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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靈氣?!蹦骋惶焐鲋?,趙導(dǎo)這樣對他說道,“也許你可以多去看看別人的戲。”但是謝然并沒有這個機會,因為他們這組總是結(jié)束得最遲。謝然飾演的男三齊泠是飛花樓養(yǎng)的殺手。飛花樓在各地收集孩童,將他們送到樓內(nèi)專門訓(xùn)練的地方,從小便教授他們各類功法,待到他們年滿十二,便設(shè)下比試,十人之中唯有一個可活,如此反復(fù),挑選出這一批中活到最后的十個人,再給他們下派任務(wù)。十個人中,能完成任務(wù)并活著回來的一般不足五人。齊泠十五歲時便被送進(jìn)了陸家,成為陸家的奴仆。陸家的二少爺是個暴戾的紈绔子弟,平日里最喜歡毆打下人,若非是齊泠習(xí)武,只怕進(jìn)府沒半年就得死在他的手里。而在他十七歲的時候,他遇上了陸家的小女兒陸平煙,陸平煙師從瓊花夫人,常年游歷在外,最看不慣自己親哥的作風(fēng),在一次偶然回家時目睹陸二公子教訓(xùn)齊泠后,決定把齊泠收進(jìn)自己院內(nèi)。后來陸平煙再次離家,也是齊泠隨行在側(cè)。齊泠對陸平煙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但在陸平煙眼里,他們是朋友、是主仆,何況齊泠還有任務(wù)在身,又受飛花樓蠱蟲壓制,只能把這份愛慕埋在心里,默默地陪在陸平煙的身邊。開機幾個星期以來,謝然都是靠自己的經(jīng)歷來演齊泠這個角色的。從某些層面上來說,他和齊泠還有那么一些共通之處,再加上對方本就是那種表面是冰山的性格,演起來也比以往的角色要得心應(yīng)手許多——雖然他還是時常被說目光太過呆滯。六月中旬時有一場夜戲,是周玥扮演的男四夜訪陸家,被齊泠抓住后的打戲。他和周玥都吊著威亞上了屋頂。武術(shù)指導(dǎo)先前給他們示范了一遍,他們現(xiàn)下只需要在屋頂上做幾個動作,然后從上面躍至院內(nèi)。屋頂上的打戲后期會到影棚里錄制,而院中的打戲則是用的現(xiàn)場。這一場趙導(dǎo)親自督工,謝然剛一上去,就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再被夏日夜里的熱風(fēng)一吹,更是悶熱得緊。“A!”謝然手上劍花一挽,撞上周玥手中的兵器。飛花樓的劍法其實并不花哨,只注重如何殺人,但此時齊泠用的是陸平煙教他的陸家劍法。此時周玥應(yīng)該順著他的力道向下落去,踉蹌幾步后在院中站定,待謝然從屋頂落下時,再和他對上一劍。然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每當(dāng)謝然從屋頂躍至半空中時,對方總能出些狀況,他只能被一聲“卡”吊在半空,接著又被拉上屋頂重新來過。被吊在半空的滋味絕不好受,幾次下來謝然脾氣都上來了,但礙著趙導(dǎo)的面子又不敢直接開罵。謝然其他戲份的演技不行,但在打戲上從來沒有經(jīng)受過這么多次返工。“周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在不知多少次的NG后,謝然這么問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彼時,他們正站在屋頂上。來往的風(fēng)都沒了燥熱,只剩下了涼意。“沒事?!敝塬h搖了搖頭。這一回總算是過了,趙導(dǎo)讓他們上屋頂又補了一個鏡頭。然而下來的時候,謝然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他整個人都是放松的狀態(tài)——為了讓自己吊威亞時舒服一些,卻沒有想到這個力道并不是來自他的腰,而是來自他的手臂。于是謝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旁邊偏去,踩在了旁邊的瓦片上。瓦片光滑,又是傾斜的,根本沒有著力點,謝然繼續(xù)向下滑了幾厘米。下面的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驚呼,謝然看著越來越近的梁,抬手撐了一下。鉆心地疼。不是來自手心,而是腰。威亞還吊在他的腰上,兩邊這么一扯,謝然眼淚都要出來了。偏偏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的心跳加速,驚恐的感覺還沒從腦海里退去,他抓住威亞線,咬著牙回頭讓他們慢慢放下,轉(zhuǎn)身就坐在了屋頂上。那股心悸之感還沒消退,他喘著氣,腦海里還是剛才的那一幕。還好下邊的工作人員沒有開小差,不然他現(xiàn)在要么毀容要么斷腿。“然哥沒事吧?”助理跑到屋下對他喊著,其他人也陸續(xù)湊了過來。謝然揉了揉自己的腰,抬起手?jǐn)[了擺。他在屋頂上休息了一下,才讓工作人員把他吊下去。趙導(dǎo)厲聲說道:“剛才怎么回事!”周玥站在不遠(yuǎn)處,見他下來了,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跟前,說道:“不好意思小然,我有點恐高,剛剛下來的時候太害怕了,抓了你一下,我也沒想到你會……唉,沒事吧?”謝然眼珠動了動,視線掃過周圍的工作人員,露出一個虛偽的假笑來:“沒事。周哥以后小心一點,還好我身上吊著威亞,要是斷了腿還好,頂多讓任哥在家多照顧我?guī)讉€月,萬一毀了容,他得心疼死?!?/br>“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個?”趙導(dǎo)不滿地訓(xùn)斥道。謝然轉(zhuǎn)過頭:“不好意思,讓趙導(dǎo)擔(dān)心了?!?/br>“先過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地方傷到,身體才是本錢,這個時候還想什么毀不毀容。”謝然最后瞟了周玥一眼,在助理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哥,要不要打個電話和陳哥說一下?”助理說道。“別。”謝然制止道,“給小陳哥知道了,還不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去找人家算賬,到時候平白留了一個把柄。”“那……”“沒事,小傷?!?/br>他又不是沒受過傷,比這更嚴(yán)重的都有,哪次不是咬咬牙就挺過來了。·覃如筠剛回酒店洗了個澡,就聽說了謝然在片場差點受傷的事。“嚴(yán)重嗎?”她問助理。“我也不知道,但看周軒的那個樣子,應(yīng)該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趙導(dǎo)問明天要不要給他放一天假,他好像拒絕了。”覃如筠嘆了一口氣,起身去行李箱里找衣服。“怎么了覃姐?”“我過去看看,人對象讓我照顧他,我照顧成這樣了,以后傳出去我面子往哪里擱?”謝然房間的門沒關(guān),虛虛掩著,覃如筠一推就開了。房內(nèi)喻清和他帶來的按摩師都在,謝然則是趴在床上,撩著衣服露出半截腰來,腰上有一圈紅痕,正好從他的那朵玫瑰中央穿過。覃如筠看到他后腰上的玫瑰后先是驚訝了一番,但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視線,問起了謝然的傷勢。“不是很嚴(yán)重,普通拉傷?!敝x然說道。“和任哥說了嗎?”覃如筠問道。謝然愣了愣,咬著唇思索了片刻。他確實很想告訴任昀自己受傷的事,不知道對方會是什么反應(yīng),但是他又怕自己去說太過明顯,所以思來想去還是不打算去賣這個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