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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我不為你考慮嗎?我不心疼你嗎?”氣死了氣死了,張西堯一跺腳就往門外沖,哭腔都出來了:“我有時候就覺得你沒那么喜歡我,什么都不跟我說,你是不是覺得咱倆就是玩玩兒啊?!從始至終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跟還跟不上,像個二傻子似的一路小跑,我跑起來了,你開始飛了,我追不上,我真追不上……”“我不是要跟你吵架,我脾氣一直爛,很著急,也很心疼你……”張西堯頓了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但是現在,咱倆……彼此冷靜一段兒時間吧?!?/br>他轉身下樓,隨便套了件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就出門。葉端愣了會兒,披件外套抓起鑰匙追出去。張西堯的車已經開走,他慢了些,尋不著蹤跡。這么晚,能去哪兒呢?葉端出了小區(qū)門,漫無目的地開車在路上轉來轉去,匆忙之中手機也沒拿。已經將近兩點,最深最暗的夜,他在馬路上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幽靈。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我是你男朋友。張西堯說過的話在腦海中交疊重合,一次次重重敲在他心上。是喜歡的,喜歡他快要溢出來了,就是葉端太擰巴了,十分喜歡,七分擰巴,剩下三分表現出來的就一分,能感受到的其實也就沒多少了。他靠邊停車,伏在方向盤上,臉埋在掌心。會回家嗎?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向張西堯家駛去。張西堯心頭壓了塊兒石頭,一路飛馳到了家,麻煩門衛(wèi)開門。大叔睡眼惺忪的:“欸,二少爺?!?/br>張西堯道了歉又道謝,車也沒往車庫停,直接丟在院子里按了指紋上樓。他腦子也亂,恍恍惚惚的,開了房間燈一看,身上穿的是葉端的羽絨服。張西堯心驀地酸起來,癱倒在床,把羽絨服蓋在自己臉上,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淡淡的薄荷味兒,像個癮君子,圖一口吊著命的煙氣。他的的確確是上了癮。門衛(wèi)又被喚醒,看見輛熟悉的黑色路虎,開門放行。葉端道歉完,問:“請問,您家二少回來了么?”“剛回來,”大叔打了個哈欠,“進去吧,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怕困?!?/br>“謝謝您?!?/br>他駛進院子,看見那輛停得隨隨便便的黑色輝騰,一顆心送算塞回肚子里。葉端往別墅看,整棟里頭只有一盞燈亮著,無疑,是張西堯的房間。十二月的夜,他竟出了滿頭的汗。張西堯把衣服挪開,起身去洗臉,鬼使神差地往窗邊望了一眼——樹下藏著他坐過好幾回的車,躲躲閃閃,不想被發(fā)現似的。他迅速關了燈,去洗漱臺洗臉。葉端看見落地窗一閃而過的人影和熄滅的燈,總算是松口氣。張西堯看見自己了。葉端沒打算走,路虎一直沒動,張西堯躺床上隔會兒就要起來看一看人還在不在,最后索性就不睡了,反正也睡不著,坐落地窗邊兒躲在窗簾后面看。兩個人就這么望著對方,望了一夜。早上六點,天還沒怎么亮,有早起的傭人出來,看見院子里的車也不驚訝,該做什么做什么。葉端下車,最后看了看張西堯的房間,鉆進車里,悄悄離開。少爺肯定不想理他,還是不去討嫌了。張西堯呆愣愣的,目送他走。一夜未睡,不怎么困,就是渾身酸痛,心窩兒也難受。明明都是為對方考慮,彼此心疼著,怎么就這樣了?葉端想會不會少爺給他發(fā)消息自己沒拿手機看不到,等回家把關機的手機插上電開機,除了app推送什么都沒。把手機丟回去,一點點收拾房間,張西堯明明才住了一天一夜,卻處處都留下了他的氣息。張西堯穿睡衣走的,衣服還在椅子上堆著,葉端一件件疊好,塞進他帶的包里,準備明天回學校給送去。不過少爺應該不想見自己吧。張西堯在人走后躺床上死活入睡不能,洗漱完頂倆黑眼圈兒踩著虛浮的腳步下樓。吳女士正跟張董說話:“王媽說昨晚上堯堯回來了,還……”“爸,媽,哥,早?!?/br>吳女士剩下半句沒說,招呼他吃早餐。看他們那架勢估計昨晚上的事兒知道得差不離,張西堯坐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塞了兩口,說飽了。張西馳看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往吐司上抹黃油:“該什么就是什么,”他抹平整之后遞給一臉頹廢氣的弟弟:“話得說開。”……周一。葉端上課走思,讓鄭一發(fā)現了,拿胳膊肘兒懟他一下。張西堯也沒好到哪兒去,整天都是不在狀態(tài)。誰也沒找誰。晚上錢多多和鄭一不約而同地收到葉端和張西堯的消息,問他們的室友今天過得怎么樣。錢多多看了眼臭魚樣兒的張大帥,回:我不敢惹他,感覺堯兒現在一點就炸。鄭一:眉頭皺了一整天。收到回信,張西堯抓頭發(fā),葉端去陽臺抽煙。就這么過了一天。周二早上鄭一剛睜眼就看見張西堯又問正洗臉那位半夜有沒有接到電話,鄭一不知道這事兒就說不太清楚好像沒有。張西堯道了謝,把手機一扔。不管他!起床!下午下了課,錢多多正準備拎包去健身房,收到葉端的消息,問他方不方便把張西堯的東西帶給他。鈔票同學挺懵逼,看了眼正噼里啪啦打游戲臉色奇臭的張大爺,回:學長堯兒在寢室呢。他想著又不對,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了端倪,這倆人估計是鬧別扭了。錢多多轉了口風:我現在下去。他下樓去,葉端把張西堯的包遞給他:“麻煩了?!?/br>“沒事兒,咱倆誰跟誰啊,我這就上去給他,”錢多多拿了包就要走,看見葉端欲言又止的,就問:“怎么了學長?”“阿堯他,今天心情怎么樣?”錢多多愣了,撓撓頭回憶了下:“還行吧,我下來的時候他在打游戲,應該是輸了,臉色挺臭的?!?/br>“好,”葉端點點頭,“謝謝?!?/br>兩人道了別,錢多多上樓去,就看見張西堯摔了耳機:“媽的!”他把包往張西堯腳下一放:“學長來送你的包?!?/br>張西堯看一眼:“他跟你說什么沒有?”“問你心情怎么樣,”錢多多喝口水,“我就說還行?!?/br>還行,還行個屁。錢多多成了個傳話筒:“我說你們倆是真有意思,都逮著我問對方,干嘛不直接說啊?”張西堯隨口敷衍一句,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