樣子,該多好。” 蕭元寧眸里沒有狂亂,相反,他整個(gè)人平靜的不正常。 屋里光線昏暗,外面又下起了雨,有閃電掠過,從窗口映到他臉上,慘白的如同灰燼。 容汐音握著簪子的手在輕輕發(fā)抖,又看著他說了句,“謝謝你”。很冷淡。 她在賭,賭贏了,賭蕭元寧不會躲。 蕭元寧聽見了外面楊訓(xùn)的聲音,他深深切切的注視著她,要把她印入眼眸,刻進(jìn)心底深處。容汐音見他眼光純粹干凈,猶如天上的星星般明亮,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蕭元寧眼眸緩緩合上,頭枕在她肩頭。 容汐音深吸一口氣,把握著簪子的手緩緩松開,隨后把蕭元寧拖到南窗下坐著。 人是死不了的,她不會殺人。 厭棄憤怒失望是一回事,但親手殺人是另外一回事。 做完這一切,她的心臟雖然跳動的還是很快,但她很平靜,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她最后看了一眼在窗下宛如睡著了的少年,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到門邊,門咯吱一聲,應(yīng)聲而開。 所有嘈雜的聲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他來了。 容汐音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站在門里面,視線模糊,看著朝她奔過來的蕭楚睿。 “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