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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胡一帆,一直心心念念惦記著他那遠(yuǎn)在天邊的媳婦兒,每天找著空都要叨念幾句蘇余,然后就是偶爾走得晚了,接到某個電話都要神秘兮兮地出了蘇余的門再接。蘇余沒那心思管他這些,看著挺正常就是自己都感覺脾氣有點(diǎn)躁,想什么想著想著想煩了他就想發(fā)脾氣,有次對著家里的凳子一通踹,邊踹還邊罵著:“煩不煩?煩不煩?好好的要擋這兒,踹你一腳就滾一邊,你有本事別擱這啊又擋路又滾得快的你煩不煩……”正巧那時蘇余門沒關(guān),正巧胡一帆過來吃飯,他就那么站門口看了蘇余半天,連當(dāng)晚的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奔回去按了個電話:“喂?急事兒急事兒,蘇余腦子出問題了,跟凳子說話呢……”第二天下午,周啟御走了剛滿20天蘇余接到了第一個陌生電話。蘇余拿手機(jī)的動作有點(diǎn)快,接起來的動作卻遲疑了很久,接起前甚至暗暗清了清嗓子準(zhǔn)備擺出一副“你是誰啊我不知道”的口氣,但真正接起來只聽了一句他就愣了,半天不會動也不會說話。電話那頭方雅藍(lán)急切地說:“喂蘇余嗎?周啟御出車禍了,快來S市醫(yī)院,進(jìn)去前他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作者有話要說:☆、第五十一章周啟御躺病床上,一只腿還吊著。病房里打著低低的冷氣,可他還是覺得熱,全身的繃帶把他整個人卷得木乃伊似的,身上估計都捂出了痱子,他幾次嘗試著想伸手撓一撓,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方雅藍(lán)站旁邊抱胸看著,開始冷眼旁觀的,到后面見他那動作笨得跟狗熊似的,忍不住就樂了,幸災(zāi)樂禍地問:“舒服嗎?當(dāng)重傷患者的感覺如何?”周啟御眼角斜了她一下,半天憋出一句:“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現(xiàn)在趁機(jī)報復(fù)呢吧?”“這你可別冤枉我。”方雅藍(lán)放下手走周啟御床邊,雙腳一點(diǎn)屁股一翹就坐他胸口上了,坐得周啟御瞬間臉上一青一聲悶哼,可她還毫無自覺,青春少女似的晃蕩著兩條腿,“這次可完全是你姑姑的意思,她的原話:‘這倒霉孩子又搞什么名堂?這段時間就沒消停過,今天非要讓他嘗嘗苦頭,捆殘他!’唉……”說著方少女還幽幽地嘆了口氣:“姑姑大人都發(fā)話了我也沒辦法,不然,以我的方法是……叫上一群人真把你給打折咯,讓蘇余擔(dān)心也擔(dān)心得值得?!?/br>周啟御的臉就黑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特誠懇地問:“你男人知道你這么狠嗎?不知道我下次告訴他。”“怎么著?對我男人見色起意啊?”方少女的腿晃呀晃。“呵,你男人有色讓我起嗎?”周啟御被坐得呼吸不暢哼啊哼。“你信不信我把你以前睡過的男男女女都找來讓蘇余見識見識???信不信我告他這是你放好了套子讓他鉆???信不信我跟他說咱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投意合郎情……”“信!”周啟御幾乎用堅強(qiáng)的意志力反抗著那一身緊繃的繃帶,一把把方雅藍(lán)給推了下去,躺那喘了好幾口氣,睇著方雅藍(lán)咬牙切齒:“算你狠!”方雅藍(lán)就笑了,一臉的得意,精致的五官具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又平添了幾分少女的清純,千嬌百媚地嘆了口氣:“唉~蘇余馬上就到了,不知道等下跟他聊點(diǎn)什么好呢……”說完一臉?biāo)妓鞯鼐妥吡?。躺床上的“重傷患者”瞪著她的背影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幾乎是方雅藍(lán)前腳剛走,蘇余后腳就來了。周啟御躺病床上閉著眼,一身的包扎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透出一股脆弱。蘇余從進(jìn)門開始視線就沒離開過病床,一句話都沒說,就那么坐到周啟御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靜靜地看著他。直到方雅藍(lán)又來了,一推門看見蘇余,愣了一愣,張了張嘴這次是真嘆了口氣,說:“讓他休息一下,咱們到外面坐坐吧?!?/br>蘇余不想走開,奈何方雅藍(lán)那一臉“來談?wù)劇钡谋砬?,蘇余就起身跟她去了,一步三回頭的。兩人倒沒走遠(yuǎn),出了住院大樓就在旁邊的小花園里慢慢逛著,期間幾次交談都是些客套話,然后方雅藍(lán)指著一處長椅說:“過去坐一下吧?!?/br>“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來?”兩人間沉默了很久,看著近處遠(yuǎn)處的各種病患,看著花花草草藍(lán)天白云,方雅藍(lán)突然問了一句。蘇余下意識地看向她。方雅藍(lán)回視:“不能跟我說?”“……不是?!碧K余低下頭,又是半天沉默。“說你對他沒有感情我是不信的,就剛才你那表情……”方雅藍(lán)一笑,看著遠(yuǎn)處,不知道在想什么,默了好一會兒,又說:“其實(shí)有點(diǎn)我挺想不通的,你說你們倆真是挺夠惡心的,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說你們倆之間的那回事兒,你說這一年兩年的你們感情還在我真相信,但這都……算算有十年了吧,你們這還心心念念的一見面就干柴烈火的……”方雅藍(lán)想了想措詞,琢磨了半天似乎也沒琢磨出什么好的形容詞,“我就不能理解,人家異地戀還堅持不了幾年,你們這,都算生死戀了吧?”蘇余被她說得有點(diǎn)尷尬,也跟著她看著遠(yuǎn)處,遠(yuǎn)處一個老頭坐輪椅上,指著一個地方,跟身后的人說著什么,那人應(yīng)該是他的妻子,她安靜地聽他說,偶爾接幾句,整個畫面幾乎唯美而安詳。蘇余輕輕地說:“他對我來說不一樣,跟其他人不一樣?!?/br>“怎么不一樣?”方雅藍(lán)問,眼里透著不理解:“周啟御我知道,這么多年了畢竟,他說他欠你的,欠你一輩子,他說他最受不了欠別人什么,他欠了誰的能記一輩子……那你呢?你是因?yàn)槭裁???/br>蘇余回頭看了她一眼,兩人視線交錯。蘇余聽見她這么說腦子里突然很清晰地掠過曾經(jīng)過往的種種,走馬燈似的,清晰而深刻。蘇余突然就笑了,說:“真要說個理由,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只是后來沒人再能給我那種感覺那種溫度?或者是我自己下意識地害怕傷害把心給封閉了?……反正就是那么記住了。我沒有周啟御的那種強(qiáng)迫癥,但誰又能說他真是那個原因才記得我?我不信他后來沒欠過別人的,哪怕是感情……其實(shí),誰又能說不會只是因?yàn)闆]有美滿?你們走后我也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包括為什么我對他的感情有增無減,看見他那一身狼狽的我會異常心疼難受……但我真想不出原因,我只能想到,或許就是因?yàn)槟嵌胃星椴粔蛲暾?,因?yàn)樗嬖谥z憾,在我們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我們記住了那份遺憾……但誰又能說記住了遺憾不是記住那個人的本身?也許你們女人會說‘愛一個人就是愛那個人,不包括同情遺憾懷念……’等等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