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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三媳婦一副自己怪罪她的樣子? 想不明白的姜暖趕緊向謝氏求救。 收到姜暖的眼神,謝氏秒懂,立刻開口解圍,“三弟妹,你放心坐下來,娘沒有怪你,咱們家不是刻薄人家,不會給兒媳立規(guī)矩,也不會無緣無故怪罪人?!?/br> “媳婦兒,”黃小三拉了拉金氏,“你別多想,趕緊坐下來吃飯。” “是,”金氏順從的坐下來,但,這頓飯卻吃的心不在焉。 她一直害怕黃小三簽了長契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 現(xiàn)在,姜暖知道了,去避而不談,搞得她更加害怕。 不管誰,知道自己兒子因為一個女人簽了賣身契都不會平靜,婆婆也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這個禍水。 一頓飯吃飯,不過一刻鐘而已。 讓人收了碗筷,又要了一壺茶,漱口之后,姜暖才開口,“繼續(xù)剛剛說的,你這長契,怎么才能消掉?” “娘,”金氏聞言,臉變得煞白,“長契只有東家的恩典才能消掉。” “沒有一點法子?”姜暖認真地看著金氏,“賣身的下人還能用銀子贖身,長契不可以?” “娘,”黃小三低下頭,“我當初簽契的時候已經(jīng)定下了贖身銀子,咱們家拿不出這么多的?!?/br> “多少銀子?” “五,五百兩?!秉S小三說完,愧疚地低下頭。 五百兩銀子,他們一家這輩子都賺不到。 聞言,姜暖怒極反笑,“五百兩,好一個五百兩!” 第33章 見面 這投資還真是穩(wěn)賺不賠! 不贖身的,二十年后,即使不用長契,人也不會走的。 “娘,”金氏弱弱地開口,“是我對不起黃家,是我連累了相公。” “跟你無關(guān)!”姜暖有些煩躁,腦袋不斷的轉(zhuǎn)動,想辦法賺這五百兩銀子。 這長契必須想辦法解決,不然,黃小三這輩子,頂天了也只是酒樓里的一個管事。 在別人眼里,這是天大的造化,在姜暖眼里,確實扼殺了他的一生。 “媳婦兒,你別多想,跟你無關(guān)。”黃小三安撫道。 他還不至于遷怒到一個婦人身上,當初,確實是他被富貴迷了眼,若不是出了現(xiàn)在這事,他也不會明白這里面水深著呢。 “小三,”姜暖想了想開口,“這件事,你岳父是個什么態(tài)度,咱們籌備好銀子贖身,他會不會攔著?” 黃小三愣了愣,看向旁邊的妻子。 “娘,”金氏看姜暖的眼神,沒有一點底氣,“長契簽好后,一切按照契書上來,我爹不會攔的?!?/br> “那就好,走,咱們回去,”姜暖起身,“去親家那里探探口風。” 五味樓,金掌柜一無所獲的回來,滿臉頹廢。 “掌柜的,”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緊張地問,“還是沒有找到師傅?” 金掌柜搖搖頭,“哪有那么容易,平安縣畢竟是小地方,真正的大廚這也留不住。” “那怎么辦?”胖中年有些無措,“俱全樓的生意越來越好,繼續(xù)下去,咱們五味樓只能關(guān)門?!?/br> 長嘆一口氣,金掌柜搖著頭說,“聽天由命吧!” 五味樓倒下去,他免不了在主家吃掛落,說不定一家子都被打發(fā)進莊子里。 更倒霉點,重新發(fā)賣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莫得辦法! 他們是下人,主家怎么處理哪里是他們能管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保下五味樓,自己有用,自然不會被隨便打發(fā)。 所以,不到最后,哪怕跑斷腿,他都不會放棄。 同為金家的下人,胖中年也是知道這個道理,只能跟著干著急。 “掌柜的,要不,咱們對俱全樓用點手段?” “不行,”金掌柜毫不猶豫拒絕,“他們生意好是人家的本事,咱們做不到是自己的問題,耍弄下三濫的手段算什么?” “成吧,”胖中年也是這么隨口一說,“那咱們再找找看,找不到,再想別的辦法?!?/br> 胖中年說完就想離開,突然想到一件事,止住腳步開口,“掌柜的,黃三他娘來了?!?/br> “秋山,你說什么?”金掌柜大驚,“小三他娘來了?” “嗯,”秋山點點頭,“那婦人雖然穿著普通,做派卻不俗,不像簡單的村婦,或許……” 秋山?jīng)]說剩下的話,嘆口氣離開。 秋山走后,金掌柜出神的望著門口,不知道想些什么。 “娘,”黃小三把姜暖帶回小院,“你們先坐這歇著,我看看岳父有沒有回來?” “去吧,”姜暖擺擺手,不再說話。 她一直在思考怎么得一筆橫財。 賣花?這個還要點時間,解不了急。 賣菜?得到的銀錢太少,不夠贖身。 賣菜譜?這個,她有些猶豫…… 黃小三走到五味樓,得知金掌柜已經(jīng)回來,立刻去后堂找人。 “岳父,”恭敬地行禮后,黃小三才開口,“我娘來了,她想見見你?!?/br> “你娘想見我?”金掌柜不置可否,“她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你簽了長契?” 這件事是他親手辦的,當時,他只覺得自己送了女婿一場造化,給他搭了一個通向富貴的梯子。 現(xiàn)在……卻莫名覺得心虛。 “嗯,”黃小三有些尷尬,“怪我不小心說漏嘴的?!?/br> “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不差這一時?!苯鹫乒駬u搖頭,起身,“走吧,親家來到五味樓,我也應(yīng)該迎接?!?/br> 金掌柜到時,姜暖正悠然地喝茶。 “親家遠來,未能遠迎,”金掌柜拱拱手,“是某的過失?!?/br> “客氣了,”姜暖反應(yīng)很平淡,“今日冒昧相請,是想問金掌柜一件事。” 聽到金掌柜三個字,金掌柜眼神閃了閃,笑意不變,說,“親家請說?!?/br> “小三的長契,能不能消?”姜暖看著金掌柜泛白的臉色,立刻解釋,“老身沒有為難金掌柜的意思,屆時,自然會備好贖身的銀子。” “親家說笑了,”金掌柜斂了斂心神才開口,“如若真有那贖身的銀子,自然可以消了這長契?!?/br> 他表面平靜,心里卻掀起滔天巨浪。 他沒想到姜暖真的想拿銀子消掉這長契。 五百兩的銀子,五味樓半年的利潤才那么多。 這婦人的魄力,比他這男人還大。 就是不知道,她是否真能籌備五百兩銀子。 “是就好,”姜暖笑了笑,“不怕親家笑話,我這幾個孩子,各個都是我的寶貝疙瘩,小三在外學本事吃點苦頭也就罷了,萬萬不能受制于人?!?/br> 敲了敲茶幾,姜暖一臉感慨,“這人吶,只要能活下去,就別把自己交給別人,遇到良善的人家還好,至少能給個出路,遇到那黑心的,誰知道會遭遇什么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