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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地跳了男步,卻沒有見過有一個男人心甘情愿地為為另一個男人沉下腰來。可他錯了。男人和男人共舞,可以是美的。也有那么一個人,愿意為李飛憚沉下腰來。音樂揚起。華爾茲最重要的是情感的對話。焦丞看不清他們腳底的動作,因為他的眼睛已經(jīng)完完全全被這兩張沉浸在他們所框定的世界里的表情所吸引了。他大膽地猜測蒲修云跳過芭蕾。而且是自己的芭蕾,獨一無二的。如此的他就像云端的天鵝,整理毛發(fā),梳洗喙頂,最后會高昂著頭顱,不蔓不枝的,心無旁騖的。他們的連系處只在手掌和腰際,可這樣的連綿感一直往外延展、延展,好像每一刻都混合在一起,互生互依伸出旁支……男人的肢體、男人的骨骼、男人的臉龐、男人的動作,不故作姿態(tài),不東施效顰,可以想象到的,這是兩個韌勁具有強(qiáng)大生命力的男人的共舞。“他才是李飛憚最好的舞伴,即便從來沒有過姓名。”身在一旁的安娜不自知地喃喃道。焦丞佇立在一旁,整個人像灌入了水中。他曾經(jīng)問過李飛憚的,饒泠說的“八個舞伴”到底是從哪里聽來的。李飛憚告訴他,是因為在和寧依斐參加黑池獲得最好成績時,記者采訪打趣問他曾有過多少任“妻子”。他回答了“七個”。但身旁卻有一個男人回答說:“八個”。那個男人沒有露面,但這個數(shù)字卻牢牢地流傳了下來。后來焦丞看過那段視頻,當(dāng)時單純地猜想那是賀章的聲音,可如今仔細(xì)想想確實不像,那個聲音慵懶的,尾音拉長的——就蒲修云。他就是那“第八個舞伴”。歡呼聲里,華爾茲圓舞曲結(jié)束了。傍晚,蒲修云主動請他們吃飯。飯桌上,李飛憚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跳舞盡興后的興奮,焦丞哥看得出來。而另一位主角翻看著菜單,然后風(fēng)度地推到焦丞面前,“我請客,不用客氣,以前就想見見你,直到今天,不,是昨天才有機(jī)會?!彼麚沃掳?,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叩動,很輕很輕。焦丞禮貌地笑著,他不餓,真的不餓,只是腦子還昏沉,莫名得乏力,也莫名得疲憊。這些癥狀與其說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或許,又可以說是源于他自己——第一次有了真實的危機(jī)感。這種危機(jī)感,朦朦朧朧,若隱若現(xiàn)。“我都行,你點吧。”他回答著,又把菜單推給李飛憚。李飛憚覺察出他的情緒,攏了攏對方出汗的發(fā)梢問,“你很熱?”焦丞搖了搖頭。蒲修云瞇眼看了會,許久開口問:“你這次回英國是要回來跳舞了?”李飛憚忍不住疑惑地笑:“怎么會,為什么這么覺得?哪怕飛回來一趟也可能是拿東西什么的吧,怎么我退役就不能來這里玩了,你們的邏輯有點古怪?!?/br>蒲修云喝了口水,整個人倏然往后仰去,看向窗外:“我就說嘛,怎么可能,你做的決定從來沒有反悔過,幸好沒當(dāng)真……”聲音越說越小,直到服務(wù)員陸陸續(xù)續(xù)上了菜,他才繼續(xù)說:“你可以問問安娜,這些都是她說的?!?/br>“是嗎?”李飛憚驚訝地應(yīng)了聲,“那我等會去找她?!?/br>他們吃了一會,吃得很安靜,李飛憚偶爾中途聊了聊這兩天的行程,聊了聊老布的近況,至于再多的便沒有提。焦丞自詡不是個膽怯的人,他善于觀察別人的情緒,可眼下他反而覺得自己被觀察著,這種感覺稱不上糟糕,但也不怎么好。天氣很熱,餐廳里的冷氣呼呼地吹,蒲修云端正地切完最后一塊牛rou,喝了口水,忽然笑問:“你沒什么好奇的嗎?”焦丞被他的主動問懵了。“什么都可以問,沒關(guān)系?!彼终f。焦丞捏了捏刀叉,隨后松開了手心,他覺得自己這么想有點拙劣,但潛意識的猜想早已呼之欲出——“你們交往過嗎?”說出這句話好像并不妥當(dāng)。明明可以留到今晚問,留到只有他和李飛憚的時候再問,而不是裹挾著方才看舞的情緒,然后被感性沖昏了頭腦。他反復(fù)告訴自己,這是正常,這是正常的,這就是他們的工作、他們的職業(yè)。這些焦丞都很清楚知道,可或許就因為如此,他才想聽、近距離地聽,這個男人的回答。西餐店的燈很柔和,外頭燈影搖晃蒲修云下午沒有扎頭發(fā),他的頭發(fā)是真的很好看。然后他說:“沒有,只是我一直在追求他?!?/br>第79章局外人(上)追求?這個答案太意外了。焦丞有點傻愣愣地歪著腦袋看了眼蒲修云,這男人也跟著一起歪頭,然后噙著笑地盯著他,兩人的樣子同步起來。沒有任何遮擋和隱瞞的意思。太坦率了。焦丞忍不住想。至少在普通人的視角里,追求未得善終終究是難以啟齒的,又或者帶了點羞赧。但蒲修云不是,他可以看著你的眼睛、坦坦蕩蕩地回答,說得你啞口無言,可你又不覺得他是錯的。真神奇。三個人吃完了飯,焦丞不知道該說什么,李飛憚也是,他中途三番五次張了口,張到一半也還是沒說出一個字。挺尷尬的。本來尷尬的應(yīng)該是蒲修云,可現(xiàn)在倒成了李飛憚和焦丞各自的尷尬。飯后賀章來了一趟,蒲修云便不再逗留,揮手作別讓他們明天再來玩,焦丞應(yīng)了。李飛憚?wù)驹谒磉呏敝f話,他好像想說蒲修云的事情,怕誤解了,但焦丞眼下卻沒心思聽了。他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是,特別是碰到蒲修云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那些可笑的矜持和自卑在看到他們共舞的那一刻達(dá)到了頂尖,酸溜溜的情緒裹挾著自尊性三十年來頭一次變了質(zhì)。他甚至覺得自己站在黑暗里,就像第一次遇見李飛憚的那刻,仰望的視角逐漸偏離。他竟然還想,如果那年繼續(xù)高考就好了,繼續(xù)坐上飛機(jī),繼續(xù)穿上飛行服,繼續(xù)走那條路……或許就不會有這些荒唐的想法。又或許誰都不會遇見誰。可誰都會把未實現(xiàn)的少年理想給神圣化、偉大化。焦丞知道這是不對的,將職業(yè)區(qū)分雅俗本身就很狹隘,更不用說他企圖以此綁架十八歲努力做出選擇的自己。他也知道勇敢強(qiáng)大的男人不應(yīng)當(dāng)被這樣的情緒給左右,應(yīng)當(dāng)自信的、昂揚的,像蒲修云那樣的,可真當(dāng)情緒洶涌而來時,他卻又只剩下難過了。焦丞很想告訴李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