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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了我吧。”馮霖怔住了,劉其元竟會說出這些話來,是不是代表他如今已經(jīng)傷透了心,不愿意再活下去了?“殺了你?你想讓我做跟你父母哥哥一樣的殺人犯?”馮霖冷笑,“你父母既然已經(jīng)死了,有什么債也輪不到我算,你不用自作多情?!?/br>這句話無疑給劉其元心里狠狠來了一刀,傷人不見血,這一切竟都是他自己一廂情愿?原來如此,他連為父母還債的資格都沒有,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呵,也是,我在你心里不就是自作多情,甘愿讓你上的傻子嗎?”劉其元笑著笑著,眼淚忍不住從眼眶里滑落,這話是馮霖曾經(jīng)說過的,他現(xiàn)在還給他,卻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痛,他繼續(xù)說:“既然你既不喜歡男人,又討厭黑道,當(dāng)初為什么又要來招惹我?”看到這滴眼淚,馮霖的心里又何嘗好過,這么做到底是對是錯?要是對的,可為什么他又惹他哭了?“我……”馮霖心里一時掙扎一時迷茫,一會兒是劉其元流著淚的眼睛,一會兒是馮永言讓他做選擇,可這選擇,卻由不得他。“當(dāng)初,好啊,讓我來告訴你當(dāng)初怎么樣?”馮霖面目表情說,“當(dāng)初我以為真的對一個男孩動了心,喜歡到可以忽略那些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可事實是我錯了,我做不到,我認輸,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纯次疑砩系膫覟槟阕隽四敲炊嗍?,結(jié)果得到了什么?可你以為我怎么會真的喜歡男人?游戲而已,劉其元,你還真沒勁,不會是當(dāng)真了吧?”見他沒說話,馮霖一狠心,從口袋里摸出了戒指,那是一枚款式簡單的男戒。“你看看這是什么,我一說玩膩了我爸馬上就安排了相親,還記得那天在你家我接到老頭子的電話吧?那是他給我介紹對象來著,我覺得挺好的,這就要訂婚了,所以你還是死心吧,別再纏著我了?!?/br>劉其元沉默地注視著這枚戒指,話說到這里,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原來傻的只有他一個人,虧他真的以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要不是眼前的人,誰他媽的會喜歡男人?可這個人呢?既然說他沒有一刻是真心,既然說只是玩玩,既然轉(zhuǎn)眼間就要訂婚。這一切要是真的,那他劉其元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瓜。他擦干了眼淚,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這人他突然不認識了,他不是馮霖,那個他愛的馮霖早就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現(xiàn)在這個人只是一個陌生人,他不停對自己這樣說。“行了,我明白了,要喜歡誰是你的事,你放心,我不會死纏爛打,我就當(dāng),就當(dāng)被狗咬了,大家都是男人,誰都不吃虧,大不了,好聚好散吧。”“好……好聚好散。”馮霖收回了手掌,將戒指牢牢攢在手心,手上的力氣大得好像要將這個金屬圓環(huán)陷進rou里。他不敢多呆,連忙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頓住,“你再睡一會吧,他們不會為難你,一會兒我會找人送你回家?!?/br>劉其元把臉別過去,窗外的積雪還未褪去,光禿禿的枝椏孤零零地指著天空,他心里模模糊糊地覺得夢幻。馮霖見他沒反應(yīng),接著說:“你哥……也會沒事的,以后……”話還沒說完,只聽“嘩……”的一聲,劉其元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一把掃到了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滾,你給我滾,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小元……”馮霖緊緊皺著眉,狠狠盯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整個病房里留下可怕的寂靜,劉其元將頭埋進了被子里,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不停留下來,他一手用力捂住嘴巴,一邊默默舔舐著手肘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的傷口,就像一只受傷的小獸。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也是第一次這樣覺得難過。父母去世的時候他難過,董蘭青躺在醫(yī)院的時候他難過,方唯死的時候他也難過,可是這些畢竟不同,失去戀人的難過好像失去了自己一般。怎么會這樣,他本來也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陷得這樣深了,不知不覺對方已經(jīng)成了他生活的而一部分,深深刻進他的生命里,而分手就好像用鏟子將這個名字在他心中剮去。迷迷糊糊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好像又聽到了那些已經(jīng)遺忘的聲音。“就算我不能管著你,也要安分點,不要動不動打打殺殺的,別人可沒我這么好脾氣?!?/br>“如果能早一點就好了,早一點讓我認識你,遇到你,是不是我們就多一點時間?”“回憶的時間?!?/br>“不要總是那么笨了,否則我會放不開手的?!?/br>“不要那么相信我,起碼從此以后的話不要都相信,好嗎?”“劉其元,對不起。”……誰?是誰的聲音?為什么這么傷心?到底想說什么?不,別再說了,拜托你,求求你……別再出現(xiàn)了……馮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果然,一進門就看到馮友言站在窗前。“放他回去吧?!?/br>馮友言轉(zhuǎn)過身,滿意地看著自己兒子毫無血色的臉色,他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件事。從這幾天的情形來看,馮霖心里也一定不好過,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怎么能不心疼,可一想到對方是個男人,之前還害馮霖受了這么重的傷,那點小委屈與這些比起來,就完全值得了。他笑了:“做得很好,你一向不會令我失望。劉其元能回家,劉其爭也很快會被放出來,只要你一直這么聽話?!?/br>馮霖面對父親的笑容突然感到周身寒冷。“爸,你這樣和那些真正的黑社會又有什么分別?綁架、囚禁、威逼利誘,你什么沒做過?你說我辜負文叔叔的好意,可是你呢?你就沒有一刻想到那些犧牲的老戰(zhàn)友嗎?百年之后,你那什么去面對他們?你……”“畜生!”馮霖被馮友言甩了一巴掌,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了可怖的五指印。“你以為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你有什么資格指責(zé)你老子?在學(xué)校里當(dāng)個部長就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沒有我你哪來的今天?你以為就靠會投幾個藍能考進重點大學(xué)?做夢去吧你……”馮霖木然地站著,喉中涌上一股腥甜,眼前一陣發(fā)黑。劉其元被送回了家,不久之后果然劉其爭也回來了。劉其爭一言不發(fā)地開車,將自己的弟弟帶到了離家不遠的一座山上。劉其元從沒來過這里,因為小時候總聽大人說,這里埋著死人的骨頭,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只是一座墳地。兩兄弟一前一后地走著,都很沉默,劉其元像是預(yù)感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