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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資源。她看中了一條裙子要5萬,找我借錢。我沒借給她?!?/br> 夏京彥:“我聽他們說你一直都對她有求必應(yīng)的?” “是。大家都叫我舔狗,我知道……但那一次我打算結(jié)束了,不想再這么下去了。真是可笑,明明最先說愛我的人是她,沒想到最先離開的人也是她?!?/br> 白可震驚不已,看姜郁這打扮……廉價的T恤工裝褲,手指開裂粗糙,胡子拉渣皮膚黝黑,怎么也不像是徐美美會說愛的類型。 姜郁抬頭看了看白可,自嘲地笑了:“我知道你們不信……我們兩是老鄉(xiāng)?!?/br> “還真看不出來?!?/br> “我們是從河南北水峪村出來的。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那是地獄!村子里不是要死的重病老人就是神經(jīng)病殘疾患者,還有一些只能跟家里的畜生睡在一起的孩子?!?/br> “都是留守兒童嗎?”白可問道。 “留守?被家人拋棄的才叫留守。對于生活在這里的孩子而言,父母或許就只是一個名字,甚至連名字都沒有?!?/br> 白可:“那你們的生活……?” “村里每個月會給貧困家庭每戶100塊錢。這100,是我們一個月一家子人的所有開銷。我們從小沒什么機(jī)會上學(xué),也沒有學(xué)本領(lǐng)的機(jī)會,唯一學(xué)會的技能只有一個——活著。美美奶奶死的時候,給她喝的湯里摻了農(nóng)藥,想帶著她一起死,她發(fā)現(xiàn)了,沒死成,活了下來?!?/br> “后來村長把她送到了一個民間福利機(jī)構(gòu)想找人領(lǐng)養(yǎng),那會兒她已經(jīng)12歲了,年紀(jì)太大沒有人愿意領(lǐng)養(yǎng)這么大的孩子。所以她又被送回了村子里??墒?,她根本不想再回去,所以她找了我,希望我跟他一起離開。當(dāng)時我家里只有一頭牛,什么都沒有了。我把牛賣了,拿著唯一的3000塊錢,一起離開了那?!?/br> “然后呢?” “一開始為了掙錢,我們什么都做過,保潔,跑腿,收銀……無論什么工作,只要給錢,我們都來者不拒……直到她遇到了宋姐?!?/br> 白可:“安婭的mama?” “是?!苯籼崞鹚谓愕臅r候,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憎恨:“宋姐把她帶到了上海。所以,我就跟著她來了。美美形象好,宋姐跑商務(wù)總帶著她,一開始我們說好攢夠20萬就去個小城市開個超市,就這么過一輩子了??珊髞硭兞恕?/br> “曾經(jīng)我們以為遙不可及的20萬,變得像一個包包那樣無足輕重。她說她想留在上海,為了這個目標(biāo),她早就不在乎曾經(jīng)對我的承諾,而我沒學(xué)歷沒背景,在上海除了送外賣送快遞,又能做得了什么?我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她買化妝品的開銷。所以我們的爭吵也就越來越多?!?/br> 白可對這種不太重要的信息沒什么興趣,無論結(jié)果和初衷差別有多大,那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白可看了看時間打算速戰(zhàn)速決:“人想追求更好的生活并沒有錯,所以……吵崩以后呢?” “我們從小認(rèn)識到現(xiàn)在,二十多年了,我一直都把她當(dāng)成唯一的家人。我知道她去那個聚會是為什么,我也知道她其實(shí)信用卡花唄早就欠了不少錢。但家人那不就是人最大的軟肋嗎?即便我再反對她的做法,我也還是找朋友借了錢,湊齊了五萬打算給她?!?/br> 夏京彥從他的視線里捕捉到了其他的信息,“沒給成?” 姜郁一怔,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弄到了錢,她來找我的時候,只說自己現(xiàn)在有錢了,欠下的賬也都平了,就連去聚會的裙子也買好了。還反倒給了我50萬,讓我?guī)Щ卮遄永?,給那些和我們曾經(jīng)一樣的孩子?!?/br> “這錢哪來的?”夏京彥問道。 \“她沒說。我怕她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所以天不亮就去找她了。然后,我就看到她上了一輛賓利越野。我本來以為是不是她釣到了什么更有錢的老板了,畢竟這車我知道非常貴,我想湊過去看看是誰,結(jié)果這車?yán)锞退粋€人。像是專門來接她一樣。我看她還穿著睡衣,手機(jī)包什么都沒拿,我以為就去一會兒就回來了,所以也沒多問?!?/br> 夏京彥:“說去哪兒了嗎?” “她說要去看日出?!?/br> 日出! 果然! 有組織!有預(yù)謀! 白可和夏京彥互相交換了眼神。 “去哪兒看?”白可追問。 姜郁搖了搖頭:“她沒說。那賓利的車牌號也被擋住了,研究那車的時候,倒是隱約看到,好像是冀。” 白可:“河北?從上海來接她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看日出?” 姜郁沉默地看向兩人,顯然他也想不通。 夏京彥卻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這么重要的信息按說警方不可能查不到的。 “車的事情你有告訴警方嗎?”夏京彥突然問道。 姜郁遲疑半晌,答:“沒有?!?/br> “為什么不說?” “這錢來路不明,如果她真做了什么違法的事情,這錢被要回去……那村子里的那些孩子怎么辦……反正我現(xiàn)在知道她肯定是被人帶走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殺死她的兇手替她報仇!” “哈哈哈哈……”白可笑了,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揚(yáng)起燦爛又甜美的笑容。 姜郁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白可把椅子拉到了他的面前坐下:“你來給我說說,報仇?你要怎么報?你能追到那輛車的去向?能找到那個人是誰?還是說你有足夠的時間金錢來耗費(fèi)在追兇上?或者你找到了那個人,你要怎么做?殺了他?” “我……我……”姜郁被她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問懵了,“我……我大不了和他同歸于盡?!?/br> “一換二,值當(dāng)嗎?別人犯的罪你來承擔(dān)后果,圖什么?” “我……” “為了一個壓根不愛你的人把自己的未來搭進(jìn)去,圖什么?” 姜郁急了:“我們是家人!難道她被人害死了,就不管了嗎?” 白可的神情里帶著少有的暖意:“姜郁。知道為什么這世上有不同的工種不同的崗位?” “???” “因?yàn)槔咸旖o每個人都安排了不同的任務(wù)。抓兇,有專業(yè)抓兇的人。逮鬼也有專業(yè)逮鬼的人,隔行如隔山,沒必要自找麻煩。你已經(jīng)做完了你該做的,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就好。” 姜郁知道白可說的也沒錯,可打量著對面,他們也不是警察,也不像是徐美美的朋友,那為何要來干涉此事? “那你們呢?你們又算什么?”姜郁不解問道。 白可淡淡一笑,眸子深沉如淵:“替/天/行/道的人?!?/br> 第17章 從賓館出來,夏京彥發(fā)現(xiàn)白可有些過于安靜了。 按她的脾氣來說,她應(yīng)該罵姜郁沒有把人留住還隱瞞警方信息耽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