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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勇知看了她一眼,道:“錢家村是這里最貧困的村子之一,10年前,這里不是癮/君子就是妓/女,這里曾經(jīng)還是出了名的艾/滋村,你們覺得這樣的地方,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人,能有錢嗎?” “掙錢?這錢不是你想掙就一定能掙到的。出生在這里,就已經(jīng)可以看到自己的終點了,要么餓死,要么慘死,你們告訴我,一條賤命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高善言張了張口,忽然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錢勇知的視線投到火百介的身上,“至于旅游?那也不過是這幾年才開始發(fā)展起來的罷了。曾經(jīng)的錢家村,稍微正常點的人,早就離開了。走不掉的,無非都是些老弱病殘,無能之輩,走?能走到哪里去?” “書上總說,眼見即世界,不要用你們的眼界來批判我們了。你們不配?!?/br> “可是,那也不到非要殺人??!而且,你們是整個村子都在殺人!”安婭在旁邊搭話道。 “她沒有錯。”文韻沖了過來,語氣堅定地反駁道:“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活得有多難,不殺人怎么活得下去?” 高善言難以置信地搖頭:“父母長輩,只要有留下來的,總能想到辦法的吧?” “父母?”錢勇知咳嗽的更厲害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就行說道:“我們沒有父母。這村子里的女人,都是買來的。哦,確切地說是拐/賣來的?!?/br> “……” “我mama就是這其中之一,因為沒有錢,全村湊了錢買了她,然后誰都可以跟她睡,誰都可以占有她。在這里,女人活得還不如一條狗。當然,除了她,還有一些他們從路上騙來的女人,進來了以后,就誰都不可能出去了。每天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想起來了喂點餿飯,想不起來了就餓著。聽話的時候能少點打,不聽話了就是發(fā)泄怒火的工具……我的mama是這樣的受害者,我的父親是這樣的施害者,父母?這大概是這世上最可笑的稱呼了。” “你們一定想說報警吧?可能嗎?這世上的男人歹毒起來的時候,不聽話的就直接打死埋了,跟埋掉一只阿貓阿狗沒什么區(qū)別。她們誰能熬到警察來?” “整個村子留下來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德行,你覺得他們能做得了什么?” 夏京彥驀然想到了孤山下面的那49具尸體。 錢勇知繼續(xù)說道,“不過,好在老天終于開眼了。我們遇到了師父?!?/br> “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是我們的救世主。要不是他的出現(xiàn),我們也不會知道原來這世上還能這樣拯救自己?!?/br> 白可盯緊了錢勇知。 錢勇知臉上揚起虛弱地笑容,“確切地說,他是我jiejie的師父。不過,對于我來說,我和jiejie沒什么兩樣,他都是我們最敬重的師父。” “是他教會你們替轉(zhuǎn)術的?”夏京彥問道。 錢勇知沒有直接回答,“他讓我們看到了生的希望。” 夏京彥直問核心:“這村子里沒有一個男人,所以……你們把那些男人的命都賣掉了?” “不錯?!卞X勇知高興起來,“49個男人,全部賣了。” “那民宿老板……” “他本來快死了,來撫仙湖想要自/盡的時候,我救下了他?!?/br> 白可拍了拍她的輪椅,“這么說的話,你們其實靠這49個人也足以賺到不少錢了?!?/br> 錢勇知:“足夠改善村子現(xiàn)狀而已。” 白可:“既然有了錢,為什么不做其他的,還要繼續(xù)殺人?” “除了這個,我們能做什么?” “可以掙錢的路子很多,你們也可以出去開始正常的生活?!?/br> “活在黑暗里太久的人,是無法站在陽光下生活的。jiejie。”錢勇知意味深長地說道。 白可愣了一下,冷笑起來。 高善言等人即便已經(jīng)知道了緣由,還是無法理解,“可是,殺人是錯的啊。你們殺那49個人我或許能夠理解,但后來那些人呢?你們不單單是殺人,你們還吃人?。 ?/br> 錢勇知無辜地面向高善言,“錯?為什么會錯?為什么不可以吃人?” “……” “人吃人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嘛?我jiejie當年就是這樣死掉的,因為生了病,沒有錢去醫(yī)治,這樣的村子也不會對一個女孩子抱有什么期待,她活著是負擔,所以那些畜生把她強了以后吃掉了?!?/br> “人在無比饑餓的時候,沒有什么是不能吃的?!?/br> 她怎么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三觀? 火百介甚至都已經(jīng)覺得她在編故事了,“不可能,這好歹是現(xiàn)代社會,總不至于讓你們餓到需要吃人的地步?!?/br> 錢勇知:“怎么不至于?家里的牛要去耕地,豬要養(yǎng)了換錢,而人……是最不值錢的,尤其女孩。一個失去了所有勞動價值的女孩,不配活著?!?/br> “……” “叔叔們,你們活在舒服的生活里太久了,見到真實的地獄就會覺得難以置信。很正常。但你們不要搞錯了,人命,從來都沒有高誰一等。殺人為什么是錯的?人為了自己活著去殺別的東西,殺豬,殺牛,殺雞,殺狗?哪一樣不是殺?跟我殺人有什么區(qū)別?我為什么不能殺?為什么不能吃?” “……” 眾人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都說世間要講究眾生平等,但眾生本就從不平等。 弱rou強食,是這個宇宙的法則。 但法則之下,卻總有道德和底線所在。 高善言張了半天口,想勸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勸,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才14歲?!?/br> 錢勇知又笑了起來,“14歲已經(jīng)很大了,不小了叔叔。” “我5歲的時候,親眼看著他們吃掉我的jiejie,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世界是沒有規(guī)則的?!?/br> “沒有人想出生就活在泥沼里,但是,也沒有人能選擇得了自己的出生。誰也不愿意早熟,但這世界卻逼得我們必須要像成年人那樣去戰(zhàn)斗。國外不是有很多炮火里長大的小孩子舉起搶了嗎?那些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這輩子或許都不一定能見識過真正的險惡,但活在這樣環(huán)境下的人,不懂這些,怎么活?” “那些大人為了活下去,殺了我jiejie的時候,我jiejie做錯什么了嗎?你們說不該殺人,可是,他們難道不知道不應該嗎?但有用嗎?道德標準只能捆綁住有原則的人?!?/br> “所以,人命而已,殺了他們跟殺牛殺豬沒什么區(qū)別。無非就是賣的價格高一點罷了。吃掉他們,也跟吃牛吃豬吃羊也沒什么區(qū)別,無非是不同的品種而已?!?/br> “……” 高善言等人瞠目結(jié)舌。 有生之年,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竟真的找不到任何可疑反駁的話。 夏京彥扭頭看向文韻,“你既然跟她一樣的想法,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