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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親生兒子!”轟!陳葉盡如遭雷殛。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張開嘴,卻啞口無言。“你沒看到手術(shù)沒做完慕正海就走了嗎?!我問你,你要讓詞遇以后怎么辦?!”怎么會?怎么會?怎么會……變成這樣?“我不懂!為什么你要出現(xiàn)?為什么你要闖入詞遇的生活!為什么不是你、不是你他媽被車撞?。。 ?/br>“夠了,溫禾!”慕修勵蹙眉制止,強行把失控的段溫禾從陳葉盡面前扯開,推到一旁按住,轉(zhuǎn)頭沖陳葉盡一擺手:“你走吧,別待在這兒了!”慕修勵看著陳葉盡,見他被段溫和打得頭破血流,有些不忍:“你待會去處理下傷口吧?!?/br>陳葉盡渾然不覺周身疼痛,怔怔地望著慕修勵,問:“……詞遇怎么會不是慕正海的兒子?”“都讓你滾了,你快滾??!”段溫禾嘶聲大喊。“他怎么會不是慕正海的兒子呢?”陳葉盡仿若未聞,再一次問。慕修勵猶豫片刻,說:“給詞遇輸血的時候,查出他的血型是AB型……但是四伯的血型……是O型。你應(yīng)該知道,這在遺傳上是不可能的。”“……”“你快走吧。”慕修勵催促,拽著段溫禾走開了。詞遇從手術(shù)室出來,又被迅速推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交織成搖晃的虛影。他們的五官,陳葉盡看不清楚;他們的聲響,陳葉盡聽不真切。他如一只木偶,機械地拖動雙腿,穿過人群,不斷往前走。直到走廊盡頭。直到無路可去。他佇立片刻,坐在一張冰涼的椅上。也不管自己臉上身上的血漬,就這么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坐著。最后還是一位來回路過多次的護士看不下去了,帶他去辦公室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他離開那位護士,又怔怔地座回去。走道里沒有窗戶,一張張嵌進白墻的房門緘默關(guān)閉,天花板的節(jié)能燈管持續(xù)不斷發(fā)出刺眼白光。時間過去多久?他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餓、不累、不困,好像整個身體已經(jīng)不再屬于自己,徹徹底底的麻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年輕護士交完班,穿過走道準備下班回家。她發(fā)現(xiàn)陳葉盡還坐在那里,驚詫地問:“你怎么還沒走?”“……”“這都快凌晨了,你吃飯沒有?”“……”“你遇到什么事了?”她關(guān)心地看著他,“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他搖搖頭,用澀啞的聲音說:“不用,我沒事?!?。護士拍拍他肩膀:“雖然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振作一點吧,不管今天多么難受,只要還有明天,就會有希望的?!?/br>聽見這句話,陳葉盡的心似被刀子猛地一扎,驟然發(fā)痛。……只要還有明天?他低頭,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他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那個被自己害得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人,會不會連明天都…不!他不敢再想,攥緊拳頭,竭力控制心臟里蔓延的恐懼。時間大概已經(jīng)很晚。走道里靜悄悄的,除了他,除了刺目燈光,除了燈光在地面投射的暗影,一個人也沒有。這樣不知過去多久,雜沓的腳步聲突然從遠處往他的方向而來。一個金色卷發(fā)的外國女人跟在一個穿西服的中年男人身邊,快步從他面前經(jīng)過。兩人臉色凝重,氣氛緊張,經(jīng)過時,誰也沒留意到角落里的陳葉盡。但是,陳葉盡卻臉色一變,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穿西服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是慕正海。金發(fā)女人不遠處還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栗發(fā)男人,戴副墨鏡,氣息沉默。女人和慕正海走到重癥監(jiān)護室外,那男人往后兩步,垂首靜站一旁。陳葉盡不敢靠得太近,遠遠地看著。雖然隔一段距離,他仍然清楚地看到,慕正海從一個白大褂的醫(yī)生手中搶過幾張紙,看也不看,憤怒地甩到女人身上。女人拾起地上的紙,略瞥一眼,冷冷地笑起來:“鑒定都做了,還問我做什么?”她說的中文,吐字很標準。“他是你跟哪個男人生的野種?!”慕正海咆哮。“我原本以為是你的,”女人的口吻不緊不慢,“既然不是你的,那我也不是很清楚了?!?/br>“蕩婦!”慕正海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打她。戴墨鏡的男人電閃般上前,一把格住慕正海手臂,擋在女人面前。“SAM,退下。”墨鏡男聽到女人命令,悄然退回她身后。女人從煙盒里抽出一根香煙,夾在手中點燃,緩緩吸一口,仰頭把煙霧噴向空中。“我是根本不打算結(jié)婚的,很不幸,生在一個該死的家族里,被迫成為利益工具,成為你名義上的妻子?;楹笕?,你惟一的想法,就是逼我給你生出一個繼承家業(yè)的兒子。我不服從你,你竟在我不愿意的情況下強行與我發(fā)生性關(guān)系。慕正海,你這種行為,可以稱之為犯罪了。”“你這個女人在胡說什么?!”慕正海臉色鐵青,“你是我老婆!你給我生孩子天經(jīng)地義!”“那是你作為一個東方男人的愚蠢想法!”女人用力一揮香煙,“不要把你那套愚蠢的觀點,強加到我的頭上!”“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蕩婦!你騙我給你和其他男人養(yǎng)了十七年野種,讓我遭受這種奇恥大辱。你做出骯臟下賤的事情,怎么還有臉在這兒沖我喊叫!”“閉嘴!”女人尖喝,“別用你那套該進地獄的女性標準來要求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做你幻想的那種女人!”她深吸一口煙,不耐煩地說:“慕正海,我沒有時間與你爭吵!你把我從英國叫到這兒來,說吧,到底為了什么?”慕正海怒視女人,抬起氣得發(fā)抖的手,用力指向監(jiān)護室。“你在外面鬼混搞出來的野種,別他媽再扔給我,你自己去收拾!——還有,明天一早去辦離婚后續(xù)!我慕正海發(fā)誓,從今以后,絕不再跟你、跟你們家族有任何牽扯!”慕正海吼完,頭也不回地疾步離開。望著慕正海遠去的背影,陳葉盡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慕正海與那個女人,一對原本是夫妻的人,此時卻站在監(jiān)護室外,當著眾人的面,如一對深仇大恨的宿敵,拼命地指責對方、謾罵對方。在他們不遠處,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有一個少年仍然頭戴氧氣罩,插滿輸液管,陷在危險難測的昏迷中。但他們,卻只顧埋頭發(fā)泄自身怨恨與怒火,沒有一句話是為那個重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