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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進(jìn)了一邊的小樹林中,撕下臉上的面具,面具下的那張面孔,正是葉榛苓。她騙了元璣的令牌,在華梓染的食物中下了凈元散,這種東西能將食用者的修為提升不少,而同時也能將食用者的心魔擴(kuò)大無數(shù)倍,而聽說華梓染現(xiàn)在正是辟谷后期,馬上就要步入金丹,服用了這凈元散之后她怕是要活不成了。而眾人也都只會以為她是在思過崖走火入魔,才導(dǎo)致自己沒了命。對不起,元溪師兄……榛苓好像已經(jīng)變壞了呢……葉榛苓忽然將手中的毒藥丟在了一旁,蹲在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華梓染吃完飯后,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她便覺著一股熱流竄進(jìn)了丹田,她急忙盤腿坐好,她知道自己該是突破辟谷期了,卻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接下來就要結(jié)丹了,華梓染閉上眼,咬了咬唇,只希望一切都順利吧。思過崖外。看守者伸手將白希禹攔下,說道:“此為思過崖,閑人免進(jìn)?!?/br>前幾年他也是來過思過崖的,沒想到這才幾年的時間,竟然連思過崖也換了人。不過現(xiàn)在可沒工夫再感嘆什么物是人非了,他一揚(yáng)手,將一把白色的粉末灑在空中。看守者剛想要捂住口鼻,可惜手還伸在半空中的時候,人已經(jīng)倒下了。白希禹低頭看了這看守者一眼,嘆了一口氣,雖然說思過崖不是什么重地,但是也該換一個靠譜一點(diǎn)的看守者了。禁閉室里,華梓染依舊是瞑閉著雙目,她通紅著臉,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她就坐在那里,一會兒叫一聲“奶奶”,一會兒喊一聲“師父”,偶爾還夾雜著兩聲“青崖”。白希禹站在外面,看著禁閉室里已經(jīng)是走火入魔的華梓染,他摸了摸下巴,女主這個心魔構(gòu)成還挺復(fù)雜的嘛!“華梓染……華梓染……”白希禹喚了幾聲,可華梓染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已經(jīng)沉浸在由心魔建造的世界里了,再也顧不得其他。見這樣也沒有效果,白希禹不得不又掐著嗓子,變了聲調(diào),向里面的人叫道:“囡囡,囡囡……”華梓染終于有所感應(yīng),她喃喃叫著:“奶奶……”“奶奶,我恨他們,我要他們都死?!?/br>“囡囡啊,奶奶不希望你背著這些仇恨活著,奶奶更加希望的是你能夠快樂?!?/br>“可是奶奶,我沒辦法快樂,我會想你,會想師父,可這些我都得不到了?!?/br>“囡囡,你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這些得不到的東西呢?你的身邊除了這些,也仍然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 ?/br>……說了一個多時辰,從她奶奶說到青崖,說得白希禹是口干舌燥,而華梓染的情緒總算是漸漸平復(fù)了下來。也幸好之前青崖帶著華梓染除過一次心魔了,不然這次白希禹可真是搞不定了。終于,華梓染睜開了眼睛,她環(huán)顧一眼四周,最后視線停在了禁閉室外面的白希禹的臉上,她看著外面的男子帶著一張銀白色的半遮面的面具,留出了下巴很好看的弧度。她問他:“你是誰?”她身后的素鈞劍此時正抖個不停,似乎是很興奮的模樣,她現(xiàn)在無法再與劍靈對話,只能當(dāng)做是為自己結(jié)丹成功而高興了。白希禹一聽見華梓染問他這話便覺得異常激動,想想他已經(jīng)是好久沒裝過逼了,還有點(diǎn)手生,他緩緩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華梓染,月光映在他臉上那張花紋繁復(fù)的銀白面具上,他長嘆一聲,對華梓染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時時謹(jǐn)記自己是誰?!?/br>華梓染垂下眼簾,恭敬道:“前輩的話,元衡記下了。”白希禹嘆道:“我走了,你自好自為之吧?!?/br>“多謝前輩?!?/br>白希禹轉(zhuǎn)身便往崖下走去,他一邊走,嘴中一邊唱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華梓染看著月光下的那男子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最后化作一個黑色的小點(diǎn)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她總覺得自己是該見過這名男子的,卻又想不起來是在何時何地見過。華梓染摸了摸自己的頭頂,莫名地笑了起來。也許對方真的是仙人吧。————恒霧峰。白希禹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聽雨閣走去,再也沒有半點(diǎn)剛才裝逼范兒。卻見青崖正站在聽雨閣前,月光將他的身影無限拉長,見白希禹回來了,青崖轉(zhuǎn)頭問他:“元溪,你去哪了?”聲音中帶著幾乎微不可查的惶恐。第54章結(jié)發(fā)受長生“我睡不著,便出去看了看?!卑紫S砜戳搜鬯闹?,庭中那棵高大的梧桐留下一片巨大的陰影,不遠(yuǎn)處的幾處小水洼波光粼粼,他收回發(fā)散的目光,看向了青崖,這里除了青崖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他問:“師父怎么在這兒?”“……”萬籟俱靜,月光下的青崖神色晦暗不明,斑駁的樹影打在他的身上,他似乎是想要伸手做些什么,最后卻是又克制地收回了手。他對白希禹說:“為師還以為,你又走了呢?!?/br>白希禹察覺到青崖的話里帶著些異樣的情緒,但他并仍不明白青崖的這種心思,又或者,他只是在裝作不明白。他笑道:“徒弟我還能走哪兒啊?”“你已經(jīng)走過很多次了?!鼻Ю镌氯A傾瀉而下,青崖垂下了眼簾。他將這句話說的極慢,元溪大概永遠(yuǎn)不知道,這句話里都包含著什么,在元溪離開的那七年里,他曾無數(shù)次在夢中夢見他回來了,可是醒來時卻總是不見他。若說失而復(fù)得是三生有幸,前世修福,那么得而復(fù)失,便是這人世間最慘烈的事了。青崖壓抑著心里那些幾乎要爆發(fā)出來惡念與恐懼,他靠近白希禹,低頭看著他,對他說:“元溪,不要再走了。”我不會再走了,這句話在白希禹的舌尖百轉(zhuǎn)千回,最終卻還是沒能說出口。他沒辦法騙青崖,更沒有辦法騙自己。腳下的落葉與枯草堆在一起,柔軟又潮濕,白希禹低下頭,他終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無論青崖是如何地像那個人。況且……即使是那個人,如今也再留不住他了。見元溪許久都沒有應(yīng)聲,青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不明白為什么元溪在這個時候仍然不愿給他一個承諾。若是可以的話他是真想把眼前這個青年囚禁起來,關(guān)在一個只有自己能夠看見的地方,讓他永遠(yuǎn)都沒辦法逃離自己的身邊半步,可他做不到這樣。比起占有這個青年,青崖更希望他能夠快樂。秋風(fēng)穿過梧桐,掠過水面,那些小小的水洼表面泛起絲絲的波紋。“元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