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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關切地問道:“萬歲爺,您沒事吧?”梁焓不知自己的臉色比躺著的人還慘白,緩緩搖頭:“朕無妨,叫御醫(yī)快點診治?!?/br>太醫(yī)院的水平終究比獄醫(yī)高些。三人幾經(jīng)討論,終于確定燕重錦并非患了破傷風,只不過癥狀很是相像,但究竟是何病因,他們也診不出來。梁焓這個現(xiàn)代人卻心如明鏡。發(fā)燒就是體內有炎癥,說明免疫系統(tǒng)被細菌病毒入侵了。也許感染的不是破傷風,而是什么不知名的病菌,畢竟監(jiān)牢衛(wèi)生條件差,容易滋生疫毒。他當機立斷道:“先把人抬走,不能在這兒呆了。”裴紫衣想問要不要補個出獄手續(xù),瞄了眼梁焓的臉色,機智地選擇了閉嘴。夏榮問道:“可是要將燕大人送回燕府?”梁焓方要頷首,又搖了搖頭:“送回宮?!睂m里召醫(yī)取藥都方便,再說燕重錦現(xiàn)在這個模樣送到燕府,那兩個愛子成魔的老怪物不弒君才怪。“可...這不合規(guī)矩......”“朕就是規(guī)矩!”被燒毀的穹閶殿還在重建當中,梁焓又是個日理萬機的工作狂,近來都起居在御書房。本著就近照料的原則,他將昏迷的人安置到了里間的龍榻上,事后才想起這是御書房有且僅有的一張床。御醫(yī)煎好藥,掐著燕重錦的牙關往里灌。眼瞅藥汁順著嘴角往下淌,梁焓罵了聲廢物,心急地奪過藥碗,以口渡了過去。吻上蒼白的唇,碰觸到自己熟悉的舌齒,整個人都是一顫。只是無論他如何挑撥,對方都麻木無感,再也沒有回應。藥含在嘴里,苦到了心里,倘若不是懷中之人體溫灼熱,梁焓會以為自己抱著個死人。焦慮地喂完一碗藥,轉過頭,發(fā)現(xiàn)夏榮和一眾太醫(yī)都呆成了木雞。梁焓干咳一聲:“你們這是什么表情?救人如救火,朕也顧不得小節(jié)了。”眾人回過神來,也紛紛干咳:“皇上說的是,人命關天,臣等應該早點想到這方法?!?/br>梁焓不樂意了:“你們就免了吧?!?/br>薛太醫(yī)診完脈,嘆道:“只怕燕大人的體熱不容易消褪,老臣還是建議用放血的老法子?!?/br>這老東西是不是只會放血?萬一再失血過多怎么辦?梁焓試探了一下燕重錦微弱的鼻息,咬牙道:“夏榮,傳朕旨意,召燕府的月夫人入宮覲見?!比绻嬉土侯R粯訐Q血,還是親爹的血型最保險。“老奴遵旨。”薛太醫(yī)道:“陛下,宣召入宮起碼要半個時辰。燕大人高燒不退,怕是等不及了?!?/br>“取酒來,先幫他降溫一段時間。”梁焓挽起袖子道。酒精退燒奏效快,但實際是治標不治本,僅能降低體表溫度,體內的炎癥還在。只不過在這種危急的當口,死馬也當活馬醫(yī)了。薛太醫(yī)擰好一條沾了酒的濕巾,剛要解開燕重錦的衣服,突然感覺背后殺氣有點重。他醍醐灌頂?shù)乜s回手,說道:“皇上,老臣爐上還煎著藥,得去看顧一下?!?/br>梁焓接過濕巾:“去吧?!?/br>“臣告退。”旁邊兩個年輕御醫(yī)還傻愣愣地站著,被薛老太醫(yī)踹過幾腳也明白過來,紛紛扯了個理由告退。剝開整潔的衣裳,才看到里面沾染著斑斑血跡。梁焓心頭一抽,小心地避開對方肩背上的傷口,用酒精擦拭著燕重錦的頸子、胸口、腋下和手心。