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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jīng)]有動靜,他忽然又底氣不足起來。身子朝后縮了縮,然后有些慌張地套好衣服,像避牛鬼蛇神一樣從男人身上飛快跨了過去,來不及穿鞋就匆匆打開了小木屋的門。“出去!”“嗯?這么對我?”蒼術(shù)動作慵懶地從床上坐起來,“我可是把你從寒獄里救了出來……”“這些難道不都是因為你嗎?”“是……但我可沒想要你死……我只是……”“隨便你?!焙┱驹陂T邊上不動彈,“反正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彼幌胫肋@個噩夢的前因后果,不想再跟這個人的生活有任何交集。“不管你歡不歡迎,反正我是來接你的?!?/br>“好笑!我是被你丟出去的,怎么?現(xiàn)在又要像撿垃圾一樣撿回去嗎?”“不管你怎么說……”灰發(fā)男人難得地好心情,他姿態(tài)優(yōu)雅地從胡博的箱子里隨便找了幾件衣服套上,然后戲謔地走到胡博跟前,轉(zhuǎn)了個圈,“怎么樣,我穿你的衣服好看嗎?”胡博看著他把自己的衣服撐滿,被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不得不說,哪怕再難看的粗布衣裳到了他身上都很好看。但胡博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門口,冷冷道,“出去吧。”“這么絕情?”“我們有交情嗎?”“很好……”蒼術(sh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好像并沒有生氣。他俯下身子按住了男人的肩,在對方耳邊呵著熱氣道,“你肚子里連我的孩子都有了,難道交情還沒有嗎?”“滾!”胡博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煩躁,手指直直指著外面。“既然你這么希望我走……那我就不多留了……”蒼術(shù)異常大度地擺擺手,臨走前還不忘拔走一個水精靈。用只有胡博聽得到的腹語道,“給你一天時間準備,明天來接你。不要妄想逃跑,因為這里都是我的領(lǐng)地,你就算是掉進地獄也能被我找出來?!?/br>“滾!”看著那高大而精悍的背影在濃霧中漸漸消失,胡博焦躁地踹了幾下陳舊的木門。頭疼地想繼續(xù)回去躺會兒,但一想到那個男人還在這里睡了,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以為那次就是他們之間的終點,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種可笑的事情?也是了,那個人什么時候考慮過別人的感受?還孩子!他把衣服撩起來看平坦的腹部,一股被耍弄的感覺又再次油然而生。五異星芒陣還在緊張施工當中,所有的人類奴隸都在幾個低等級獸族手下痛苦不堪地勞動著。炙熱的鐵鏈已經(jīng)磨破了他們的皮膚,深深嵌入肌理之中。他們就是最便宜的勞動力,最底下的族類,要是累死了,要多少個有多少個。遠遠的,一團妖異的黑霧幻化開來,逐漸落在了工程上方的建筑物上……幽河正穿著一件極其奢華的獸皮大衣,神態(tài)傲慢地從半空中掃視著這個巨大的浩蕩工程。從表面上看,這里不過是要修筑一個巨大雕塑而已。他是那樣的意氣風發(fā),飛揚的黑色長發(fā)囂張而瀟灑地拂過如玉的面頰,癡醉如畫。伽基看到了他的瞬間整個人都震了一下。他是那么地耀眼,以至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讓他不禁的心口一陣發(fā)緊,就連他的手,也不自主地撫上了那個已經(jīng)明顯凸起了的肚子……“看什么看!還不好好干活!”身后一個帶刺的鞭子無情地落到他身上,將這個無辜的農(nóng)民打得趔趄在地。“哈哈!看這個賤人!還懷了孩子!”發(fā)現(xiàn)農(nóng)民的凸出的肚子后,巡衛(wèi)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你們快來看看!真好笑!這種丑男人竟然還有孩子!哈哈!是跟哪個低等地精生的?”伽基拼命捂住肚子,一只手也不忘捂住臉,窘迫而可憐地躲避著越來越多涌上來的巡衛(wèi)。“真不要臉!給我們看看這孩子的爹是哪個地精?是人頭蛇還是地皮龜?”有的侍衛(wèi)甚至建議把他的肚子剖開來看個清楚。鬧哄哄的場面很快引起了幽河的注意。他先是一楞,當看到那熟悉的健壯的身體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擊中了他。那個男人正蜷縮成一團任由侍衛(wèi)的挨打,雙手護住的肚子被人不停用腳去踹。那被曬得黑紅的臉上,淌著一些淚水和鼻涕的混合物。令他震驚的主要是那個肚子……他們獸族沒有夜魔族那樣對自己孩子的感應(yīng)能力,但是他還是很能肯定,那個男人肚子里的孩子正是自己的!他突然想沖上去,但又擔心被人知道這個低等農(nóng)民竟然懷里他的孩子……別人會怎么看他!劍眉極度不悅的皺了起來,內(nèi)心也越發(fā)的焦躁。正在這時,不知道有誰用皮鞭抽了農(nóng)民的肚子一下,農(nóng)民隨即渾身都痙攣起來,捂著肚子無助地張口大哭……是那樣的無助……但即使張大了嘴巴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該死!”看到這一幕的幽河渾身仿佛被電擊般猛的一震,他原地消失,再度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落到了這些侍衛(wèi)們的后面。臉上戾氣大盛。“殿下!”還沒意識過來的侍衛(wèi)們被他身上的殺氣嚇得哆嗦,通通躲到了伽基的后面。只有一個膽大的顫顫巍巍問道,“請問殿下有何吩咐……這里太臟,不適宜您大駕光臨……”“你們在干什么?”他努力忍耐著,指著捂著頭和肚子,躺在地上不住哆嗦的男人。“回,回殿下……這個低等農(nóng)民他不好好干活,小的們教訓教訓……請陛下不要臟了您的……”話音還沒落下,他的脖子已經(jīng)被幽河無情地拗斷了。他看著四周的侍衛(wèi),眉峰皺起,想要再收拾的時候被地上男人的呻|吟吸引了注意力。伽基依舊捂著臉,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隨著幽河的靴子越來越近,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急。最后幾乎要站起來的時候又“啪”地摔到地上。直至幽河蹲到他跟前時,他也依舊捂著臉,無助地想用顫抖的臂膀支撐起身體。“認識我嗎?”他揪起農(nóng)民的頭發(fā),想要看清他全部的面目。伽基使勁搖頭,把臉捂得死死,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之后就逃也似的向后退了很多步,扶住墻壁緩緩站了起來。急而慌地向前蹣跚地逃跑著。“你敢裝作不認識我?”幽河茶色的眸子閃動著憤怒的火苗。他都沒裝,那個低賤的農(nóng)民竟然還敢裝!意識到男人的憤怒,伽基越走越快,根本不敢回頭。但天知道他現(xiàn)在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