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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去?!?/br>葉拂衣猛然抬眸,那目光似是要將鳳翎穿透。奉月教的教徒奉上寶劍,他抬手拿在了手中。事已至此,已經(jīng)無路可退。他知道,鳳翎在逼他,和當(dāng)年一樣,用自己的命在逼他。他明明知道自己舍不得!葉拂衣將寶劍握在手里,只覺得它似有千斤重。鳳翎拿起鳳鳴劍,來到他跟前,頓時,無數(shù)教徒涌出來將酒席搬離,片刻之間,望月臺中央只剩下了鳳翎和葉拂衣二人。不知何時一輪明月從漆黑的夜空中生升起,冰冷的光輝投射下來,如寒霜一般泛著淡淡的冷意。鳳翎抬手,做了請的動作,便毫不留情的攻擊過來。葉拂衣只是麻木的抵擋。在想好退路之前,他既不能贏,也不能輸??墒鞘郎夏挠须p全法,既能保得住愛人,又能保得住朋友。鳳翎出劍甚是漫不經(jīng)心,或者,他并不在意輸贏,他只在意葉拂衣的選擇。他似是看穿了葉拂衣在故意拖延,手中劍變得凌厲起來,葉拂衣不得不用全部心神來應(yīng)對,就在鳳翎的手腕即將被他刺穿的一瞬間,葉拂衣忽然收手,鳳翎的劍就到了他的喉間,再進一分,便無力回天。鳳翎撤劍,淡淡道:“你輸了,來人,將上官琪佑扔下去?!?/br>忽然沖出來一人,攔在了右護法和上官琪佑的面前,卻是多日不見的阮小沐,他眼中俱是祈求之色的回頭看了看鳳翎,又看了看右護法,就是不肯看上官琪佑。上官琪佑道:“小沐,看我最后一眼吧?!?/br>那一瞬間阮小沐的眼淚就崩了,他只是低聲道歉著:“上官大哥,對不起,教主和右護法他們對我恩重如山,我沒辦法背叛他們,對不起,若是你死了,小沐答應(yīng)你,一定會很快去陪你?!?/br>“說什么傻話呢,若是我死了,你要活得好好的,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我會在地府等你,沒關(guān)系的,人生那么短,幾十年的光陰我還是等得起的?!?/br>“扔下去。”鳳翎再不看他們一次,冰冷重復(fù)道。“等等——”葉拂衣扔下手中劍,看了鳳翎一眼,又看了上官琪佑一眼,低聲道:“琪佑,對不住,連累你了?!闭f完,朝著望月臺的邊緣走去,抬眼望去,一片茫茫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跳下去,會粉身碎骨的吧。罷了。葉拂衣輕嘆,風(fēng)從崖下吹來,將他的衣擺吹得獵獵飛舞,他回頭留戀的看了鳳翎一眼,看到他眼中依舊絕情如斯,心底一片冰涼。絕望,大概就是這種感覺,當(dāng)年鳳翎躺在血泊里一定也是這種感覺。是他葉拂衣欠他。葉拂衣收回目光,沒有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跳下了望月臺。“葉拂衣!”上官琪佑聲嘶力竭,掙開了右護法,狂奔至望月臺邊緣,極目望去,一片濃重的黑,什么也看不到?;仡^,目眥欲裂看鳳翎,只見鳳翎的身形微微僵硬,面色泛著點點慘白,卻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這下,你終于滿意了?!鄙瞎夔饔由钗豢跉猓]上眼,片刻后,睜開眼睛,再次冷冷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彎身撿起葉拂衣留下的劍,沉聲道:“今日,武林盟主殞命于此,你們所有人,一個都跑不掉。鳳翎,但愿如你所說,這輩子你都不會后悔?!闭f罷,持劍離開,有教徒上前來攔他,忽聽鳳翎開口淡淡道:“放他走?!?/br>上官琪佑目沉如水,卻沒有回頭,只是道:“我不會感激你的?!?/br>鳳翎雙手背在身后,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涼風(fēng),輕聲道:“我不需要?!?/br>上官琪佑呵的一笑,踏步離開。阮小沐遲疑了一陣,忽然,抬手抹干凈了眼中淚水,低聲對鳳翎說了一聲:“教主,對不住了?!?/br>拔腿便追了出去。有清透的月光落在山間,崎嶇的山路上落下點點樹影。阮小沐深一步淺一步的跟著前面素白的身影,他快,阮小沐便快,他慢,阮小沐便慢。片刻之后,上官琪佑回頭,淡淡道:“小沐,回去吧?!?/br>阮小沐搖搖頭:“我要跟你走?!?/br>上官琪佑苦笑:“你若和我走,便是和你那教主為敵,你當(dāng)真想好了?”阮小沐重重的點頭。上官琪佑的苦笑忽然變?yōu)槌爸S的笑意:“你以為你這樣說,我便會原諒你了?小沐,我對你從來不設(shè)防備,卻沒有想到你會親手給我奉上一杯有毒的酒,你可知道我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奉月教時那一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大概和當(dāng)年葉拂衣殺教主時的心情是一樣的?!比钚°宓吐暤馈?/br>上官琪佑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阮小沐再次跟了上去,不遠不近。***望月臺是第三任教主修建的,原本就是用來做觀月之用,據(jù)說,第三任教主曾愛上了一名白道女子,以她的名字為名,才有了這望月臺,只可惜,情字誤人,第三任教主依舊逃脫不了早逝的命運。并非天魔神功,而是因為他從望月臺上跳了下去,當(dāng)教徒打撈上他的尸體之時,已經(jīng)面目全非,幾乎找不到屬于魔教教主的一絲風(fēng)采。風(fēng)從崖下吹來,似乎連月影都被吹得輕輕搖晃。眾教徒在這一場鬧劇之后都散了,唯獨鳳翎一人手握玉盞坐在欄桿邊,抬頭癡癡的看著明月。月光落下來,罩住他慘白的臉。鳳鳴劍還放在他手邊,折射出冷冽的寒光。不知過了過久,酒意醉人,眼前逐漸模糊之時,身后忽然響起腳步聲,鳳翎猛然回頭,看見白衣男子嘴角含笑的朝他走來。葉拂衣——鳳翎在心底低聲喃喃,激動的站了起來,忽然,眼前再次晃了一晃,那白衣瞬間便消失了痕跡,卻是一身黑衣的右護法迎面走來,抱拳低聲喚道:“教主。”鳳翎又坐了回去,喝了一杯酒,竟是滿口苦澀,輕聲道:“右護法,你說,本座是當(dāng)真恨他的嗎?”“是的?!庇易o法用冷靜的語氣開口,“葉拂衣跳下望月臺之時,教主完全有能力阻止,可是教主最終還是親眼看著他跳了下去?!?/br>“是啊,都過了這么多年,本座還不能釋懷,眼前總是閃過他拿著劍朝本座走來的樣子,心中總是覺得不甘心,卻不知道如何消除這不甘心。”“那么現(xiàn)在呢,教主您釋懷了嗎?”右護法問。鳳翎搖頭:“我已不知我所求為何物?!?/br>右護法道:“也許等葉盟主活過來了教主就會知道了?!?/br>鳳翎怔了一怔,抬眸看右護法,眼中有震驚之色。右護法依舊面無表情,淡淡道:“屬下和左護法已經(jīng)去崖下查探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葉盟主的尸體。屬下覺得,即便葉盟主犯過天大的過錯,后來他做的那些不僅是對教主的補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