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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铒w憚?chuàng)u下車窗。焦丞哆哆嗦嗦鉆進去,將葡萄酒的禮盒小心地擺好,“是不是有點來不及?早知道我就取消上午的家政服務了?!?/br>“沒事,我跟寧依斐說過了,還有半個多小時,綽綽有余?!?/br>李飛憚說罷加快了速度,焦丞匆匆忙忙地拿出賀卡,用他最擅長的花體字寫完了祝福語。辭舊迎新的大年三十,小兩口要去參加婚禮,婚禮的主角是李飛憚的現任舞伴——寧依斐。按照往常的打算,由于李飛憚父母今年暫住國外,年夜飯肯定是去焦丞家的,前幾日早早把年貨裝滿了后備箱,忽然就接到了寧依斐的結婚訊息。準確來說是閃婚。兩人到了目的地,婚禮舉辦地是最近非常有名的一家高級酒店,中西合并,后場有一個非常精致的小教堂。焦丞不舍地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冬天的室外婚禮實在有點兒考驗人,即便貼了好幾片暖寶寶,不算厚實的西裝外套還是擋不住風。吸了吸鼻子,側頭看拿著酒盒的李飛憚。花孔雀不愧是花孔雀,一套中式的西裝,盤口的領口設計,下擺是朱雀暗紋,焦丞懷疑他提前計算好了婚禮場地才這么穿的。進門口很干凈,迎面一條金色的紅毯,環(huán)形的花門前站著兩個小門童,一男一女,穿著小禮服,手捧鮮花,乍是可愛。少了常見的迎賓婚紗照,只是簡簡單單白底黑字的刻著兩個人的名字。寧依斐和陳彩。焦丞拉了拉李飛憚的袖子:“你認識陳彩?”李飛憚?chuàng)u了搖頭,微帶慍怒,“我壓根不知道她啥時候談得戀愛,一兩個月前她還是頑固的單身主義?!?/br>其實關于寧依斐,焦丞并不陌生。寧依斐是李飛憚現任的舞伴,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tǒng),為人低調且謙虛,因為李飛憚退役的原因,最近正在尋找契合的新舞伴,李飛憚曾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婚主義者”。眼下看來并不是。正發(fā)呆著,頭頂不知灑落了什么東西,稀也稀拉拉地粘在了西裝外套上,兩邊的小門童們“咯咯”地笑起來,焦丞撿起一看,原來是粉色的玫瑰花瓣,還帶著露水的那種。李飛憚見他凝滯的表情,湊近耳邊,壓低聲音道:“像不像我們倆結婚?!?/br>聲音很小,像帶著一股玫瑰花的香氣,人很多擠來擠去,焦丞頭有點昏昏的,張了張口沒有反駁。耳邊奏起熟悉的婚禮進行曲,帶有薩克斯的伴奏,在場的人很多,小孩子們估計很少參加這種歐式的戶外婚禮,各個坐不住,稍大點的女孩子愈發(fā)期待新娘子的到來。大學畢業(yè)之后,焦丞參加過不少婚禮,也當過伴郎,似乎大多數的男性都渴望在而立之年前找一個溫婉可人的妻子,然后順順利利地步入正常家庭的基調中,而這也曾是焦建翔對他的期許。只是事與愿違。“新娘子到了!”前排的小姑娘激動地喊道。歐式的教堂婚禮普遍而言是父親牽著女兒的手,將她交付給另一個男人。而此時的場景,顯得有些微妙。兩個女人大大方方牽著手,從入口處大步流星地走來,她們穿著同色婚紗,手捧相似的捧花,微笑著走進人們的視野。“mama!為什么有兩個新娘呀?”脆生生的聲音在場內響起,不合時宜又帶了些尷尬,女人趕緊拉過自己的小孩,捂住他的嘴巴。焦丞愣了愣神,他見過寧依斐不會認錯,利落的齊肩短發(fā),眉眼英氣,齊胸緞光絨面婚紗。她身側站著另一名女性,蓬蓬裙改良式的拖地大擺婚紗,大小卷日式盤發(fā),精致透亮的妝容,笑得很甜。他沒想到陳彩也是一名女性。或許是現實生活中見過了太多異性的結合,即便他與李飛憚也是同性戀人,生活圈子里卻少有見到同性婚禮,因此想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個男人。10.58分。寧依斐和陳彩同時站在了教父之前,婚禮進行曲換成了薩克斯獨奏,焦丞聽過,在李飛憚的歌單里,這是一首浪漫的華爾茲圓舞曲。“寧依斐女士,你是否愿意娶陳彩作為你的妻子?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陳彩女士,你是否愿意與你面前的這位女士結為夫妻,無論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有,無論是年輕漂亮還是容顏老去,你都始終愿意與她,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俗套的誓詞,僅僅偷工減料地改了改,沒有“新娘”和“新郎”的稱謂,沒有至關重要的“合法”一詞,卻依舊保留了男女間的固有印象,眾目睽睽之下顯得有些可笑。可是臺上的兩人并不在乎,寧依斐點了點頭,陳彩也是,隨后兩人微笑著擁吻。大大方方、沒有一絲遮蓋的。臺下多少人提前知曉不得而知,但焦丞發(fā)現李飛憚一臉錯愕,正小幅度地摸索著他的指腹,臉上是少有深沉的模樣。整個儀式簡單又質樸,結束之后,大家三三兩兩地跑進酒店內就餐,耳旁稀稀拉拉聽見小聲的討論,無關祝福,無反而透露著一股獵奇的心態(tài)。“寧依斐跟你說了?”焦丞問。李飛憚?chuàng)u搖頭,“別說結婚了,我一直以為她很討厭女人?!?/br>很討厭女人……焦丞想起來了,很久以前李飛憚跟他講過。國標舞的男女比例是不相配的,特別在幼年時期,女孩子比例大大高于男孩,想要配對練習,必然會有部分女生犧牲了去跳男步。如果說只是跳著玩玩,根本沒什么所謂,可未來要是走上職業(yè)的道路,勢必會帶來很多不便,因為同性本身無法組隊,跳男步的女生再去跳女步比較難適應。少時的寧依斐跳男步,一直跳到十七歲,鶯鶯燕燕的女孩子纏著她,反而造成了心理上的厭惡。再加上她平日對于結婚的排斥,連同焦丞也以為寧依斐是堅持不婚的。進了餐廳,內部古樸很多,裝飾相較于更為古典,寧依斐和陳彩換了衣服一桌桌敬酒。“mama!小彩jiejie和另一個jiejie哪個是男的,哪個是女的???”餐桌上有小孩問。可能是因為小孩打開了話題,剛才還看他人臉色的眾人,臉上露出些許微妙。焦丞理解小孩的意思,他并不是問男女,而是好奇家庭身份中誰是“丈夫”、誰又擔任著“妻子”的角色。固有思想一直都存在,就連幼兒園的角色扮演中都一直強調著男女有別,強調著有一個丈夫就會有一個妻子,因此,即便是同性之間也會一較高下,與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