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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沒有再發(fā)來。焦丞要繼續(xù)旅游了,他買了張船票,準備坐上泰晤士河游輪,去看倫敦金融城,去看泰特現(xiàn)當代美術(shù)館,去看貝爾法斯特號,然后什么都不想。可剛走出去沒幾步,突然聽見有人他喚:“是阿丞嗎?”第80章局外人(下)“阿丞”。這個稱呼,再熟悉不過了。它存在于焦丞的少年時代,曾經(jīng)被無數(shù)次地喚過,但細想其實也并不遙遠,就在數(shù)月之前,那個男人才重新這樣喚過他,以至于后來的李飛憚也模仿過同樣的稱呼。可如今在異國他鄉(xiāng),會這樣喚他的。也只有這一個人了。焦丞拿著滿是英文的船票回了頭。對方穿著藏青色的短襯衫,口袋里塞了只棕色筆帽金色鑲邊的鋼筆,胳膊肘夾著黑色文件夾,很正派的模樣。他又喚了句“阿丞”,然后快速地小跑過來。焦丞避開人流,站定在角落里,他差點兒忘了,白掣也在英國工作,世界可真小。“阿丞,你怎么來了?”白掣的語氣欣喜,不像個三十歲的男人,像刻意模仿著少年時代的語調(diào),焦丞一下子卡了殼。距離上一次尷尬相見也有段時日了,換到現(xiàn)在難免讓人膈應,焦丞也沒摸透白掣到底在想什么,但最后一通電話里說過分話的,確實是……他們這邊。李飛憚罵了什么。好像是“神經(jīng)病”,還是以他的口吻罵的。太尬了。“之前回英國前想請你吃飯的,但你沒來?!卑壮阜啪徴f話的速度,“都不知道你來這兒玩了,怎么不提前聯(lián)系我,還可以安排一下行程住宿?!?/br>“沒必要。”焦丞回絕,這才想起之前白掣加過他的微信號,自己也沒拉黑,后來似乎也沒有被sao擾過。白掣不生氣,掃了眼焦丞周邊,應該在找李飛憚的身影,儼然饜足的表情,隨后指指他手里的船票,“你要上游輪?”“嗯,四處走走?!?/br>“今天天氣不太好,能見度低,可能還會下雨?!?/br>焦丞看了眼游輪檢票口發(fā)現(xiàn)快關閉了,“沒事,我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你還有工作吧,去忙吧,不用管我。”說到這里其實就有些趕人的意思了,白掣不會聽不懂,但他突然換了個語調(diào)輕笑兩聲,聲音恢復了正常,低頭取下口袋里的鋼筆,走了幾步停在焦丞跟前,將鋼筆帽別進他船票上。“見面禮,之前航模沒收這個就收下吧,那雙鞋的回禮?!?/br>聽見這話挺意外的,畢竟航模事情過去挺久,寄過去的包裹對方也該收到了,而鞋子更不言而喻,早就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你寄我那模型是為了回禮?”白掣收回手,聲音沉穩(wěn)起來:“當然不是,專門準備的,誰知道名草有主了,不過……其實我不介意橫插一腳。”遠處游輪已經(jīng)開始催促了,焦丞加緊了步伐作別:“白掣,你知道嗎比起高中時代,你現(xiàn)在可太油膩了……”報復性地丟下一句話,焦丞匆匆上了船,心里覺得解氣,忍不住地偷笑,連同一直緊繃的心也放松下來,剛要找位置坐下,就聽見門口窸窸窣窣什么聲音,然后門口就再次出現(xiàn)了這個男人……“……”游輪出發(fā)了,“嗚嗚”兩聲離開河畔,焦丞靠窗,別扭地起身往里坐了些。身旁的人笑了,“沒必要吧,我又不是瘟疫。”白掣又問:“你那個跳舞的男朋友呢?!?/br>今天的外頭確實起霧了,可視范圍很窄,焦丞無言地嘆了口氣,開口:“不僅油膩,還聒噪了?!?/br>白掣又聽樂了,像是完全不在意他任何的評價,拿起文件看了會。焦丞的視線內(nèi)也能瞥見一些,是法律類的文件,專有名詞太多看不懂。“之前我回國對我態(tài)度也沒這么差,現(xiàn)在直接都罵人了,”白掣過了會道,“你脾氣變差了,高中不這樣的。”“煩著呢?!苯关]好氣地回。白掣見狀收了文件,然后傾身靠近,還沒碰到,就覺得一“滾”字明晃晃寫在焦丞這張文質(zhì)彬彬又不耐煩的臉上,訕訕收回手臂,“好吧,我信了。”焦丞不語,撐脖子看窗外,手機拍了兩張照,也沒拍到什么,外頭現(xiàn)在霧蒙蒙一片,再加上旁邊突然出現(xiàn)的煩人精,心里燥得慌。“誰惹你了?男朋友?”白掣開口說風涼話。焦丞:“和你沒關系。”“看來猜對了,那咱就不要他,好馬要吃回頭草,看看我這黃金單身漢,恭候您的光臨。”白掣竟然還學會了插科打諢,和他以往的樣子不同,有種詭異的和諧感。“閉嘴?!?/br>“太兇了吧,我可還挨了你男朋友兩拳,好半個月才消腫的?!?/br>消腫?焦丞瞇起眼睛,疑惑地掃了眼白掣,確實看不出一絲說謊的意味來,“你們打架了?”“可不,當時你發(fā)燒睡著了,”這人斜靠在北椅上,搖晃晃,“爭風吃醋,你真應該看看。”這下焦丞不想理了,他實在覺得白掣現(xiàn)在莫名其妙。里頭空間狹小逼仄,悶得人難受,他起身準備去船艙外看看,站在船尾吹吹風也比待在這兒干聊天舒服。外邊的人還不少,踏在踏板上的大多也不是本地人,拍照聊天的都有。焦丞發(fā)了條朋友圈,圖片上傳半天進度條才滾了一半。船尾的發(fā)動機在湖里里鼓出一層小浪,嘟嘟地掄出層層漣漪,然后漸漸回歸平靜,又消失在霧氣里。盯著看還覺得挺有意思。焦丞伸了個懶腰,最近的作息顛倒,精神卻比什么時候都有亢奮。他從外頭看里面,可以看見人,白掣也沒跟出來,恰恰相反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低頭看了會文件,皺著眉頭很認真,好半會才處理完畢。老實說。挺像的,高中時候?qū)懽鳂I(yè),他也是同樣的表情和小動作,特別是早讀課前拿焦丞數(shù)學卷子抄時,比這個還深仇大恨。無聊地繼續(xù)四處掃射,焦丞發(fā)現(xiàn)自己東方人的臉在這人群中也沒那么突兀了,每年旅游的中國人數(shù)不勝數(shù),景點處更不必提。于是,看不清任何遠景的無聊閑瑕里,兩位大媽讓他幫她們拍了照兒,一對小夫妻蹦跶著,請焦丞幫他們舉著攝像機拍了個短暫的VLOG,聽說他們是新婚夫婦,年紀輕,活力四射,也健談許多,他們或許以為焦丞也是跟著伴兒來的,扯了許多話直到白掣出來走近時,才不好意思地道了別。“你工作處理好了?”焦丞趴在一邊問。“嗯,這次處理的是一個婚姻的案子,男方定居英國已經(jīng)入了國籍,但女方還是山西戶口,現(xiàn)在兩個人鬧掰了要離婚,財產(chǎn)產(chǎn)生了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