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子,低聲吼道:“別動?!?/br>他沒想到的是,丁敏不怕刀。丁敏他媽瘋了之后有一次拿刀要削蘋果,丁敏硬生生地把水果刀給奪下來了。事后一個人去醫(yī)院打了破傷風。打架的時候,所有人都怕特別不要命的。丁敏直接把水果刀搶了過來,反手就捅到了對方身上。一切就停了下來。附近的小學到了周末也打鈴,鈴聲越過低矮的老房子,滲透到陰暗狹窄的巷子里。丁敏握著刀,察覺到自己手下不一般的觸感,放了手,往后退了兩步,他看了看邊上兩個神色驚恐的人,轉(zhuǎn)身就跑了。路口有一群周末上興趣班的小孩子背著書包嬉笑著跑出來,丁敏慌慌張張,撞倒了幾個人,也沒管,急匆匆地就走了。他邊跑邊把手往深色的褲子上擦,把傷口涌出的血給擦得淡了點兒,但還是有著深紅色的裂口。他突然想起來了這樣子往前走會路過一個派出所。他在路口猶疑了一下,特意拐了個彎繞遠路躲過去。他去了蔣超家。蔣超家在一個近郊的別墅,丁敏之前偶爾來過幾次。平日里蔣超家還住了幾個跟著做事的小弟和一個燒飯的阿姨,看到丁敏一個人來找蔣超,認識的小弟也有些驚訝,“超哥今天出門還沒回來。”丁敏抿唇,“嗯。我就住一晚……”他其實想叫蔣超回來。但他又不敢。他不知道怎么辦。這種時候他好像只能找蔣超。往后五年,十年,他仍然時不時會聽到那個小學的鈴聲。那個鈴聲不是電子音樂,而是有些刺耳的舊時的打鈴聲。蔣超說這是心理病,沒法治,要么忍,要么去再殺一個。用新的把舊的給替代了。蔣超被手下的小弟通知丁敏到他家里來找他,心里頭居然有些隱隱的喜悅。丁敏從沒主動找過他。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蔣超吩咐一句,丁敏做一句。蔣超晚上回到家里,找到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的丁敏,房間里漆黑一片,蔣超打開燈,看到丁敏縮在墻角。蔣超看了他一會兒,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問他:“怎么回事?”丁敏沒響。蔣超拍了拍他的頭,“沒事就下樓吃個飯。”丁敏抬起頭,張口說道:“我殺了人?!?/br>蔣超沉默了會兒,他站起身,突然就想到一開始見到丁敏的樣子。他突然產(chǎn)生了后悔的情緒。他從最開始就不該張口與丁敏說話。蔣超轉(zhuǎn)頭,還是問丁敏:“詳細情況說一說?!?/br>丁敏把遇到的事情大致和他說了一下,蔣超聽完,點了點頭,伸手拉過丁敏的手臂,翻過來發(fā)現(xiàn)手指上的幾道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的傷口,手掌內(nèi)側(cè)都是斑斑血跡。蔣超嘲他:“你倒是心理素質(zhì)好,手都不洗。”一般第一次殺了人的都得慌張張洗好幾遍手。丁敏臉上隱隱有些崩潰的樣子,蔣超說道:“好了。先別急,我去看看情況?!?/br>聽丁敏描述,蔣超認為這人沒這么容易死。而且對方本來就是因為牽扯黑社會才惹來的事端,沒膽子報警的。蔣超先給丁敏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然后下樓,吩咐小徐去打探情況,沒半個小時就搞清楚了狀況,對方的確被捅了一刀,不過沒傷到要害,住醫(yī)院里沒敢聲張。生怕蔣超知道他們欺侮丁敏的事情,惹來更大的報復。蔣超冷笑兩聲:“我這不是就知道了嗎?rou都長腦袋上了,敢來強jian我的人?!?/br>徐明經(jīng)過此事對丁敏也有所改觀,沒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人下手這么狠。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要不是丁敏反手捅了一刀,今天這事情還沒這么快就能了結(jié)。丁敏也不一定就能被打兩下就從那個巷子里走出來。蔣超把丁敏從房間里拎出來,一起出門吃了燒烤。丁敏即使被徐明解釋了人沒死的事實,也還是沒法輕易從下午的驚嚇中走出來。他坐在蔣超身邊,食不知味,神色呆滯。蔣超搖搖頭:“膽子這么小,捅人的時候怎么手腳那么利索?!?/br>徐明贊同:“敏敏有天賦的?!?/br>丁敏看了一眼蔣超,不說話。他現(xiàn)在有些緩下來了。夜里的燒烤攤?cè)寺暥Ψ?,周圍人喝酒談笑的聲音混雜著食物的香氣,讓他終于把極端繃緊的弦給松了下來。蔣超看出他整個人狀態(tài)的變化,拍了拍他的肩:“以后都住我家吧。今天這事情也是我責任?!?/br>丁敏想到了他mama。蔣超說道:“你媽我雇個人去照顧。你接下來好好學。KTV那邊也不要去了,上學準備考試?!?/br>丁敏看了看蔣超,低頭嗯了一聲。晚上喝完酒吃完燒烤,丁敏靠在蔣超肩上,半瓶啤酒讓他發(fā)昏,蔣超下車,看他癱軟的樣子,抬手把他背在背上。上樓的時候丁敏湊在蔣超耳邊,輕輕和他說,“謝謝?!?/br>他不是第一次享受到被這個男人庇佑的福利。卻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保護的踏實感。在今天見到蔣超,蔣超開口說話的一刻,他其實就沒那么慌了。他其實都知道的。蔣超看他的眼神。可能蔣超自己也不太清楚。丁敏卻覺得蔣超想對他做的事與那些總是摸他的老板們是一樣的。這不是蔣超包養(yǎng)丁敏的主要動機,卻也算得上是重要理由。蔣超把丁敏放到床上。丁敏躺在床上,酒氣熏紅臉頰,眼神卻還是沉沉的,就這么看著蔣超。某個瞬間丁敏以為蔣超一定會做什么了。但最后蔣超還是抬腿走了,給他把門給關(guān)上。丁敏伸手拖過被子蓋在身上,翻了個身,閉上眼。捫心自問,他愿意出賣這份rou體嗎?如果今天蔣超留下來睡在他床上,他是不會拒絕的。這和最開始蔣超要他跪著開口求錢的心情又不太一樣。他只是知道自己欠了蔣超。但又沒值到需要rou償?shù)牡夭?。KTV有出去坐臺的少爺說玩起來也很爽。上癮了也能和關(guān)系好的客人來一次。但丁敏始終沒能從別人的撫摸中得到所謂的舒服刺激的感受。就像屠夫摸豬rou一樣,豬是不會產(chǎn)生快感的。時隔多年,日子好像第一次變得好過了起來。丁敏不需要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臨近高考班里的同學也都各管各的,專注于自己的學習。命運無常地讓丁敏揣測,他現(xiàn)在的好是過去的壞給的補償。亦或者,現(xiàn)在的好只是為了未來的更壞。他雖然住在蔣超家,卻因為學習緊張,與蔣超漸漸疏遠了起來。蔣超也好像變得更忙碌,一天到晚出門不知做什么。等到丁敏從考場走出的時候,算一算日子,發(fā)現(xiàn)蔣超已經(jīng)好多天沒回家了。家里燒飯的劉阿姨與丁敏坐在一起吃飯。丁敏問蔣超的去向,劉阿姨說好像是又在外面買了一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