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無限怨念。

    又不是自己跟人鬧矛盾，怎么把他們兄弟攆回家？

    他不知道是，夫子因為他們兄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赴了多少宴，本來身子骨就不好，白天還要授課，實在疲于應付，只能把罪魁禍首送走。

    “那你們先別去學堂，跟我們?nèi)ド缴媳苁?，先自己學著，我想想把你們送去哪個書院?！?/br>
    鎮(zhèn)上學堂不是不好，卻比不過大儒坐鎮(zhèn)的書院。

    不管為了科舉，還是為了多長點見識，都該把倆兒子送去書院。

    以前是沒關系進去，現(xiàn)在有機會，肯定不能錯過。

    “府城的臨淵書院如何？”黃小四興奮地提議，“那可是整個豫南最好的書院?！?/br>
    頓一下，他憧憬地開口，“其實全國最好的學府是太學，聽說王孫貴族都在那學習，授課夫子也都是當朝大儒，知識淵博名聲顯赫，可惜，我只能想想?！?/br>
    “你還真敢想，”姜暖沒忍住嗤笑一聲，“太學可是三品以上大員的直系子孫才能去的，咱家就普通農(nóng)家，早點洗洗睡吧?！?/br>
    “娘，”黃小四的臉一下垮了，“讓我幻想一下都不行？萬一實現(xiàn)了呢？”

    “沒有萬一，”姜暖反駁，“即使能去太學，你們現(xiàn)在也去不成。”

    “為什么？這種好事砸到頭上，娘居然忍心拒絕？”

    聞言，謝氏忍不住開口，“先不說可不可能，就算踩到狗屎運真能去，你們倆十二歲都不到的小豆丁，娘怎么可能放心？”

    “你們也可以一起啊～”黃小四戳著指頭，弱弱地開口。

    “想什么美事呢，”姜暖忍不住敲了他一下，“你們想求學，肯定不會有人攔著，過了十四隨便你們?nèi)ビ螝v，求個學還想讓全家人跟著你們跑，做夢呢?！?/br>
    “娘，我可是你老兒子～”

    黃小四委屈了。

    “老子也不行！”

    “如果換成小五呢？”小四不死心地問。

    “小五，”姜暖愣住，含糊道，“到時候再說吧?！?/br>
    這小閨女，她實在心疼的緊。

    懂事聽話又乖巧，自從跟著古大夫學醫(yī)后，每天都認認真真學習，不叫苦不喊累。

    現(xiàn)在更是天天爬山采藥。

    “偏心，”黃小四憤憤不平，“娘，你就不能公平點？”

    這話，姜暖假裝自己沒聽到，把話題轉移到一邊，“都去收拾收拾自己東西，沒有意外，會在山上住到夏末，三個多月的時間呢?！?/br>
    說著，突然想起金掌柜，“瑩瑩，你爹搬出去之后，一直都跟秋山他們一起？”

    “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很多，正在商量搭伙做生意?！?/br>
    “不是說要跟咱們一起落戶？改主意了？”

    “不是，我爹手里沒多少錢，不想白白占咱家的便宜?！?/br>
    落戶不是遷戶籍就完事，還要置房買地。

    這個事，姜暖一直沒有提，金掌柜也不好開口，干脆趁機做點生意多賺錢，到時候拿錢買。

    “他想太多，”姜暖有些無語，“我只管落戶，不管房子還是地，都要他們掏錢買?！?/br>
    “娘，”金氏驚訝地抬頭，“你不是讓人蓋了房子？只給咱們自己??？”

    十幾座的院子，娘這是想一人一院？

    “不是，現(xiàn)在建房子是避免以后有人亂建，為了規(guī)劃，但想要房子必須用錢買。”

    “原來如此，”金氏恍然大悟，“看來是我爹誤會了。”

    “雖然這樣說，”謝氏一臉篤定，“娘肯定不會讓你爹吃虧?！?/br>
    “不管房子還是地都只收半價，不過，”話音一轉，她接著強調，“只有你爹有這個待遇?！?/br>
    第601章 辭行

    “我明白，”金氏感激地看著姜暖，“秋山叔他們跟爹關系好，卻跟咱家非親非故，不能幫太多。”

    “不錯，”謝氏很是贊同，“斗米恩升米仇，若是他們都落戶村子，大家伙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一開始就劃出一道界限對雙方都好。”

    “我明白，”金氏認真地點點頭，“想來秋山叔他們也這樣想?！?/br>
    本來姜暖準備一戶送二畝地，后來想想還是算了。

    先不說金掌柜他們并不差這點錢，就是真缺也不行。

    突然承這些人情，免不得感覺低人一頭。

    姜暖不覺得自己太敏感，反而覺得金掌柜他們一定這樣想，若不然也不會身體還沒好就想著搭伙做生意賺錢。

    “對了，金家最近怎么樣？”猶豫一下，姜暖還是問出聲，“你娘的消息你可聽說了？”

    聞言，金氏全身一頓，隨即不自然地開口，“沒打聽過，應該好好的吧?！?/br>
    其實，她知道這只是自己騙自己。

    金家雖然保住了，家卻破敗的不行，只剩個空殼子。

    金大老爺又不在府上，他那些庶弟們不甘心好日子被壞，一家子鬧得不可開交。

    聽說，金家鋪子只剩下金夫人陪嫁的那個。

    聽說，莊子賣的一個不剩。

    聽說，宅院也賣的只剩祖宅。

    聽說，一百多的下人只剩下十幾個……

    金氏在金府長大，對后宅之事很了解，即使沒有打聽，也大概猜到母親已經(jīng)被賣了。

    哪怕，爹和大哥倆人一直不承認。

    “那就好。”

    姜暖看出金氏不想多言，也沒有繼續(xù)說一下。

    一處荒野之地，金掌柜神色復雜地看著面前的新墳。

    “我倒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狠的下心自盡！”

    金永正在燒紙，聞言，紅著眼開口，“娘跟咱們斷了關系，又被主家厭棄，想不開也正常?！?/br>
    “你可怨我？”

    當即，金永面色沉了下來，沉默良久才搖頭，“不怨。

    娘她先拋棄我們的，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坦然接受…

    …哪怕，后果沉重到用性命償還。”

    “如此便好！”

    金掌柜說完，負手離開，背影說不錯的落寞凄涼。

    從想過事情變成這樣，只能嘆一句世事無常。

    翌日，小謝莊的事傳過來，讓收拾東西的謝氏動作一僵。

    然后，沒有絲毫猶豫，小跑著找到姜暖，“娘，可是你做的？”

    “你是說謝家？”

    “嗯嗯，聽說他們可慘了，好多姑娘被退了親?！?/br>
    “是不是愧疚了？”

    “有點，只有一點點，”謝氏悶悶地開口，“壞人姻緣，到底不怎么好。”

    “不用想這么多，謝家這樣，只能說咎由自取，”姜暖解釋，“跟咱家沒多大關系?！?/br>
    聞言，謝氏詫異地問，“消息不是娘傳出去的？”

    “不是，”頓一下，姜暖解釋，“當初請的那十個人，本來就是鎮(zhèn)上的混子，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又沒有人囑咐他們保密，謝家的事才傳揚的到處都是?！?/br>
    姜暖沒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