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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嗯了一聲。 徐增壽點頭:“這個方法好?!?/br> 他拿起柳蕓看的書卷一:“這不是守林的書嗎?” “是我向朱大人借的?!?/br> 他疑惑地道:“我怎么沒聽見你向他借書?” 柳蕓笑了一聲:“你去尋歡了,怎么聽得見?” 徐增壽摸了一下鼻子轉(zhuǎn)移話題:“來,考考你認識多少?!?/br> 柳蕓便從頭開始背到自己所看的篇章,一字不差。 徐增壽將書扔在桌上道:“你若是男子,就這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中個舉沒問題。” 柳蕓搖頭:“就只有個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是不成,八股文寫起太難。還要用毛筆寫出館閣體作錦繡文章更難?!彼墒强催^貢院里那些狀元寫的文章,其字體大小相同,有棱有角,方方正正全由毛筆所書。 徐增壽指了指朱守林:“他的字寫得好,讓他寫幾頁你臨摹?!?/br> 柳蕓向朱守林拱手道:“朱大人,能否賜字?” 朱守林低著頭,忍笑點點頭。 柳蕓暗想,這樣再說下去恐怕會露馬腳,徐增壽是多聰明的人。 柳蕓拿出塤說:“我吹塤,你們下棋?!?/br> 她吹起一首曲,塤的聲音低沉厚重,吹不出此曲的激情來。她覺得自己此時心情飛揚,得高歌一首才能表達此時的心景。于是她放下塤,對著窗外放開了喉嚨唱起了歌。 柳蕓的聲線低聲時渾厚,高聲時嘹亮,她一開口,下棋的兩人更被這渾厚醇美的聲音震住了。兩人棋也不下了,靜靜的聽她唱歌:“竹林的燈火,島國的沙漠,七色的國度,不斷飄逸風(fēng)中,有一種神秘,灰色的漩渦,將我卷入了迷霧中,看不清的雙手一朵花傳來,誰經(jīng)過的溫柔,穿越千年的傷痛,只為求一個結(jié)果,你留下的輪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盡頭等我,最美麗的感動會值得用一生守候?!?/br> 她唱歌時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朱守林,見他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自己,她沖他眨了一下眼。 歌聲一停,徐增壽道:“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還不知你有此絕技,比你吹塤還動聽?!?/br> 她上中學(xué)正是超男超女熱火的時候,她也動了心思,去報了一個聲樂班,學(xué)會了練聲。著迷的時候,一天到晚都鼓著個嘴噗噗吹著氣,打著嘟嘟,早晚還起來練著聲。超女她是沒去成,但她到歌廳成了麥霸。 上大學(xué)時,她還曾有想法去酒吧唱歌賺點零用錢。她對爸爸mama一提,被兩人強烈反對。她媽說:“女兒,你要缺錢就向我要,不準去賣唱。” “mama,我只是想到酒吧試試自己唱歌水平如何。” 她爸說:“妞妞,酒吧那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女孩子去那種地方很危險,你將歌唱當成愛好吧。” 朱守林開口打斷了她的回憶:“是你所寫?” “不是,來自家鄉(xiāng)?!?/br> “何名?” “” 柳蕓若不是怕嚇壞面前這二位,她就會開口唱起英文歌來。 徐增壽對她道:“再來一首?!?/br> 柳蕓偏著頭想了一下,她張口唱起了“監(jiān)天有多高,問一問天上的云……” 歌一停,徐增壽問:“此為情歌?” 柳蕓點頭:“徐大人好耳力。” “思情郎了?” 柳蕓看了一眼朱守林轉(zhuǎn)過頭:“徐大人真聰明?!?/br> “怪不得你一直想回家,原來是有心上人了?!?/br> 柳蕓笑笑不語。 驛站遠遠在望,三人開始收拾起馬車里的東西。這一路,徐增壽早早派了侍衛(wèi)提前去途經(jīng)的驛站訂好了房間。 快到時,徐增壽對柳蕓說:“今夜做點好菜,我讓陳洪去買點酒來?!?/br> “好,不知道兩位大人想吃什么菜?” “我想吃松鼠魚?!毙煸鰤鄣?,他喜歡這道咸甜可口,外酥內(nèi)嫩的菜。 “朱大人呢?” “你看著做,我不挑食?!?/br> 徐增壽走在最前,朱守林與柳蕓并肩走在他的身后,后面是一群拿著刀劍的錦衣衛(wèi)和侍衛(wèi),一行人進了驛站。 驛站正堂的右角方桌前,有四名舉人打扮的人正在高談闊論,猛然間見進來一行人,他們便停住了談話,轉(zhuǎn)頭打量了一番。 他們見來者沒著官服,無法分辨是何官職。打頭一位穿著白色長袍,后兩位一高一矮穿著黑袍,三人氣度不凡。跟隨他們身后的人都手拿刀劍。 四名舉人猶豫了一下都站了起來,沖一行人拱了拱手。侍衛(wèi)們都拱手向他們回了禮。一行上了二樓,打開一間間房,依次住了進去。 四人見二樓的房原來是留給他們的,就默默坐了下來。這四人都是中了舉后前去應(yīng)天府參加來年春闈的舉人。他們從各地而來,走到半途遇上,幾人便結(jié)伴同行。 剛才到的時候,掌柜對他們說:“上房已滿,你們只能住通鋪?!彼娜艘姷昀锊o一人,以為是掌柜誑他們,還爭論了一番,現(xiàn)在才知真是如此。 他們繼續(xù)輕輕談?wù)撝鴦偛诺脑掝},其中有一舉人得意地炫耀道:“為弟得了知府大人一紙推薦信,可進國子監(jiān)學(xué)業(yè)幾月。”其他三人紛紛表示羨慕。 柳蕓在房里稍微歇息了一下,開了房門走下樓梯,向后廚走去。她下樓時聽那名舉子說的話,便抬頭看了他一眼。男子瘦高個,書生味十足,臉上揚著自信。她想到了丁顯,他臉上是謙虛骨子里固執(zhí)。 學(xué)子萬千,能走到應(yīng)天府參加春闈的都不可小覷。 柳蕓進了后廚,看了一下食材,她見有一支如手臂大小的蓮藕驚喜起來。她要做一道蓮藕煲排骨湯。 柳蕓先想好自己要做的幾道菜:松鼠魚、回鍋rou、蓮藕煲排骨湯、茄角相戀。然后開始動手準備食材,再將食材改刀備好。 她叫了一名小二幫著看添柴燒火,她將蓮藕用刀拍散再切成幾斷,與排骨一共放到砂鍋里,加一塊老姜,開火燒開用小火慢慢煲著。 這邊大鍋下油炸魚后撈到一個大盤里,再接將切好的茄子豆角也微微炸了一下?lián)破稹?/br> 為她添柴的小二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位大人做菜如此嫻熟,莫非大人過去是名廚子? 第70章 失竊(一) 一個時辰后,柳蕓端著一托盤菜上了二樓,小二跟在后也端著一托盤菜。那四位舉人見柳蕓從廚房出來,手里還托著一盤菜,幾個輕聲議論道:“他是大人還是隨行的廚子?” 那名很自信的男子輕視地口氣說道:“‘君子遠離庖廚’,他自然不會是大人?!?/br> 他說這話聲音很大,柳蕓聽見心想:窮酸,餓你十天半月你恐怕什么活動物都會殺來吃。 柳蕓又下樓取了三個酒碗上樓,陳洪匆匆提著兩壇酒進了驛站。柳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