“燕重錦,撐著點,別發(fā)個燒就掛了?!绷红蕰r不時試探著對方耳后的溫度,低聲道,“四歲那年,我被我爹道上的舊敵綁架過。淋雨引發(fā)了肺炎,連續(xù)高燒三天,差點死了。我媽說找著我的時候已經(jīng)沒脈搏了,不過后來還是讓醫(yī)院搶救了過來,也沒留下后遺癥,家里都說我的腦子是被燒開竅的?!?/br>他轉身又擰了一條濕巾,口中繼續(xù)絮叨:“你這么大的人,要是連四歲孩子都比不了,別怪老子瞧不起你。”“陛下四歲時......還遭過此劫?”背后一個沙啞聲音說道。梁焓手里的濕巾噗通一聲掉在盆里。他扭過頭,驚喜地道:“你醒啦?”燕重錦潭眸微睜,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本來睡得沉,結果有只蒼蠅一直在耳邊聒噪,就被吵醒了。”罵誰呢?仗著自己是病患沒人敢打是吧!梁焓用指骨敲在他額頭上:“溫度褪下去點兒了,但還沒過危險期。你少說話,多喝水?!?/br>被扶起來飲過幾口溫水,感覺精神恢復了不少。燕重錦望望四周,再看了眼自己躺的床榻,忐忑地道:“怎么是宮里?”“嗯,你且安心在這兒歇著,等病好了朕再送你回府。”“可這是陛下的書房,難免引人非議?!?/br>“睡都睡過了,還怕流言蜚語?”梁焓破罐破摔地道,“當了婊子難道還要立牌坊?敢做就要敢認,朕就是這樣痛快的漢子。”燕重錦被諷得一臉尷尬。他知道梁焓心里的火氣還沒消,卻也不能任由對方墮落下去:“陛下恕罪,此事末將已經(jīng)解釋過了,只是...”“只是你為君分憂過了頭,朕也豬油蒙心屎糊眼,錯把假戲當了真?!绷红蕸鰶龅?,“你不用解釋了,朕都明白。但不論對錯,做過就做過,朕沒興趣遮掩,也不在乎非議?!?/br>“可你是天子,怎么能不在乎?!”燕重錦聲音陡然高了起來,“就算陛下不在乎國體君威,也應當清楚皇室的祖制。梁家子孫不得沾染斷袖之風,這是太祖定下的鐵律。歷代寵幸過男人的皇帝無一不是被推翻的下場,甚至......沒有一個能得善終?!?/br>一時痛快有什么用?很可能換來一世痛苦不說,能不能安穩(wěn)活過一世都是問題。即便梁笙死了,梁焓的地位也不算穩(wěn)固,他怎么能拿對方的未來和性命去賭?“燕重錦,你如果擔心朕坐不穩(wěn)這把龍椅,大可不必。若因這點瑕疵就被人扳倒,說明朕根本不配坐擁江山。你也不必擔心皇室聲譽、君威國體,那幫耆臣言官朕自有辦法收拾?!?/br>梁焓直視著對方道:“說一千道一萬,你的借口皆是不能、不敢、不是......可從沒直言過不愿。燕重錦,明明一句話就能回絕,你為何要同朕說這么多?”他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解釋太多就是掩飾。分手的理由如果超過三個,就沒一個是真的。嘖,這小子怎么這么不好糊弄?燕重錦心虛地把眼一閉,決定裝死。梁焓瞇起珠玉般的眸子,貼到他臉側,低聲威脅道:“是不是斷袖一試便知,如果讓朕發(fā)現(xiàn)你又欺君......哼哼......”床上的人不由打了個寒顫。梁焓俯下身,含住他的耳珠,輾轉地用唇舌撥撩。燕重錦感覺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