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半晌點了點頭：“嗯?！?/br>
“??！我就知道！”小孩突然提高音量，“哥哥你是不是姓柳？我看過你的照片，以前學基礎的老師給我們看過你的錄音帶，你獲得過十二歲組的冠軍！我可喜歡你了！”

他說完，柳伯茂捏著水杯不自然地背過身子，李飛憚見狀，走近他說：“你崇拜我，也有人同樣崇拜你，shuangma？”

柳伯茂推開李飛憚，匆匆放下沒喝過的水杯，拿起書包就想往外跑，正好撞到了焦丞身上。

“對不起?！?/br>
焦丞搖搖頭。

“你跳國標的理由是什么？”李飛憚突然拔高聲音。

柳伯茂頓住了腳，沒有回頭：“什么？”

李飛憚拿起他沒喝的水自己灌了下去，“你總不可能只是因為崇拜我吧?！?/br>
許久空氣安靜，只聽到呼吸聲。

“夏光暉！”

“到！”小孩應。

“告訴他，你跳國標的理由?！?/br>
夏光暉笑笑，大聲說：“因為國標比什么舞都自由！”

李飛憚：“很好?！?/br>
李飛憚放緩語調(diào)，漸漸嚴肅說：“像我們這樣條件的人，如果從小去學現(xiàn)代舞、古典舞，明明會有更好的選擇，可以站上更大的舞臺，你又是為什么單單選中了國標舞？”

第30章跳舞的理由2

“你那么直接問他好嗎？”

兩個人走在地下車庫，腳步聲漸漸放大，焦丞想起剛才舞房里柳伯茂的臉，猶豫地問。

李飛憚背過手，開了車門，訕訕地說：“逗逗他嘛，多好玩?！?/br>
“我看你挺喜歡他的?！?/br>
焦丞扣好安全帶，從鏡子里看了眼李飛憚，他的表情并不像語調(diào)那么輕松，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么。

“臭二中少年，喜歡個屁勒?！崩铒w憚停頓了幾秒，握方向盤的手一頓，“總不能跳那么久忘記自己為什么而跳吧?！?/br>
車子開出了地下車庫，陽光正好，遠遠就看見馬路牙子，人行道閃閃發(fā)光。那頭柳伯茂還沒走遠，孤身站在紅綠燈前，一只耳朵戴著耳機，一只手插兜，右腳止不住按節(jié)奏地點地，李飛憚多看了幾眼。

等回過神來，副駕駛的戀人已經(jīng)滿臉倦怠。

李飛憚悄聲問：“等會不回局里了吧？”

“不回了，假都請了，下午開大會我讓蔡雪記一下重點就行?！苯关┟悦院粗巴?，不是回家的方向，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上了高架，“不回家嗎？”

李飛憚點點頭：“我爸媽回國了，咱去機場接他們?！?/br>
焦丞直起身子：“啊？！”

焦丞對著略透明的瓷磚擺弄著自己的衣領，懊惱地揪了揪頭發(fā)，恨死昨晚偷懶沒有洗頭。

李飛憚瞥了他一眼，忍不住低頭笑：“干嘛那么緊張，又不是第一次見面，都認識七八年了?！?/br>
焦丞白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樣，還說我?！?/br>
李飛憚嘴角噙著笑，本來想低頭幫他把翹起的頭發(fā)壓下去，玩著玩著上癮了，給扎成了小辮子。

焦丞拍開他的手：“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br>
李飛憚：“你不是要上班嗎，我就想著下午自己接了晚上再一起吃飯的?！?/br>
“小丞！飛憚！”

焦丞還沒把頭上的小辮兒擰開，眼睜睜看著瓷磚里奔來的一女人，趕緊轉(zhuǎn)過身子，就被撲得滿懷。

焦丞無奈笑笑：“媽……”

楚梅響亮亮“誒”了一聲，語調(diào)哪里像個六十歲的老太太，最多四十多歲的模樣。

“媽，這是我老婆……”李飛憚幽怨道。

楚梅在焦丞的懷里依偎了會，沒好氣地抬頭教訓：“自家兒媳婦，干嘛那么小氣，借我用用咋了，你爸都沒說啥?！?/br>
焦丞偷偷看了眼不遠處李飛憚他爸，杵在那里拎了滿手的行李，臉上全是寵溺縱容的笑。

李飛憚的原生家庭和焦丞家并不太一樣，如果說焦丞父母是比較傳統(tǒng)的典型組合，那楚梅他們倒像現(xiàn)下比較時髦的夫妻，女強男弱。

兩人雖然都是醫(yī)生，可是一點也不嚴肅，恰恰很接底氣，楚梅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兒，六十歲了還寵得像個小公主一樣。

“最近上班了嗎？”楚梅握住焦丞的手問。

她的個子不高，一米六不到，頭頂不到焦丞肩膀，挨在旁邊，挺像牽著自家兒子的。

焦丞：“剛上班不是很忙，在國外挺辛苦吧？”

“可不是，那邊的飯菜太難吃了，中餐館做得又不地道，小丞啥時候給咱們再做一道上次的糖醋魚，特好吃！李飛憚他爹后來也學了，味道差遠了?！背放ゎ^不屑地看了看倆父子。

“媽，你都六十了，注意點行嗎?！崩铒w憚無奈地對上他媽的眼神，反被白了眼。

“你媽即便六十了在國外還被老外搭訕呢?！背返蒙卣f著，估計是走累了，坐在行李箱上讓焦丞推她，李飛憚站在后面簡直不想認這位老太太是自己的母親……

他們一家口味都偏甜，就近去了市里最新開的港式茶餐廳。

“這次去研討會還遇到你舅舅了，脾氣還是那么差。”楚梅坐下來就開始嘮家常。

李飛憚家族是醫(yī)生世家，從他父母的爺爺輩開始就從事藥學有關的工作，到了李飛憚這代，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是醫(yī)生護士，反倒是他一個去跳了舞。

“研討會都搞點啥??？”李飛憚夾過焦丞吃剩的蝦餃，汁水溢出來，甜得嘴發(fā)麻。

“能討論啥，今年一些特殊案例唄。對了，我還在意大利買了禮物?！背烦缘揭话?，起身去翻行李箱。

焦丞接過兩瓶葡萄紅勤酒，還有一條包裝精美的皮帶，都很適合他，“謝謝mama?！?/br>
“不客氣！乖兒子?！?/br>
李飛憚看著這“母慈子孝”的場景，不滿嘟囔起來，拿著筷子就開始敲圓桌，“我的禮物呢？”

楚梅皺眉：“你多大了，還敲桌子，能不能有點禮貌，小時候不是說要寵愛自己的公主的嘛，媽替你寵了。”

焦丞稍愣：“什么公主？”

楚梅剛準備說什么，李飛憚突然站了起來，極力地掩飾，滿臉慌張地地喊句：“媽……”

“叫mama也沒用，”楚梅眉飛色舞看向焦丞：“他小時候被騙去跳舞，回來跟我們說跳國標可以交到小女朋友，以后要和公主結(jié)婚的?！?/br>
焦丞意外聽見這樣的秘聞，忍不住揶揄看向他，李飛憚的臉早已變成了豬肝色，口不擇言地解釋：“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楚梅吃著老李頭給她剝的蝦，“咱家現(xiàn)在就你一個搞跳舞的，咋搞著搞著又不跳了？”

“我沒不跳，只是退役了而已……”李飛憚說。

焦丞看了他一眼，打圓場：“媽，好多舞者到三十幾歲就退役的，飛憚現(xiàn)在也跳，只不過正式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