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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心激動不已,表面上卻裝作很猶豫的模樣,他遲疑著,小聲嘟囔,“我要去玩雪了,你一個人在房間里會不會很孤單?。俊?/br>“不會。”炎霆還沒說完話,后半句的你可以早點兒回來陪我還沒說出口,林沅已經(jīng)像撒歡的麋鹿,按耐不住激動地心情,蹦蹦噠噠地下了床。穿上鞋,抓著外套就往外跑,哪里還有半分剛才憂心他一個人孤單的模樣。炎霆訕訕地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小祖宗開心就好,他真的不要緊。心里這么想,但還是有些郁悶的。生病之際,鋼鐵人都會變得脆弱。看著小家伙穿好外套,戴好圍巾,炎霆下意識朝他揮揮手。然而,林沅興高采烈地沖向門口,唰得一下就跑沒影兒了。留給炎霆一抹殘影,還有被關(guān)上的冷冰冰的門板。“哎……”炎霆嘆著氣,放下手臂。心里自我安慰著,小家伙開心他就開心了,哪怕連句招呼都沒有,也沒關(guān)系。都是他寵出來的,除了繼續(xù)寵著,還能怎么辦?炎霆郁郁寡歡,偏頭望向外面蒼茫的雪地,心里默念著,都三十歲了,玩雪是很沒面子的。小家伙想要撒歡,就讓他盡情的去撒吧。“哎……”炎霆唉聲嘆氣。咔嚓——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顆小腦袋從門后探出來,“忘記和你說拜拜啦,我會很快回來的,你一個人在房間里要乖乖的哦?!?/br>林沅笑得眉眼彎彎,聲音又甜又軟,朝炎霆發(fā)送一個愛的wink,又嗖得一下縮回腦袋,消失不見了。被自家寶貝兒可愛到,炎霆心里的郁卒瞬間消融散去,因悵然而拉直的寡淡薄唇,完全壓不住的翹起來。世界上還有比他的小寶貝兒更可愛的人嗎?沒有!也不準(zhǔn)有。在雪地里撒歡的人不少,但大多數(shù)都是小孩子,大人都比較矜持和好面子,即使內(nèi)心無比歡呼雀躍,為了保持在孩子心目中的威嚴形象,氣定神閑地站在邊緣。等孩子沒注意到的時候,才快速從地上抓起一團雪,藏在身后細細把玩。當(dāng)然,與林沅年紀相仿,或者大幾歲的人,玩兒雪的也不少。三五成群地在雪地里追逐,大笑著打雪仗。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小的,林沅不敢如此放肆,只能艷羨地望著他們,嘟囔著蹲在雪地的一角鏟雪。挖一坨,就悶聲罵炎霆一句。人類的本質(zhì)是甩鍋,雖然懷孕這件事兩個人的責(zé)任,但既然有鍋可以甩,不甩白不甩。但甩了也白甩,小崽子很頑強的在爸爸肚子里生長著,蜷縮著小手小腳,咕嚕嚕地吐泡泡。林沅挖了會兒雪,手就被凍僵了。他搓搓手,覺得自己應(yīng)該戴雙手套的。不然,兩只爪子怕是會被凍掉。朝手掌里哈了口熱氣,林沅緩緩站起身,跺跺腳,往前邁出一步。不知感覺到了什么,青雋的眉頭倏然皺起。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寬大羽絨服遮住的孕肚,詫異和震驚在眼里交錯閃過。五分鐘后,病床上,炎霆正因為藥物作用昏昏欲睡,房門驟然被人一腳踹開。砰得一聲,炎霆瞬間被驚醒。剛睜開眼,手掌被人抓出去,放在一個溫?zé)岬奈矬w上。林沅歡呼雀躍的聲音,緊接著在他耳邊響起,“動了,動了,你快摸摸?!?/br>第62章一個新的、幼小的生命,敲響這個世界的第一扇門便是胎動。對小寶寶來說,可能只是在溫暖又舒適的腔囊里,輕輕蹬了蹬小腳丫子。而揣著他的人,在第一次感受到后,便欣喜若狂。林沅那張青春肆意的臉龐上,收斂了一切的張狂和傲嬌,只剩下無盡的喜悅和按耐不住的激動。他拽著炎霆胳膊的手都在抖,大眼睛瞪得滾圓,說話結(jié)巴著,“寶寶剛才踢了我一腳!”炎霆清醒得很快,手掌貼著小家伙柔軟的肚皮,深黑色的瞳眸里倒映出他興奮的小臉兒,心情被他嘰嘰喳喳的叫喊聲感染,也跟著揚起來。醫(yī)院里的消毒水氣味兒,以及身體病痛的折磨,總是讓人情緒失落。炎霆不是很喜歡醫(yī)院,如非必要,他不會在醫(yī)院住很久。但林沅總是像個隨時發(fā)光發(fā)熱的小太陽,驅(qū)散他心里潛藏起來的陰郁,照亮那些幽暗的角落。作為父親,時至今日,炎霆著實算不上是一個好爸爸。他對寶寶的降生,期待感并不強烈。但只要是林沅喜歡的,他都愿意縱著。比如寶寶的降臨。這是小家伙給他孕育的禮物,他也會一并疼愛。剛在肚子里翻了個身的小崽崽,像是被爸爸一路狂奔上樓,心花路放的情緒嚇到了。一分鐘,兩分鐘……直到五分鐘過去,還是毫無動靜。林沅上揚的嘴角逐漸耷拉下去,扁扁嘴,委委屈屈聲音很低很認真地說,“我剛才真的感受到了?!?/br>“乖,不難過,寶寶可能睡著了?!毖做糁d軟的毛衣,輕輕撫摸著他鼓鼓的肚皮,動作溫柔且小心。林沅依舊扁著嘴,腦袋埋得低低的,不怎么高興,糯糯的嘟囔,“臭崽子,一點都不乖。”感受到胎動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炎霆分享這份奇妙的感覺,一路狂奔上樓,連鏟雪的工具都被他無情地扔掉了。可寶寶一點兒也不配合,再沒了動靜。林沅沒來由的有些難過。炎霆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小孩兒那份細膩的敏感和突如其來的感傷,不是他這個幾乎沒什么共情能力的三十歲老男人能夠察覺到的。但林沅因剛才跑得太快,紅撲撲的臉蛋兒上,明晰地寫著我不高興了。不高興了,就得被哄。而這份哄人的任務(wù),是他的。炎霆側(cè)頭看了眼架子上懸掛的藥瓶,里面的液體已經(jīng)快見底了。少輸一些也沒關(guān)系,他打算拔掉針頭,去抱委屈難過的小家伙。炎霆計劃著,手掌從林沅隆起的肚