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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君子報仇,十年靠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2

分卷閱讀162

    地方也就陷到大腿。而且越往海子方向靠近,沙子的粘固性越高,走到水邊時,已經(jīng)和普通沙漠沒有區(qū)別了。

燕重錦欣喜異常,招呼親兵們撕披風(fēng)結(jié)繩索,然后用弓箭將繩頭射過來,把人一個一個地拽了出來。

人是得救了,馬就沒救了。

親兵們的馬都因掙扎過度被埋在沙下,只有焓焓比較聰明,乖乖呆在沙子里一動不動,僅露出脖子和腦袋,眨巴著大眼望過來。

“大帥,馬太沉了,沙子吸力又大,我們拽不動,而且容易把馬腿拉折?!庇H兵勸道。

燕重錦也明白對方說的是實話,只好悶著頭在海子旁邊徘徊。

這片湖面積不小,水質(zhì)清澈,里面還游動著魚蝦。岸邊長滿了野草,還有兩株低矮的紅柳,給這片充斥著死亡氣息的沙海增添了不少生氣。

親兵們喝夠了水,紛紛跳到湖中,試著用衣服抄捕里面的魚。燕重錦看了一陣,又若有所思地盯了會兒紅柳樹,拿了支佩劍,開始砍樹拔草。

他將柳條全部劈下來,編成了兩塊半丈寬長的席子,將之綁在腳上,試著往流沙里踩了踩......竟然真的沒掉下去。但再往前走,流沙漸漸松散,人也開始往下墜了。

燕重錦反復(fù)試探了一番,發(fā)現(xiàn)越靠近海子的沙地越牢固,越是外圍越松散。而焓焓所在的位置,就算他綁上四塊席子,手腳并用地往前爬,也還是會陷下去。

不行,用這個辦法走不出流沙地。

好在他能到達最遠的地方已經(jīng)離馬很近了。

燕重錦給焓焓扔了些草,免得對方餓死,然后回了海子旁邊,默默思索出去的辦法。

“大帥!晚飯有著落了!”親兵們摸到兩條魚,還抓了幾條泥鰍,樂呵呵地向他邀功。

燕重錦點點頭:“你們吃吧,我還不餓。明日咱們沿著這片湖走走,看看有沒有未被流沙覆蓋的地方?!?/br>
“是!”親兵應(yīng)完,又問道,“大帥,咱們的人應(yīng)該很快能找來吧?”

“不一定?!毖嘀劐\嘆了口氣,“看那些達靼兵的樣子,似乎對這片沙漠很是懼怕,可能不少地方都有流沙。就算有人搜救,動作也不會多快。與其指望別人,不如先想辦法自救。”

自救也有個麻煩。他們是騎馬奔進來的,起碼跑了幾十里地。就算不迷失方向,不陷入其他的流沙地,單靠兩條腿走出沙漠也不是容易的事。

看到對方神色有些失落,他笑著鼓勵道:“放心吧,老天爺不會讓我們死在這里。你看這么大一片海子,就算沒人來救也能撐幾個月。本帥一定會找到出路,你們多抓些魚蝦,風(fēng)干好了,咱們路上吃?!?/br>
親兵立即重振精神,挺胸應(yīng)道:“卑職遵令!”

......

夏初時節(jié),在燕字軍和古爾班的聯(lián)合圍剿下,西達靼的殘部人馬皆已平定,這場長達四年的戰(zhàn)爭終于結(jié)束。塞北大軍回師之際,新汗王的國書也送到了東都。達靼正式向大淳稱臣,成了淳國位于西域的第一個番邦。

金鑾殿里的天子卻震怒異常,指著一眾將領(lǐng)的鼻子罵道:“什么叫下落不明?什么叫生死不知!主帥都失蹤了,你們跟朕談什么大捷!”

