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章陳于鑒不敢出去,他環(huán)視了一圈洗手間,馬桶旁邊倒是有個小窗戶,但這里是二樓,他既不是超人也不是蜘蛛俠,跳窗而出不死也殘。為了躲前暗戀對象摔死摔殘,好像有那么點不值。他安慰自己,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指不定人家都忘了他姓甚名誰了,不一定尷尬的。但他雙腿就是跟灌了鉛似的,挪不動。門外李瑞正在開玩笑,說歐陽莫來了,同學(xué)聚會都提了好幾個檔次瞬間變成名流晚宴,大家哈哈大笑。沒聽見歐陽莫回話,大概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茍言笑。陳于鑒局促地照了好幾次鏡子,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穿這身休閑服過來。他設(shè)想過再見面的場景的,不論在哪個場景中,他都是衣冠楚楚意氣風(fēng)發(fā)。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衣服領(lǐng)子起了球,掛著倆碩大的黑眼圈,一臉的精神萎靡。門外依稀有人說了句:“于鑒怎么去了這么久?”陳于鑒知道,他不得不出去了。他又洗了把臉,抓了抓頭發(fā),才轉(zhuǎn)開門把手。還沒跨出一步,前頭大壯突然喊了句“當心!”陳于鑒還在琢磨當心什么,腳已經(jīng)邁了出去,正踩在個圓滾滾的東西上,直接摔了個大馬趴。真特么疼。但此刻他心里想的卻是,原來還有比穿著起球的休閑服更丟臉的事啊。眾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扶到沙發(fā)上,大壯更是一臉歉意:“我的錯,歐陽帶了菠蘿蜜來,我本來放在沙發(f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地上了?!?/br>陳于鑒用濕毛巾敷著摔破的額角,頭暈的很,說不出話。他現(xiàn)在渾身都疼,玻璃心更是碎了一地。看他摔得厲害,大家都很擔心,亂糟糟地議論要不要去醫(yī)院。那清冷的聲音就這么響了起來:“我送他去吧,我開車來的。你們慢慢喝?!?/br>是歐陽莫。圍觀的人讓開來,露出了他的臉。陳于鑒就這么暈乎乎的看著他沖自己走來。他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皮膚還是那么白,輪廓分明,一點也沒有發(fā)胖,好像更帥了。“還能動嗎?”陳于鑒恍惚聽見他問。唔,皺眉頭也很帥啊。陳于鑒覺得自己暈的更厲害了,也沒想到要回答問題。歐陽莫突然靠近了些。歐陽同學(xué)身上的味道還和以前一樣,清清爽爽的,真好聞。下一刻,天旋地轉(zhuǎn),他被人背了起來。陳于鑒:???“你干啥?放我下來!”他張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虛弱無比。“別亂動。”歐陽莫悶哼,“大壯扶一把,有點沉。”你才沉!你全家都沉!老子,老子這么多年就重了五斤!陳于鑒沉默了。五斤也是胖了啊……他沒再動彈,主要是身上跟散架了似的,一動就疼。直到歐陽莫在大壯的協(xié)助下把他背到車里,他還有些恍惚。“沒事了記得給我發(fā)個信息啊。”大壯站在車前揮手。歐陽莫點了點頭,幫陳于鑒系好安全帶,放直了副駕駛的座椅讓他平躺好,這才繞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陳于鑒微微歪頭就能看見他的側(cè)臉。真特么好看。他心里又疼又酸。車里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歐陽莫眼睛直視前方,在等紅燈的間隙打開了音箱。婉轉(zhuǎn)治愈的前奏流瀉而出,居然是陳于鑒曾經(jīng)癡迷的Coldpy。“Whenyou'retooinlovetoletitgo.”“Butifyouryyou'llneverknow.”“Justwhatyou'reworth.”“Lightswillguideyouhome.”“Andigniteyourbones.”“Iwilltrytofixyou.”。這是陳于鑒在國外時,聽得最多的一首歌。“你愛入骨髓執(zhí)迷不悟,但從未嘗試便難以體會?!?/br>“你如此可貴,燈光將指引你戴月而歸?!?/br>“骨血燃盡,我將與你相隨?!?/br>陳于鑒聽見自己打招呼的嘶啞聲音:“你也喜歡聽這首歌啊?!?/br>“嗯。以前失戀的時候常聽。”歐陽莫說,語調(diào)還是那么冷淡。陳于鑒有些尷尬地扭回了頭。他還沒談過戀愛呢,歐陽同學(xué)都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了么。“那你現(xiàn)在……”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問到一半?yún)s自己住嘴了。問清楚又怎么樣,人家現(xiàn)在有沒有結(jié)婚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又不喜歡自己。陳于鑒閉上眼睛,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招惹他了。“現(xiàn)在沒事了,估計快和好了?!睔W陽莫說著調(diào)小了音量,談到對象竟然輕輕笑了一聲,態(tài)度也溫和了不少,“你摔得有點厲害,睡一會吧,醫(yī)院很快就到?!?/br>陳于鑒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胃里泛出來的酸意幾乎要將他變成一顆檸檬。一直到醫(yī)院兩個人也沒再說話。歐陽莫借了個輪椅,推著他去急診。陳于鑒也不好拒絕,坐在輪椅上任由他帶著自己上上下下地檢查。繳費的時候,陳于鑒想要自己付錢,卻被歐陽莫拒絕了。“大壯讓我跟他報賬?!彼f。陳于鑒只能點頭,罪魁禍首買單,應(yīng)該的。檢查結(jié)果很快出來:輕微腦震蕩,多處軟組織挫傷。“臥床休息一周,盡量減少用腦?!贬t(y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犀利,來來回回地打量他們倆,語氣嚴肅,“年輕人不要玩那么開,一個月內(nèi)禁房事。”陳于鑒瞠目結(jié)舌。不是,他就摔了一跤,現(xiàn)在的醫(yī)生都是滿腦子黃色廢料嗎?他想解釋,但是歐陽莫張嘴就堵了他的話:“好的,謝謝醫(yī)生,還有什么其他要注意的嗎?”醫(yī)生一邊包扎開藥一邊叮囑,事無巨細,陳于鑒直到被推出去都沒找到解釋的機會。他氣的臉上通紅。歐陽莫很負責(zé),一路將陳于鑒送到了家。快到門口的時候,陳于鑒伸著脖子看了看,家里燈亮著,頓時叫苦不迭。“那個,歐陽同學(xué),幫我個忙唄。”他訕笑。“嗯?”“是這樣的,我怕我meimei擔心,她要問起來,你就說我只是簡單的摔脫臼了,成不?”歐陽莫看著他頭上的紗布,目光質(zhì)疑。他是個嚴謹?shù)娜?,實在想不到有哪種脫臼能在腦袋上纏紗布。“不如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