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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回去,以我唯一繼承人的身份。這么多年我的努力也不是白費的,咱們和起來至少要拿走她一半的產業(yè),到時等她兩眼一閉……就憑她那倆個草包兒女,不用幾年他們廖氏企業(yè)就可以直接改姓徐了,哈哈……”蘇余仿佛沒有聽見,打斷他問:“你的債還清了?”徐浩愣了一愣,審度著蘇余話里的意思。“什么時候還清的?”蘇余又問。徐浩深呼吸,跟著嘆了口氣才說:“很早了。這些你不用知道,只要……”“是不是在那時你就已經還清了,卻一直在盤算著如今能讓你來找我的這件事情?”蘇余再問:“是不是因為遲早還要用到我,所以才在暗地里看著我長大?”徐浩幾乎無言以對。蘇余就笑了,滿嘴苦澀,苦不堪言。他已經不需要回答了,徐浩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蘇余幽幽地說:“知道嗎?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明白,我跟其他小孩兒不一樣,出生不一樣家庭不一樣mama的職業(yè)不一樣,我只能加倍地懂事。那時我?guī)缀鯖]上過學,因為剛上兩天就會被其他同學排擠,他們說我媽是做雞的,說我們住在紅燈區(qū)??晌覌屢恢眻猿郑瑸榱俗屛夷芟衿渌⒆右粯由蠈W甚至還被老師家長冷言冷語的羞辱,有次我看見一個家長對她動手動腳,她制止卻被直接甩了一巴掌,說她婊丨子還裝什么屁的純情。那晚她回來抱著我哭了大半夜,可第二天照樣送我上學。我天天一身的傷,她就天天抱著我哭,直到有次我被其他小孩兒推下樓梯,斷了兩根肋骨,她抱著我哭的撕心裂肺的,說‘算了,學咱不上了,mama錯了,mama沒用,咱回家,以后都不上了……’。”蘇余平靜得仿佛在默誦別人的故事。但眼角一道淚痕劃下,開始涓流不息。“我知道她無法離開那里。有次她跟我說:余余乖,別說話,mama帶你出去玩兒,別跟其他人說……然后我們在那個城市的邊沿呆了三天,又被抓了回去?!侨焓俏易铋_心的,雖然一樣躲在房間里沒有出去。但那三天我媽都沒哭過,她還一直跟我說:余余乖,你爸爸會來接我們的,馬上就來接我們了……??勺詈蟮葋淼膮s是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那時候你在哪里?!”蘇余突然站了起來,捏著雙拳猛地砸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周圍人頻頻張望,蘇余仿若不覺,手上痛得發(fā)麻他也不管。他壓抑著聲音問:“那時候你這個親生爸爸又在哪里?知道嗎我媽抱著我的手一天比一天顫抖,看見那群人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嚇呆了,然后……你猜我接下來看到了什么?在那個微微昏暗的小房間里,我甚至還記得正是下午兩點半……我就站在那兒,看見一群男人朝我媽撲過去……我媽在里面哭啊叫啊……她聲嘶力竭地叫著“阿浩救我,阿浩救我……”,我不知道阿浩是誰,但我那時突然就明白了根本不會有人來,一直都沒人救她。后來估計她也明白了這個道理,開始凄厲地叫著“余余別看——余余你出去——乖……。我那時候多怕啊,多慌啊多恨??!我拼了命想沖進去但我卻那么沒用,不管是誰一只手都能把我再扔出去……直到有個男的說‘這小孩不錯啊’……當時我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看見我媽突然瘋了似的對著那人叫著:‘求求你,求求你,以后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敢跑了你放開他,他還小,以后讓我接多少都行,求求你放開他……’,我媽的聲音抖的……都快聽不出來在說什么……”蘇余咽嗚地抽著氣,話音也抖的不成樣子,“……后來,我終于知道她怕什么了……可我沒哭,也沒鬧,我早就明白怎么哭鬧都是沒用的……那些人又怎么會聽我們的哀求呢……。然后我們又回去了,從始至終我都沒見過其他人。更別說什么會來接我們的爸爸!……那次我整整病了半個月,可我媽第二天照常被拖去接客,從那天起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就沒紅潤起來過,開始一天一天的咳,整夜整夜咳得撕心裂肺……。我還是一樣無力為力……。然后,我就被送走了。在那很遠的公園,她說帶我去玩然后說有個舅舅來看我,讓我別跟他說我們的事……我一直都知道我該聽話……我再不聽話她會活不下去的……我甚至都沒找她。我一句話都沒問就跟當時我從沒見過的舅舅走了。我也害怕,我也曾回頭朝那個公園張望,我看見了我媽偷偷躲在樹后面捂著嘴在流眼淚,我很想沖過去抱著她說‘媽我不想跟別人走我不想離開你等我長大了就能保護你了……’。但我還是跟著舅舅走了……”“如果是你呢?你會怎么選擇?”蘇余丟回徐浩的那句話,咬牙切齒地問:“你會在心里問“爸爸為什么都不來”嗎?你會不會天真地想“爸爸是不是找不到我們啊”?……我不恨我媽,其實我一直在恨我自己,我太沒用,我太弱小,我就連我最愛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直到現在……”蘇余話音截然而止,雙眼從始至終狠狠地瞪視著徐浩。他的眼淚一直一直地淌,可他昂著頭,倔強地表示著他對于眼前這人的鄙夷和厭惡!徐浩回望著他,無言沉默。整個大堂噤若寒蟬。☆、第三十三章周啟御圍著家里轉了第一百三十二圈,差點就要出去找人的時候,蘇余回來了。外頭剛一有鑰匙響動,周啟御就沖了過去,一把拉開了門。蘇余一臉疲憊還沒來得及收起,愕了一下,笑道:“動作真快,不會就等在門口呢吧?!?/br>周啟御皺著眉頭也沒回話,把蘇余讓進來圍著他轉了半天才問:“你怎么了?”“沒怎么。”蘇余把書包仔仔細細地擺在窗戶邊的矮幾上,端摩了半天,問:“還有酒嗎?”周啟御一時沒反應過來,“嗯?”了一聲。蘇余說:“陪我喝點兒?!?/br>于是兩人就如第一次蘇余在周啟御家喝酒那般,一人一個高腳杯,一杯接著一杯。不同于上次的是,他們靠在一起,卻交談更少。就這么過了將近二十多分鐘,蘇余說:“周啟御,給我講講你的事吧?!?/br>周啟御滿腹疑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也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吐了口氣順了順蘇余的頭發(fā),“你想聽什么?”“……就說說你家,你爸你媽……或者你小的時候……”周啟御想了想,“我小時跟其他小孩兒一樣,也沒什么好說的,要不就說說我爸媽?”蘇余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周啟御就說開了。周啟御說,他爸這邊原本是醫(yī)學世家,他的太丨祖,爺爺,姑姑,叔叔之類的,反正就是靠著他爸這邊的一條線,都是學醫(yī)的,從以前的老中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