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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齊臻遲疑著,揉了揉周舟的頭發(fā),聲音有點發(fā)澀,“周舟,你mama……你mama……”齊臻嗓子干的說不出話來,他能說什么?他從來沒有真正想要一個孩子,他也不喜歡小孩子,周舟……完全是意料之外。他跟周行章總共也沒做過幾次,他不喜歡,周行章也沒強求,滿打滿算一只手都數(shù)不滿,他根本沒想到自己還能……懷孕,切除腺體后他沒有了發(fā)情期,也沒辦法被標記,但是身體內(nèi)部的構(gòu)造依舊頑強地展現(xiàn)著Omega的天然優(yōu)勢。但是他的身體早就不適合孕育后代了,周舟瘦瘦小小不是后天的問題,是他從懷孕的時候開始就沒考慮過孩子,別說養(yǎng)胎了,計劃實施到后期,那段時間他甚至是變本加厲地折騰。營養(yǎng)不良,先天發(fā)育不足,早產(chǎn),周舟身體弱是因為他沒盡到一項應(yīng)盡的責任,而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天他就離開醫(yī)院將卓藝林約到了布置好的地方,已經(jīng)拖了幾天,他不敢保證再拖下去卓藝林不會察覺到異常而起戒心。他從來沒有好好看一眼這個孩子。他有什么資格去安慰?齊臻沉默著,小孩子的抽噎斷斷續(xù)續(xù)的,有個十分鐘才安靜下來,他看見周行章走過來,緩了下心情,站起身,“舟舟挺有警覺,我說送他回去還不上車?!?/br>周行章抱起周舟將人攬到懷里,又把衣服還給齊臻,聲音不無嘲諷,“那我倒要謝謝齊總陪我家小孩兒在冷風口吹了這么長時間?!?/br>齊臻只當沒聽懂周行章的挖苦,“他一小孩子懂什么,這么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周先生都不應(yīng)該讓孩子一個人跑出來。”“哦,”周行章笑了聲,表情仍是僵冷,“輪不到你來關(guān)心。”看著轉(zhuǎn)身就走的周行章,齊臻手臂上搭著的衣服帶著小孩子身上的余溫和淡淡的牛奶香氣,混合著陽光、小雛菊的清新,直到父子倆走過轉(zhuǎn)角他才收回視線。齊臻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開始選了個相對魯莽、而引人警惕的方式去接近,現(xiàn)在周行章對他的敵意可不是一般的大,不過,調(diào)查或早或晚總歸是省不了的,而能完全瞞過周行章又幾乎不可能。周行章抱著小孩往家走,低聲訓斥,“不是說了不許把手表摘下來嗎?”周舟窩在周行章懷里,悶聲悶氣地道歉,“對不起……舟舟洗澡摘下來忘記戴了……”“出門記得戴?!?/br>“嗯?!?/br>周行章親了親小孩的頭發(fā),“以后不許隨便跑出去,吵架、生氣也不行,知不知道?小小年紀學什么離家出走。”“……嗯?!?/br>回家后,周行章跟焦急等待的保姆劉欣蕊打過招呼就上了樓,他把周舟放在床上,想去洗漱,剛走沒幾步,周舟就從床上跳下來抱住了他的腿。周行章把周舟重新抱坐到床上,皺了皺眉,“干嘛?都幾點了,睡覺。”周舟揚起小臉,眉毛眼睛都皺在一起,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爸爸別生舟舟的氣……”周行章蹲下身,臉色沒緩和多少,“還找不找mama?”“不找了,”周舟眨了下眼,淚珠子串成串兒落了下來,“舟舟要爸爸……”看著哭得慘兮兮的兒子,周行章嘆了口氣把小人摟到懷里,“舟舟乖?!?/br>周行章抱著周舟哄了半天,本來他以為小孩睡著了準備把人放到床上的時候,小孩子模模糊糊地問,“以后……再碰到……齊叔叔,舟舟能跟他玩嗎?”周行章直截了當拒絕,“不能?!?/br>“哦?!?/br>“舟舟喜歡他?”“不知道,就是……”“就是什么?”“他沒把舟舟完全當……當小孩子……”周行章拍了拍周舟的背,眼神幽幽暗暗看不分明,他現(xiàn)在是真的搞不清楚齊臻到底幾個意思,他和這個人以前也沒有任何交集,頂多就見過幾面,齊臻這是要干什么?“以后再看見他繞著走?!?/br>“為什么啊……”“沒有為什么,還有,不許跟他說話?!?/br>“……”“舟舟?”“……舟舟睡著了!”“嘿你小兔崽子!”周行章把小孩往床上一放,故意冷著張臉去嚇唬人,卻被小孩子突然捧住了臉。周舟睜著雙大眼睛,眼眶還有些紅,聲音還有些啞,卻認認真真道:“mama不要我們……沒關(guān)系,舟舟會一直跟爸爸在一起的……爸爸乖,不難過……”周行章看著容貌跟那個人像了七八分的小孩子,怔了怔,突然卸了力道,將周舟虛虛攏在臂彎里,把頭埋在孩子稚嫩的頸窩處,沒說話。一室靜默。齊臻忙著公司的事情,中間也從家里搬出來獨住了,鬼使神差的,他選了離公司挺近的一個高檔別墅區(qū),就在景水華苑,既然周行章的戒心已經(jīng)有了,他現(xiàn)在再藏著掖著也沒意思,索性就大大方方的。齊臻一個人住,只請了個鐘點工定時打掃,他也不怎么在家吃飯,廚房鍋碗瓢盆都是冷的,不過話說回來,齊臻廚藝是不錯的,他就做過兩三次,也只是為了測測原主的廚藝,不過現(xiàn)在看來,原主的這個技能點對他來說是沒什么太大的用處,做飯對他來說就是浪費時間。他最近幾天正在處理公司冗員的問題,齊東來比較隨和,對一些現(xiàn)象睜只眼閉只眼,高管往哪兒塞個人之類的更是不怎么管,但是他不行,想在他手底下混日子?想都別想,別處混去。齊臻看著坐在對面氣得幾乎要吹胡子瞪眼的董事,該干嘛干嘛,半天了才抬頭搭理人一句,“張總請回吧,我辭退的人,絕對不可能再請回來,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想想怎么給令侄再找份肥差?!?/br>“齊臻!”張?zhí)炖徽婆脑谧雷由?,“就是你老子坐在這兒也不敢這么跟我說話,你算哪根兒蔥?別想著你是齊董的兒子就能把這個位子坐穩(wěn)了!”“我算哪根兒蔥?”齊臻抬頭看向張?zhí)炖爱敵蹩偛玫娜温殢埧偸峭饬说?,你說我算哪根蔥?我能不能坐穩(wěn)這個位子靠的是公司業(yè)績,不是幫你們安置了多少廢物。”“你!”“我怎么,我說的不對嗎?”張?zhí)炖幌抡酒饋?,“我跟你沒什么可說的,我找你爸去!”“哦,威脅我啊,您請便。”齊臻面容俊朗,眉眼弧度雖然略溫潤,但卻帶著薄削而凌厲的神情氣質(zhì),這么輕飄飄說話,有種漫不經(jīng)意的冷傲、疏離和嘲諷,落在對方眼里就跟明目張膽的挑釁沒什么兩樣。張?zhí)炖D(zhuǎn)身就走,一手甩上門,震天響。齊臻無所謂地轉(zhuǎn)了下鋼筆,繼續(xù)工作,他根本沒把這樣的人放在心上,這兩天找上來的已經(jīng)不少了,想要情面?抱歉,他最不講的就是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