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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的藥劑生產(chǎn)商規(guī)模無疑要弱很多,產(chǎn)量也不穩(wěn)定。華國推出的藥劑物美價廉,血獵協(xié)會只能靠關(guān)系以及打折扣搶點生意。不過,這點指縫里漏出來的生意,已經(jīng)足夠血獵協(xié)會花用了。沒辦法,他們血獵協(xié)會只是個打打殺殺的協(xié)會。曾經(jīng)他們維持運轉(zhuǎn)的錢基本都是財政撥款已經(jīng)社會捐款這樣子,比較不穩(wěn)定,數(shù)量也少,直到甄氏等幾家企業(yè)幫他們嘗試自力更生。除了這次的藥劑,甄氏之前還給過幾個機會,幫他們解決了不少問題。其他國家的血獵協(xié)會,有的靠世代積攢下來的產(chǎn)業(yè)過活,有的有他沒他沒區(qū)別,有的單純就掛著牌子連個成員都沒有。而華國血獵協(xié)會成立時間短,根基淺,到魏貞寒這里才第三任會長,他難免要累上一些。而甄未涼,也已經(jīng)給他準(zhǔn)備好了一個新的機會。“你的計算機水平已經(jīng)少有人可匹敵了,”去甄家老宅的路上,甄未涼道,“既然你長于此道,要不要開一家公司?做游戲軟件什么的都可以,我安排人給你管理,以后再慢慢擴展業(yè)務(wù)。這樣的話,等你卸任,血獵協(xié)會也不至于無所適從。”正在開車的魏貞寒沒有回頭,只是極為清淺卻柔和地微笑了。“我怎么覺得,我像是被你包/養(yǎng)了?”作者有話要說: 甄未涼:廢話我這么努力可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包/養(yǎng)你嗎?第75章他是眼中人(完)甄未涼側(cè)頭看他:“那你想被我包/養(yǎng)嗎?”魏貞寒注視著前方,唇角上揚:“你的話,什么都可以?!?/br>和以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甄老爺子早早地等在了門口,而愈發(fā)糊涂的甄夫人正在鬧??焖俅蜻^招呼,甄未涼進了屋,喚道:“媽!”甄夫人看向他,呆滯而唇齒不清地道:“你是誰???”甄未涼鼻子一酸,快步走上前:“媽,我是涼涼。”“涼涼……”甄夫人微微歪頭,“涼涼是誰啊?”甄老爺子從后面走過來,大聲道——甄夫人的耳朵已經(jīng)不太靈光了:“涼涼是我們的兒子!”“涼涼是,我和阿潭的兒子?”甄夫人重復(fù)了一遍,“那,炎炎呢?”甄老爺子頓了頓:“炎炎是,我和你的女兒。”“兒子,女兒……”甄夫人又抬起頭,“那,你是誰啊?”甄老爺子的身體微微顫抖:“我是,我是阿潭?!?/br>甄未涼輕聲叫道:“爸?!?/br>甄老爺子沒有聽見。甄未涼注視著他白發(fā)搶占了四分之三陣地的頭頂,加大了音量:“爸!”甄老爺子轉(zhuǎn)身:“嗯?阿涼,你叫我?”甄未涼忽然就失聲了。他張了張嘴,最后道:“……我去拿點東西?!?/br>他拉著魏貞寒匆匆走開,甄老爺子疑惑地看著他——他沒聽清兒子說了什么。“怎么就走了?”甄老爺子轉(zhuǎn)頭去看妻子,忍不住笑著嘆了口氣,“還好你沒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風(fēng)度翩翩、儀表堂堂的阿潭,怎么就成一個糟老頭子了呢?”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但甄未涼的五感超乎常人,即便隔了很遠(yuǎn),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抿著唇低頭,心中苦澀難言。身邊的人緩慢輕柔地將他擁入懷中:“我在?!?/br>甄未涼低聲道:“我害怕?!?/br>魏貞寒輕輕撫摸甄未涼的脊背:“我知道?!?/br>“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就拋下我走了?!?/br>魏貞寒沉默。“我知道,爸一直很希望mama能清醒著再看他一眼,但恐怕不可能了。”甄未涼聲音顫抖。魏貞寒咬了咬嘴唇。他沒有告訴甄未涼,在第一次見過甄夫人后,他就考慮過精神系能力治愈她的可能性。然而事實是,人可能知道如何去破壞一塊表,但他們往往不知道怎么去修理。就像魏貞寒可以徹底毀滅一個人的精神,但他無法讓精神受損的人恢復(fù)正常。他做不到。但是……“其實,”他緩緩開口,“我雖然不能完全治愈這樣的疾病,但讓媽恢復(fù)片刻的清醒,還是有可能的?!?/br>甄未涼猛地抬起了頭。他的眼眶中是含著淚的,但始終沒有掉落。用他的話來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什么樣子,有時間哭不如趕緊去找解決問題的方案。問題是,這件事,他解決不了。生老病死,如何才能逆轉(zhuǎn)?時候到了,根本就沒有逆轉(zhuǎn)的可能。但現(xiàn)在,魏貞寒說,他有辦法。“這方面的問題很麻煩,可能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魏貞寒斟酌著詞句,“應(yīng)該不會讓她的情況更糟糕?!?/br>甄未涼久久不語。除了甄夫人和已經(jīng)死去的jiejie甄未炎,他大概是世上最了解甄永潭的人了。因此,他很清楚,甄老爺子注視著妻子的溫柔目光之下,隱藏著多么深沉的悲哀。她又忘記涼涼了。她那么疼他,怎么會連他都忘記呢?她忘記回家的路了。她以前可比我還認(rèn)路啊,剛來帝都人生地不熟,全靠她帶路。她已經(jīng)沒辦法自己吃飯了。被我喂飯的這個樣子,傻乎乎的,居然有點可愛。她最近不愛說話。呆呆傻傻的樣子,讓人心疼。她又失禁了。以前她最在意體面整潔,要是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天,恐怕寧愿直接去死吧。……她終于,連我也忘記了。忘記我們相遇的那條街道,忘記我們一起躲避城管的角落,忘記我們簡陋至極的婚禮,忘記我們呱呱墜地的女兒,忘記我們把所有身家放在一起的孤注一擲,忘記我們各處輾轉(zhuǎn)的艱難,忘記我們終于柳暗花明的豁然開朗,忘記失去炎炎后黑暗的日日夜夜,忘記涼涼出生那天我驚慌失措的臉,忘記你九死一生后緊緊擁抱兒子的幸福模樣,忘記涼涼慢慢長大的點點滴滴,忘記了我看向你時從未改變的眼神……也忘記了自己。無數(shù)個日夜,甄永潭躺在妻子身側(cè),注視著她蒼老卻依然美麗的側(cè)臉。他失去了她,但他還沒有徹底失去她。他還要好好守護他們的孩子,守護他們共同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當(dāng)然還有,守護好她深愛的自己。她的臉上皺紋密布,比同齡老人還要蒼老。蒼老而且呆滯。曾經(jīng)靈動如水的雙眸已然黯淡呆滯,松弛的皮膚耷拉在臉頰上。然而在他的眼中,她一如初見。無數(shù)個早晨和夜晚,他就這樣注視著她,而后忍不住微笑。他從枕頭上撿起一根屬于自己的白發(fā),再去看她鬢間蒼蒼,笑著想,至少他們做到了白頭偕老。至少。可是……或許是他太過貪心,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們能擁有更多呢?如果,哪怕只是,她能神志清醒地對他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