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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有時只是威懾的手段,解決不了長遠問題。魔教總壇的位置至今沒人知道,他們往山坳里一鉆,你怎么把人屠光?與其和南荒結下血海深仇,還不如適可而止?;噬弦氖前捕ǎ心Ы替?zhèn)著,總比朝廷自己費心費力地治理要強?!?/br>話雖如此,他其實也存了私心。魔教終究是父輩的老巢,巫族更算自己的同族,燕重錦怎么也不愿和南荒結下硬梁子。況且,就如月爹爹所說,只有魔教這樣的隱患存在,皇帝才需要武林盟,需要燕家和自己。“那萬一魔教反悔怎么辦?”“此番得了教訓,恐怕他們在十年內(nèi)都不敢扎刺兒了。若氣焰重燃,再打壓就是?!毖嘀劐\頓了頓,又道,“不過蠻族比我想象得悍勇,魔教雖然認輸,那些長老和寨主心里怕也不服。等會兒簽訂議和書,讓兄弟們都仔細著些,別讓人攪了場子?!?/br>“是!”稽正志應完,又道,“那...卑職現(xiàn)在去請監(jiān)軍?”這么重要的場合,不可能不讓監(jiān)軍出席。燕重錦沉吟片刻,搖搖頭:“不必了,我去找他。”邱澤好歹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親衛(wèi),有什么解不開的結?當年南荒的那場大火,那人到最后都守在自己身邊,怎么這一世就搞得和冤家一樣?燕重錦不想繼續(xù)和邱澤扛下去,也不希望對方真把自己往死里彈劾,便親自找上門,想消除彼此的嫌隙。邱澤正趴在帳子里,背著身寫什么東西。他寫得專注,燕重錦走路又悄無聲息,所以沒覺察到背后有人。這小子不會又在記自己的黑賬吧?燕重錦伸長脖子,偷偷瞄了一眼。這一眼,就把他驚得倒抽一口冷氣。聽得頭頂?shù)膭屿o,邱澤飛速轉過臉。一見是燕重錦,他登時嚇得面無血色,慌忙將寫了一半的信藏在身后。“馥云......”燕重錦匪夷所思地望著他,“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原來你和樓后的關系這么好?”邱澤跪在地上,驚慌地搖頭道:“沒有,末將只是寫著玩的......”“把信交出來。”這小子當他傻嗎?給皇后的情書也能寫著玩?“大帥......”“交出來!”邱澤立馬將信揉皺往嘴里塞。燕重錦出手如電,當即卸了他下顎,將信掏了出來。邱澤心下大驚,連忙撲過來搶信,反被對方一記猛掌拍開!他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心中絕望至極,忍不住嘔了口血。閱覽過信的內(nèi)容,燕重錦心中震駭異常。怪不得樓馥云會知道他是男人,原來皇后和邱澤早有勾結。梁焓這個傻瓜,居然被騙了這么久!“邱澤,你好大的狗膽......連皇后都敢染指!”地上的男人慘笑一聲,終于承認:“皇上不懂得珍惜,我就替他愛她,有何不可?我睡了那女人一個月才讓她懷上,可惜孩子死得早,否則現(xiàn)在說不定就是太子了!哈哈哈,我邱澤的兒子......做太子......”燕重錦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早晚一起下油鍋!”邱澤被一腳踹在肋叉,痛得喘不過氣來。他紅著眼望向燕重錦:“說起來,我兒子還是你害死的,陳貴妃!”擊傷皇后,謀害皇子,這兩條罪名加起來足夠凌遲??苫实圻€是使了個障眼法,放過了這個元兇。這教皇后如何不妒?教他如何不恨?!燕重錦同樣眼中含恨:“你二人的野種,我就算殺了也不后悔,就當替陛下清理門戶了!”邱澤怒吼一聲,拼了老命向他撲來!燕重錦毫不猶疑地抬腿一踢,將對方重重飛踹在帳墻上。邱澤被踢中心口,像軟棉花一樣滾落在地,嘴角不停地溢血,氣息漸衰。“燕重錦......”燕重錦已經(jīng)走到帳簾前,聞言又回過了頭。邱澤勉強睜著眼,虛弱地一笑:“你是不是以為......皇后手里真的沒有暴雨梨花針?”說話的同時,一道銀光在他袖中閃過,漫天的針雨迎面飛來!燕重錦大驚,在瞬息之間扯下帳簾,將厚重的簾布擋在身前,旋轉如傘,將瓢潑一樣的飛針掃落在地。邱澤撐著最后一口氣,趁機撲身襲來,燕重錦猝然抬掌擊向對方!兩人對掌一擊,澎湃的真氣砰然爆起,將整座營帳震得塌陷。看著軟倒下去的人,燕重錦冷聲道:“何必如此?你已經(jīng)完了。”邱澤癱在地上,笑著說了最后四個字:“你也一樣?!?/br>燕重錦收回手,看到掌心扎著一根泛著熒熒綠光的毒針,眼神不由一晃。他拔下針,疾點幾處大xue,轉身迎上匆匆趕來的眾將。“大帥......”稽正志看了眼邱澤的尸體,驚惶地道,“這是......出了什么事?”“監(jiān)軍襲擊本帥,已被當場擊斃?!毖嘀劐\聲音淡淡,“此事回來再說,你們先隨我去議和?!?/br>“是!”議和的過程很緩慢,需要七十二寨主和各族長老畫押,再由教主和主帥簽字。燕重錦全程用內(nèi)力壓制著體內(nèi)的劇毒,一直撐到最后。他近乎顫抖地拿著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燕帥似乎很激動?”桑曼看著他笑道。燕重錦也笑了:“是啊,終于可以回家了。”桑曼望著他帶領淳軍匆匆離場,對身邊的一個護法道:“跟上?!?/br>護法很茫然:“不都議和了么?還盯梢淳人?”想想那人顫抖的手和發(fā)青的指甲,桑曼頷首道:“繼續(xù)盯著,如果今夜無事,咱們就回去?!?/br>“是,教主?!?/br>燕重錦堅持到帥帳才倒下。他伏在案頭,大口大口地吐著黑血,奄然氣息將絕。副帥嚇傻了眼,稽正志帶著哭腔跪下來:“大帥!大帥你怎么了?”“我中了毒?!毖嘀劐\咳了兩聲,虛弱地道,“不要聲張,我們現(xiàn)在還在南荒地界。小稽,你附耳過來,我有幾件事交代你......”南荒的戰(zhàn)報很快傳來,梁焓瞥見大捷二字就沒往下看,隨手將捷報放在案頭。派燕重錦剿土匪,純粹是殺雞用牛刀。那人就是合著眼也能收拾掉南荒的蠻子,得勝是應該的,輸了才叫奇怪。他只是不知道還能賞給對方什么。哼,一個強了自己的混蛋,賞什么都心里憋屈。一個月后,大軍回師。長長的隊伍仿佛沒有盡頭,緩緩從南城門進了皇城。老遠望過去,卻是一片刺目的雪白。看到那口漆黑冰冷的棺木,梁焓還有些錯愕。“誰戰(zhàn)死了?副帥?”他擰眉站在城樓上,對身邊人道,“叫燕重錦上來,打幾個土匪還能折將,他干什么吃的?!”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