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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云按住眉心,非常納悶,“都說禍不單行,可大周最近運勢也太邪門兒,棘手事一件接著一件來,好不容易剛梳理開,又來了個兵患,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 “誰知道呢?”鐘閣老有氣無力地開口,“早知如此,今年的祭天大典就該重視點,吃人嘴短,神仙也好手下留情?!?/br> 說完,兩人同時嘆氣。 突然,小圓子過來,“兩位閣老,圣上有旨,請兩位御書房共商要事?!?/br> 聞言,安青云勉強打起精神,“可是與西北戰(zhàn)事有關(guān)?” “確實如此,圣上讓雜家提醒你們帶上國庫文策,以便制定詳細對策?!?/br> “勞煩了,我二人換身衣服就去?!?/br> 兩人走到內(nèi)堂,面面相覷。 “看來,圣上不想咱們兩個繼續(xù)糊弄?!?/br> “都怪劉安,”鐘平非常不滿,“若是他沒那么狗腿,與咱們共進退,圣上必然有所顧慮?!?/br> “說什么都晚了,趕緊想想怎么應(yīng)付眼前的事?!?/br> “安兄,”鐘平眼眸一動,試探地提議,“你說,咱們把此事告知護國夫人如何?” “告訴護國夫人?” “對,整個大周,也只有護國夫人能勸的動圣上?!?/br> “然而,你確定護國夫人站在咱們這邊?” 第846章 選擇 這個問題,確實值得深思。 姜暖收到書信后,頓覺哭笑不得,她真的想不通,這些人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會勸說圣上別“誤入歧途”。 戰(zhàn)與和這個問題,還用考慮? 但凡有點血性,讀過史書的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至于那些人想以暫時的妥協(xié)茍全性命圖謀東山再起的人,她只能評價:想法很好,過于天真 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大周有聰明人,甘丹那邊想不到這個問題? 也未免太小瞧人! 古大夫來找姜暖商量事,看到桌子上擺著一沓書信,頓時疑惑不已,“我是不是該避諱一下?” “您老這話,故意埋汰我不是?又沒什么不能讓您老知道的,”姜暖沒有隱瞞,娓娓道來,“甘丹欲想聯(lián)合一眾蠻夷,借選儲之由,向大周發(fā)難,對此,百官有兩種看法,一方主戰(zhàn),一方求和?!?/br> “然后呢?”古大夫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 這種事,從來都不新鮮,但凡有戰(zhàn)事發(fā)生,都會產(chǎn)生爭執(zhí),關(guān)鍵要看龍椅上的那位怎么想。 “然而,”說到這個,姜暖真的很無奈,“兩方都想讓我支持自己。” 還有人更膽大,直言讓自己斥責(zé)圣上,讓其改變想法。 仿佛自己一句話就能穩(wěn)妥,說真的,她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等大事都不介意自己瞎摻和,篤定自己不會借機造反? 聞言,古大夫怔然,須臾,了然地開口,“應(yīng)該的,不管滿朝文武還是天下黎庶,都對夫人很信任?!?/br> “這種事怎么說,”姜暖很頭疼,“就像當(dāng)今一樣,我也不能隨意表露出自己的想法?!?/br> 威望太大也是麻煩,一言一行都不能隨便。 姜暖其實更想置身事外。 反正,以姬瑄的性格,定然會一戰(zhàn)到底,有沒有她并不會有差別。 然而,現(xiàn)在看來,怕是沒那么容易脫身。 別人都可以敷衍甚至不搭理,親爹親娘的意見總要顧忌一些。 “夫人打算怎么做?” 姜暖沒有說話,食指蘸水,以桌為紙,寫下鐵畫銀鉤般的“戰(zhàn)”字。 古大夫并沒有意外,“如此也好,若是實在不殆再行議和,也不算失了風(fēng)骨?!?/br> “古大夫有所不止,大周此時退無可退,”姜暖說出內(nèi)情,“這是劫,無法避免的劫,唯有迎難而上,方可掙出生機。” “劫?”古大夫氣息一滯,“真的有這種東西?” 姜暖沒回答,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如此,只能一戰(zhàn),”說著,古大夫頓一下,猶疑地問出聲,“若是渡不過呢?” “魚死網(wǎng)破吧?!?/br> 姜暖也不確定。 到現(xiàn)在為止她也沒想通,為何天地人三劫全都應(yīng)在人族,應(yīng)在大周。 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大周并沒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 以她穿越數(shù)千年的眼光看來,只有有人存在,有沒有天道并沒有太大差別,依舊是大浪淘沙般的發(fā)展。 “這便是夫人下凡的緣由?” 唉? 好端端的突然說到這個話題,姜暖險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須臾,淡定地點頭,“沒錯?!?/br> 她確實是來幫忙渡劫的,這話沒毛病。 聞言,古大夫面色復(fù)雜,欲言又止,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最終,整理下袖子,躬身認(rèn)真承諾,“以后,老夫憑夫人差遣。” “我不會跟你客氣?!?/br> 姜暖有一瞬間的心虛,之所以透漏出這種似是而非的消息,只想更好的壓榨古大夫,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做醫(yī)療準(zhǔn)備。 這做法確實有點卑劣,卻也顧不得這么多。 她很了解古大夫,若是不這么說,這人根本見不得死太多人。 然而,若是沒有一掙到底決心,只會白白辜負前期流下的那些鮮血。 求和可以,必須是戰(zhàn)敗的甘丹求,還要答應(yīng)若干條件。 古大夫走后,姜暖沉思許久,把自己想到的東西全都羅列出來,一式兩份,一份寄去京城,一份送到邊關(guān)。 接下來,姜暖的日子又恢復(fù)了平靜,除催促古大夫研制各種特效傷藥外,一個人關(guān)門過日子,自在清凈。 然而,沒多久又覺得無聊。 “要不,我也去西北?” 京城,收到來信的姬瑄勾起嘴角,“朕就說要死戰(zhàn),果然,護國夫人亦是這個想法?!?/br> “圣上的雄才大略,豈是那些普通人能理解的?!?/br> 祁庸很看不起朝中那些嚷嚷著求和的人。 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有沒有腦子,會以為妥協(xié)就能保全自己,換位思考,假如自己是甘丹人,看到肥羊一樣又不知反抗的大周,只會變本加厲的欺負。 “世上普通人才是多數(shù),”姬瑄忍不住嘆口氣,“不能對他們有太多要求,只要聽話就成?!?/br> 姬瑄覺得自己的要求已經(jīng)低的可憐。 “若是敢不聽話,”祁庸冷哼一聲開口,“如此目無君父之人,殺了干凈?!?/br> “罪不至死,”姬瑄擺擺手,“不過,朝堂確實不能留尸位素餐之人,他們不聽話,自有聽話的過來?!?/br> “比如,”祁庸試探地開口,“兩位閣老?” 祁庸對安鐘兩位不滿已久,早就想趕兩人下臺。 只是,閣老對大周的意義著實非同凡響,他一個太監(jiān),哪怕簡在帝心,也不敢做的太過火。 聞言,姬瑄沒有說話,長長的嘆口氣。 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