河小山跪在冰涼的金磚上,大氣兒都不敢喘,只聽副帥唯唯諾諾地解釋著。

“陛下恕罪,燕帥進的是流沙大漠,被西達靼人稱作死亡沙海。末將一直在搜救,但總有人馬陷在流沙里,搜尋進程緩慢艱難。目前金校尉仍帶著部隊留守沙海,只是至今未能尋到大帥的蹤影......恐怕...情況不容樂觀?!?/br>
河小山驟然覺察到一股可怕的殺氣從龍椅上方蔓延下來,凍得大殿里的臣子瑟瑟不安。

他忽然福至心靈,拱手請旨道:“啟稟皇上,大軍已經(jīng)回營,末將暫無戰(zhàn)務(wù),愿去達靼繼續(xù)參與搜救?!?/br>
梁焓面色稍霽,涼涼問道:“你一個人去?”

其他副將哪個還不明白,當(dāng)即紛紛表態(tài),表示愿意同往西達靼搜尋燕重錦。

“很好,也不枉他一手將你們帶出來?!绷红食谅暤?,“此戰(zhàn)艱難,得勝不易,朕心甚慰,絕不會虧待諸位愛卿。但一切論功行賞,都要等主帥回來再議?!?/br>
“陛下......”有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如果...如果一直未能尋到大帥......”

“那你們也不用回來了。”梁焓站起身,“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退朝?!?/br>
憑什么?憑什么你們都平平安安地跪在我面前,只有他沒回來?!

梁焓知道戰(zhàn)場之上變幻無常,瞬息莫測,燕重錦的失蹤與這些將領(lǐng)并無干系。他也明白自己這種無端遷怒是不智之舉,可就是忍不住想發(fā)火。如果不是河小山主動請旨,他今天很可能殺幾個功臣泄憤,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戾氣。

“萬歲爺......”夏榮小心翼翼地上了盞涼茶,低聲勸道,“燕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過幾日就能傳來好消息,您可別急壞了龍體?!?/br>
梁焓微微一愣,篤定地頷首道:“那人當(dāng)然不會有事。”

他喝完茶,心浮氣躁地翻了兩眼折子,忽然臉色一變,猛地將之?dāng)S到地上!

“樓連海就這么急著把閨女嫁過來?!還敢拿戰(zhàn)果和朕討價還價?他樓家這次在戰(zhàn)場出了多少力?”

我的祖宗,怎么又氣了?

夏榮連忙把折子拾起來,重新放回桌上,勸慰道:“萬歲何必跟自家人置氣?樓五小姐今年也老大不小了,您是男人無所謂,可姑娘家家的,這么久嫁不出去,難免有人說閑話。老奴猜著,國舅爺也是急得沒招兒了,才會跟您......”忽然意識到自己一個內(nèi)侍話太多,他慌忙閉上嘴跪了下去。

梁焓睨他一眼,倒出乎意料地沒發(fā)火,只擺手讓這老奴才退了下去。

樓馥云如今應(yīng)該也十九了,在這個時代的確算老姑娘了。先前還能以戰(zhàn)事的借口拖延,如今仗已經(jīng)打完了,樓家自然會要求自己履行四年前的承諾。

可他現(xiàn)在哪有心情娶媳婦?

梁焓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xue,自御案后站起身,行到內(nèi)室。

他從床匣里翻出厚厚一疊信,躺在榻上,一頁一頁地讀了起來。

燕重錦的密信早被翻得起了毛邊,有的段落甚至能背出來,可他從沒回過一封。即便是公文上的批復(fù),也一向從簡。

發(fā)配邊疆,冷落四年,這劑藥是不是太猛了?

梁焓忽然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不給對方那么嚴苛的御令,或者稍微給個回應(yīng),那人也許不會拼了命地去追一個窮寇,也不會失蹤在沙漠里。

“都是我的錯......”他合上了酸澀的眼。

燕重錦是有責(zé)在先,可制衡的方法那么多,當(dāng)初為何非要把人放到前線?難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